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时。
黑影将她整张脸笼罩住,唇上被沉沉地压住,温,软的触感让陶酥的脑子嗡了下,长长的羽睫颤动,眼瞳里尽是受惊的神色,而心脏在悸动。
季冥司的吻从来都不是浅尝辄止,哪怕是对待刚苏醒,失忆的陶酥,依然充满霸道的占有欲,似乎要将她的唇舌一并吞入腹中。
不过看在陶酥还在病中的状态,吻持续地不久,便放开了那张楚楚可怜的小口。
陶酥气喘吁吁地看着上方的男人,眼瞳里已经有了水雾,颤颤巍巍的,嘴唇红肿,连无血色的小脸都有了点红润。
“熟悉了么?”季冥司声音低哑。
陶酥的意识回拢,抿了抿麻麻的嘴唇,不自然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红润依然没有消下去。
季冥司的黑眸几不可见地愣了下,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直接承认自己的感受。
看来真如医生说的那般,会随着身体的康复恢复记忆。
在季冥司直起身之后,不管是往卫生间去,还是往沙发处去,陶酥的眼珠子就一直跟着他转。
跟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似的,眼神充满好奇。
她相信自己和这个男人的关系,要不然亲吻的时候不会有熟悉感,就好像这样亲密的事情他们做过了很多次。
还想从他身上找出更多,可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正当她看着季冥司不放的时候,季冥司的脸微偏,黑眸瞥过来,她就跟做坏事似的,立马闭上眼睛。
季冥司盯着她看,锐利的眼神能看透她的本质。
敲门声响起,让他收回了视线,“进。”
是林伯和女佣带吃的过来了。
陶酥昏迷的时候只能挂营养液,现在醒了,也就吃些流食,等明天才能正常吃。
吃的放下,摆在移动餐桌上后,便都出去了。
季冥司坐在床沿,亲自给陶酥喂食。
陶酥的半个肩膀受伤,手臂肯定是不能乱动的。
一口口吃着季冥司喂到嘴边的流食,并时不时地观察着季冥司的脸,包括五官。
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墨眉厉眸,坚,挺的鼻梁,冷硬的薄唇,充满了强烈的攻击性。
她的丈夫居然是长成这个样子的,似乎危险,又有着让她忍不住多看两眼的俊美。
喂了几口,季冥司抬起黑眸,定定地看着她,“看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的?”陶酥忍不住问。
“两个月前。”
陶酥没想到只有这么短的时间,“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见季冥司没说话,又说,“我们看起来差不多大,是一起工作的同事?”
季冥司的黑眸静静地看了她几秒,“差不多大?”
“嗯,你看起来很年轻。”陶酥说。见季冥司又不说话,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半张脸,“难道我很老了?我多大了?”
季冥司没说她多大,二十岁出头的人在他面前问是不是老了。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将勺子贴在她嘴边,“张嘴。”
陶酥张开嘴巴,将流食吃进去。
可她有很多问题想问的。
比如,谁追的谁?谁先爱上谁?结婚两个月,那他们还属于新婚吧?想想都觉得挺微妙的。
流食也不能吃太多,胃一下子会不适应。
停止喂食后,季冥司从卫生间出来,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他走过去,将床放平。
陶酥这么一睡,又是一天,到天黑才醒来。
身边没有看到人,陌生感还是让她有点惊慌,脑子里有个称呼让她叫出声,“老公?老公?老……”
季冥司颀长的身影从拐角处的窗户边出现,眼神幽暗地看着她。
陶酥一看到他,神情放松,“我还以为你走了。”
季冥司走过去,黑眸显得深沉锐利,“你叫我什么?”
“老……老公。”
“以后叫大哥。”
陶酥不解,“为什么?”
“我不喜欢。”
陶酥感觉到了季冥司脸上的冷意,不由身心忐忑,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叫老公?他们不是夫妻么?叫大哥,好奇怪的称呼……
李绵绵接到尤娉婷的电话,得知陶酥出车祸的事,第一反应就问,“死了没?”
“不清楚。季冥司那边瞒得死死的,连你季叔叔都不知道陶酥出事。”
“那阿姨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季氏集团有认识的人,稍微打听了一下。不过,你可别跟任何人透露是我跟你说的。”尤娉婷在电话里交代。
“阿姨好像不喜欢陶酥?”
“你要知道,和季冥司结婚的对象一开始我就看好你的,没想到会冒出个陶酥,她可是季家的养女,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尤娉婷说。“陶酥出车祸,这个时候季冥司身边肯定没其他女人,由你去陪着他,不是更好么?”
李绵绵明白了尤娉婷的用意,欣然接受了。
此刻的李绵绵在剧组,挂断电话后,猜测陶酥所在的医院应该是和她爸爸同一家医院。
因为那是帝城最好的私人医院,季冥司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会让陶酥住次等的医院。
于是她又打电话给李东霖,让他去打探情况。
陶酥在苏醒后的第三天就不怎么能看到季冥司了。
说是工作忙。
她能理解,反正她现在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只要别去碰伤口就好,而且有护工守着她呢。
对周遭的环境和人也熟悉了起来。
可就算是这样,陶酥的脑子还会时不时地想着季冥司。
每当外面有脚步声,她的眼睛便亮晶晶地看着门。结果总是会让她失望。
她已经有一天没看到季冥司了……
问护士,问医生,他们都说不知道。
想给季冥司打电话,发现自己没手机。
晚上睡着前都没有看到季冥司来医院看她,心情不美丽……
半夜三更,医院静谧而阴森的氛围。
陶酥正睡得沉,病房门被人无声无息地推开,颀长的黑影靠近床边,凝视着床上毫无防备的人。
台灯调至最弱的光线,因那身影的出现使得房间更暗了。
如恶魔的莅临。
陶酥长长的羽睫颤动了下,睁开眼睛,看向一边的白色身影,茫然的眼神渐渐清晰。
“醒了吗?我给你量体温。”护士说。
“几点了?”
“早上七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