“这样才能让她长记性。”季冥司话说的薄情冷血,一双黑眸却直盯着陶酥的脸。
海宁顿了顿,说正事,将公文包里的资料拿出来,“季先生让我查褚青林,都在这里。”
季冥司在沙发上坐下,显眼的大长腿跷着二郎腿,气场深沉地翻看资料。
病房里一阵压抑的静默,如洪水猛兽的潜伏。
立在旁边的海宁察言观色,谨小慎微地开口,“季太太在被季家收养之前,隔壁住的就是褚青林。之后便无往来痕迹。确实是前段时间遇上的,在星云影视公司。褚青林是公司里的运营部部长,手腕了得。最主要的是……他父母的背景不可小觑。”
褚青林看起来无权无势,和那份背景就像是毫无关系,可见低调。
“你的意思是我动不了他?在整个帝城,还没有我不敢的事。”
海宁微微颔首,“哪怕是褚青林的父母,都要给季先生三分薄面。只是……”
“只是觉得我小题大做了?”季冥司低沉的声音平静中透着压迫。
海宁的唇抿紧,后面没说出的话正是这个意思。
如果说褚青林做了什么不知死活的事,那季先生追究是很正常的。
可在调查中,褚青林和陶酥确实没有过分亲密的举动,只有通话和短信,内容也是正常聊天。
那天酒吧里的一幕,是酒精缘故。
只是一个非本意的搂抱,没什么的吧?
“敢觊觎我的东西,就该为此付出代价。”季冥司阴冷凶狠的视线落在陶酥的脸上,“想给自己找靠山,不如多做梦,梦里什么都有。”
在睡梦中的陶酥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冷意,身体忍不住地哆嗦了下,蜷地更紧,好像那样就安全的样子。
陶酥睡得不踏实,早早醒来了。
张开眼睛是病房的白色,身体一动,背上刺痛,骨头还酸。毕竟趴着睡了一夜。
撑着手臂缓缓坐起身,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扭头看去,在触及那身压迫感极强的黑色身影时,眼瞳瑟缩了下。
她的身体和灵魂都在忌惮惧怕这个男人。
后背上的刺痛在提醒着她,昨晚上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事件。
所以猝不及防看到伤害她的人,只有防备和恐慌。
季冥司只是走近,站在床尾的位置,盯视的黑眸一动不动,让人从头到脚的发冷。
“出现的人是我,不是褚青林,是不是很失望?”
陶酥放在身前的手指痉挛了下,心慌解释,“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不相信我?”
季冥司走近,捏着她的脸抬起,“求我,我就放过他。”
“你……知道褚青林傅的父母是谁,就不会这么说了。”
“已经知道了,不影响。”季冥司深黑的眸子平静中渗透出狠戾,“还是说,你想见识一下我的手段?”
陶酥的身体哆嗦了下,脸色发白地看着他。
不影响……无疑是在告诉她,季冥司没有将褚青林的父母放在眼里,他的权势足够碾压任何人。
再说,她愿意褚青林的父母为了她和季冥司对抗么?
最后带着求饶的微弱颤抖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我求你,别牵连无辜的人,如果大哥不高兴,以后我不会再和褚青林见面了……”
她半跪在床上,面对居高临下的季冥司,那是对滔天权势的妥协,那么卑微。
季冥司的指腹摩挲过她细软的唇瓣,显得粗粝,如刀刃的微凉,“这么担心他?嗯?”
“不是担心他。我小的时候饿到面黄肌瘦,是他给了我饭吃。如果因为我害了他,这和以怨报德有什么区别?”陶酥眼里闪着泪花,竭尽全力地克制着自己颤抖不安的情绪。“我和他联系完全是因为感恩之心,没有别的。”
季冥司捏紧她的脸,棱刻分明且有攻击性的脸凑近,“心里没有他?”
“只有你一个。”陶酥立马改口。“我会时刻牢记。”
季冥司见她乖巧,黑眸微敛,视线落在她发白的唇瓣上。
薄唇猝不及防地压下,用力侵占和惩罚——
“唔!”陶酥无助地承受。
季冥司一手掐着她的脸,深深地占有,强势而偏执。
陶酥难以承受,两只手紧张地抓住面前的手臂,眼底泛着剔透的泪花,害怕自己真的会被他嚼碎吞进肚子里。
差不多五分之久,薄唇分开,季冥司的舌抽回,而陶酥一脸失智。
黑眸深谙且满意地看着变得嫣,红的唇色。
陶酥背上的伤只需修养,所以上午就出院了。
回到了豪宅。
昨晚上的风暴已然平息,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连地上支离破碎的手机都不在。应该是当垃圾被处理了。
肚子很饿,才十点钟,餐桌上便摆满了营养丰盛的午饭。
和季冥司同餐而食,空气中只有静默之下的压抑。
“我吃饱了。”陶酥没什么胃口,就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起身后想到什么,问,“晚上我可以睡床上么?”
季冥司黑眸沉沉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陶酥眼瞳颤了下,本想着自己背后有伤,浴室里的软凳睡起来肯定会吃力,所以才开这个口的。
看来她不该和季冥司提要求……
正要走出餐厅,低沉威慑的嗓音从背后传来,“伤口恢复之前。”
陶酥微愣,回头看去。
季冥司连侧脸都透着不近人情的锋利感,微敛视线,径自用餐。
就好像刚才应允的话不是他说出来的。
不过很意外就是了。
陶酥回到房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身体的幅度始终都是不大的,怕扯到伤口。
只好爬床上去。
除了仰躺,其他都可以。
许是在医院里睡得不好,在松软的床上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等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习惯性地去摸手机,才想起她的手机已经没了。
没有手机怎么行?其他都无所谓,周晶晶和孩子们联系不到她该怎么办?想想都慌乱。
下了楼,林伯上前,“太太,有事吩咐?”
“我的手机呢?”
“已经没法修,扔了。”
“手机卡在的吧?”
“我放在季先生的书房了。”
“我大哥呢?”
“季先生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