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死了之后,我以为你的运气是很好的,结果被我查到了钱经理。钱经理拿了爱丽的好处,想守口如瓶的,可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季冥司,你觉得是钱经理的嘴巴硬,还是骨头硬?”陶酥问。
尤娉婷不露马脚,“如果你真的有线索,为什么不直接找季冥司,而是找上我?”
“因为我有事要你帮忙,所以,证据在我手上更好。不是么?”陶酥举起手,指尖有个U盘,“当年爱丽在车上做手脚的时候,也拍到了你的身影呢!记得么?”
尤娉婷的眼睛看向别处时,有着一闪而过的不确定。
而这样的不确定被陶酥捕捉到了,心里就更有信心了。表面继续不动声色,说,“我只想离开季冥司,离开帝城,你帮我,我就把U盘给你。”
“难怪季非凛一直跟我说你嫁给季冥司是被强迫的。”尤娉婷说。
“是啊,可是你知道季冥司的权势有多大的,想逃出帝城,难如登天。你杀于昕捷的事一旦被季冥司知道,你可比我惨多了。”陶酥冷笑。“你为了上位,可真是不惜一切代价啊,现在爱丽都为你死了,你也该为自己赎罪。”
“难道不是因为她太愚蠢?都过了十几年了,还要拿旧事来威胁我,死了活该!”
“怎么不说你小气?就给了她那么点钱?”陶酥看向窗外的竹子,淡淡地说。“需要背负一生的罪恶,你却只给五万块,你打发叫花子呢?”
“什么五万?我给了她二十万!”尤娉婷气愤道。“那已经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季叔叔给你的钱,只有那么点?”
“我要花,要养孩子,能存起来就不错了。”
“哦对,你的目标不仅是钱,还要嫁进豪门。你……”陶酥还继续说着,忽然头顶上的灯灭了,包厢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怎么回事?”尤娉婷刚奇怪,看向陶酥的时候,注意到了桌上一直反扣着的手机,从手机边缘处有一圈的亮光,让她先是疑惑,随即反应过来,心跳加速,手脚冰凉。
陶酥也意识到了问题,空气中的异常焦灼让神经紧绷起来。
灯又亮了起来,包厢门被敲响了两下,外面的服务员歉意,“对不起,刚才电路出了点问题,现在已经没事了,请客人愉快用餐。”
陶酥将手机抓在手,塞进包里,“我没点菜,也没准备和你吃饭。你平时最喜欢来的就是这里吧?希望这次的约见没令你失望。等你想好后给我打电话。”
说完,起身,拉开包厢门出去了。
一刻不停地离开。
留在包厢内的尤娉婷脸色慌张,气得砸了桌上的茶具。
陶酥的手机在录音,把她说的话全部给录下来了!
这个该死的陶酥根本就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U盘只是拿来诈她的!居然上了她的当!
如果让季冥司听了那录音,她绝对完了!
尤娉婷急忙追出去,看到门口的陶酥拦了辆计程车离开,她上了车后才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陶酥本来直接回季氏集团的,结果半路接到了周晶晶的电话,她说自己杀了许彪要自首。
陶酥不知道周晶晶从哪里得知这件事的,总之她是不会让周晶晶坐牢的。
车子直接在派出所门口停下,远远地看到蹲在马路边的周晶晶。
“晶晶!”陶酥过马路,走到跟前。
周晶晶抬头看她,站起身,脸上没什么血色,“我什么都知道了。最近几天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自首。如果自首的话,孩子那边我拜托了我的同事,她说可以接送,照顾,就是休息的时候需要你自己来……”
“我不会让你坐牢!”陶酥打断她的话。
“可是我杀了人。”周晶晶的精神都要崩溃了。“我是杀人犯!”
她是希望许彪消失,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陶酥上前将她抱住,轻轻地拍她的背,“我们有什么区别?如果你自首,我也得去。人是你砸的,可我是帮凶,不是么?”
“不是这样的,和你无关,我会和警察说,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我不接受,为了许彪那样的垃圾坐牢,他不配!”陶酥不容分说地拉过她的手,往马路对面去。
再不走就要引起警卫的注意了。
“酥酥……”
“我说了,我不同意。”陶酥拉着她走上斑马线。
正当走到中间,一辆卡车从远处下坡,像是失控了一般朝斑马线冲去。
斑马线上只有陶酥和周晶晶,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对方一点刹车的迹象都没有,直直地撞上去。
陶酥的心跳几乎停止,脑子失去思考,身体本能地朝周晶晶撞去。
反应还是慢了。
周晶晶撞出去了,她的肩膀被卡车刮到,冲击力将她带出去几米远,摔在地上翻滚,脑袋砰的一声撞在了马路边的水泥墩子上。
执勤的警卫见状,立刻喊人,朝马路上奔去。
摔得头晕眼花的周晶晶撑着摔痛的身体坐起身,转过脸朝一边看去,看到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陶酥。
“酥酥!”周晶晶跑过去,却在看到从陶酥脑袋里流出来的血吓得脸色发白,手抖得如失控。“酥酥,酥酥……”
陶酥只是睁着看她,或许不是看她,眼神都是散的,嘴唇翕动。
周晶晶哭地眼泪直掉,“别出事,酥酥,对不起……”
警察上前,其中认出了陶酥,“季太太?别动她,救护车马上到!”
马路上一片混乱,伤者,痛哭的人,来往的车辆,围观的人群。
一边警察查看伤者,一边指挥交通,一边控制肇事者……
季氏集团最高权威的办公室内,季冥司正在和几个高层开会,手边的手机振动起来。
因为季冥司在说话,他没有当回事,其他人自然不敢有走神的迹象。
只有最近的海宁扫了下手机屏幕,是个陌生号码。
然而这个陌生号码打了一遍,又打第二遍,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般。
在会议中显得非常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