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等你恢复记忆后就知道了。”李绵绵神情闪避。
“正因为现在失忆，你就更应该告诉我啊！你不是我的亲人么？难道你想看着我整天愁眉苦脸么？”陶酥急切。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恢复记忆，脑子里一点以前的迹象都没有。
失忆的时间哪怕是很短暂，她也不想浑浑噩噩地过着。
“如果冥司知道是我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他会不高兴的。”李绵绵实在是太为难了。
“我不会告诉他的！”陶酥保证。
李绵绵见她上当，又为难了几秒钟，才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你给爸捐骨髓，而不是我？因为我小的时候得过肺结核，只能用你的骨髓。”
“这个和季冥司想不想要孩子有什么关系？”陶酥没明白。
“爸命悬一线，只能你救。然后你提出了要求，只要满足你的要求，你才会捐。”
“什么要求？”
“让季冥司娶你。”
“什么？”
“李家和季家一向走得近，我和季冥司算是青梅竹马，甚至是互相爱慕。季冥司本来要娶的人是我，结果你提那样的要求。你让我怎么办？冥司岂会看着我痛苦，挣扎？最后，他答应了娶你。”李绵绵说着还恰到好处地落了两滴泪。
“怎么会这样……”陶酥不敢相信这样的真相，浑身发冷，连脸色都失去了血色。
“我不会怪你，我知道你也很喜欢冥司，现在挺好的。”李绵绵说。
陶酥看着她悲伤的脸，那可一点都不好。
而她……更不好。
她以为自己和季冥司是情投意合才会结婚的，毕竟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季家，会日久生情。
结果，季太太的位置是她用那种方式抢来的？
所以，季冥司不想和她生孩子，是因为……他想和李绵绵生？
“酥酥，你别想太多，我和冥司都是过去式了，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就行了。”李绵绵大方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别忘记了，我跟你说的话不能和冥司说，他并不想旧事重提，毕竟没有人喜欢被人揭伤疤。”
陶酥怔愣着，等回神，李绵绵早就走了。
她自己却无法从酸涩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心口刺刺的，好难受。
季冥司想娶的人根本不是她。
那天早上季冥司不碰她，也是因为他心里装着李绵绵么？
是不是自从结婚后，季冥司便一直没有碰她？
晚上季冥司又很晚才回来，回到房间，床上的陶酥正睡着，他盯着床上的人看了须臾，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门关上后，陶酥翻了个身，眼睛睁开。
等季冥司上床后，身体挨了过去。
季冥司微愣，敛眸，对上陶酥没有睡意的眼瞳，“为什么这么晚不睡？”
“我等大哥啊。”陶酥说着，脑袋往那胸膛上蹭。
季冥司已经习惯了她的行为。
关掉灯，闭上眸子，酝酿睡意。
“大哥……”
“说。”
“……你喜欢我么？”陶酥问完后，一阵静默。长时间的静默化成了一根根尖锐的针，扎向她的心脏处。
没有得到季冥司的回应，她不死心地将脑袋抬起来，嘴唇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亲在了季冥司的脸上。
软软的触感，让季冥司的身体都僵住了，心脏失律地跳动着，这种不适感促使他猛地推开陶酥，声音又冷又沉，“是不是想去隔壁睡？”
陶酥在黑暗中看不到季冥司的脸，但能感觉到他的怒意和排斥。
她不说话了。
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快要窒息。
之前是她太迟钝，现在，不爱如此明显。
陶酥没有再贴近季冥司，低落至极，微微蜷缩着，似乎那样痛苦才会降低一样。
哪怕知道了季冥司的心意，也不想去隔壁睡。
就像她明知道季冥司娶她的原因，还是不想放手。
这样难堪的心思让她无地自容……
陶酥委屈地想哭，只是眼睛刚酸涩，身边的床动了下，接着身体就被搂了过去，让她想哭的情绪一下子卡在那里。
窝在季冥司结实炙热的胸口，脑子无法思考。
这是什么意思？刚才猛地推开她，几分钟后又抱着她……
“闹什么？”低沉的声音砸下。
陶酥想说自己没闹，是啊，刚才她有闹么？只是正常的问题和行为吧？他们是夫妻……
下颚被捏住，提起，唇瓣上一沉，属于季冥司的气息霸道且强势地覆压下来，紧紧纠缠——
“唔！”陶酥瞪大眼，脑子乱了，心乱了。
不仅抱她，还吻她。
凶狠地掠夺。
似乎要将她吞入腹中。
直到陶酥的脑子里再也装不下乱七八糟的想法，吻才结束。
静谧的黑暗中只有陶酥急促发颤的喘，息声，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
季冥司低哑的嗓音响起，“乖一点，睡觉。”
“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今晚的问题有点多。”
陶酥有点不高兴，哪里多了？不就是两三个问题么？刚想反驳，允许的声音落下，“问。”
“我们以前……那个了么？”
“哪个？”
“就是做……床上的那种事。”
“什么事？”
要不是眼前一片黑暗，陶酥的红脸肯定无法隐藏了，她没想到季冥司都听不懂自己说的话。
这么明显了啊！
“……大哥你是不是故意的？”陶酥不想再仔细说了，说不出口。
“你这里经常被我做烂，跟熟透的桃子一样。”季冥司低哑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钻进去。
陶酥的身体猛然哆嗦，几乎要嘤咛出声，脑袋更往那结实胸口钻了。
想埋住自己羞耻的红晕。
她……她怎么都没想到季冥司前一秒还冷漠至极，现在说出这样带高温的话，烫得她全身都发热。
“你在康复期间，乖一点，嗯？”季冥司说。
陶酥一瞬间就被哄好了，乖巧地点头。
没多久，怀里的呼吸变得均匀。
季冥司抱着睡着的陶酥，心里的烦躁感却很重。
他怎么会去哄她？不是应该表现出对她没兴趣的样子，让她胡乱猜测，心神不宁，痛苦不堪么？
在陶酥沉默的那刻，他内心处于挣扎的状态，脑子还未想明白，手已经伸出去了，转眼将人搂在怀里。
真是失心疯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陶酥下意识去摸旁边的人，却摸了个空。
张开眼睛，并没有看到季冥司。
房间里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