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高层齐齐看向最有权威之人,意识到这不是在问他们,个个人精似的低头看手上的文件。
短短的问句,就让陶酥的内心无法平静,有如翻江倒海的恐慌。
她也实在是没有想到,季冥司会当着会议室里的那么多高层问她这种无关会议内容的小事。
这样私人的事,有问有答之下,其他人会怎么想?
她只是秘书部一个新来的小助理啊……
可季冥司的气场过于强大威慑,她僵在那里,不敢不回答,“中午出去淋雨了,衣服没法穿,重新买了一身。”
“多少钱?”
陶酥不明白他为什么问得这么仔细,他是怀疑什么了么?季冥司深沉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当时不是她付的钱。
她出换衣间的时候,褚青林已经将钱付好了,钱还给他也不要,所以并不知道到底买了多少钱。
季冥司黑眸睨过去,锐利森冷,“不好说?”
“……几百块。”陶酥当着季氏集团举足轻重的高层,身上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仿佛她在面对一场声势浩大的审讯。
坐在离季冥司最近的海宁面对着比开会氛围还要恐怖的局面,内心真是替季太太担忧,因为她撒谎了。
她身上衣服的牌子一件最低也要几千块,一身,怕是要一两万。
为什么要撒谎?
在季先生面前撒谎无异于自掘坟墓。
季冥司的黑眸划过阴鸷的光泽,吩咐,“去办公室等我。”
陶酥愣了愣,转身出了会议室。
她的腿发软,脚步变得异常的沉重,吓得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刚好一个同事经过,她抓着问,“我衣服有什么问题么?”
同事上下打量她,“没有,品味不错。”
“多少钱?”
“你自己买的不知道?一身的话一两万啊!”
在同事说完价格,陶酥的脸色倏地煞白。
她就说为什么季冥司无缘无故地要问衣服的价格,原来他早就看穿了。
而她根本不知道这个牌子的衣服会有这么贵……
进了季冥司办公室的陶酥后背直冒冷汗,站在偌大的沙发旁边,神情慌乱,仿佛在魔鬼的地盘等着魔鬼出现。
脑子里快速运转,想着该如何应对季冥司的怀疑。
会议没那么早结束,她还有时间去思考。
说这身衣服是假货?
或者是周晶晶给她买的?
陶酥想了很多理由,最后都被否决了。
季冥司已经怀疑了,再多的理由有用么?
陶酥不确定,她像是走投无路的猎物在寻求生存的缝隙,脑袋撞得头破血流都不敢停歇。
时间在流逝,而她愈发的慌乱。
办公室的门猝不及防地推开,陶酥的心跳漏了一拍,在触及到那抹颀长的黑影时,视线立马垂下去。
办公室内因为有季冥司散发的气场,压迫感太强烈,让陶酥的呼吸变得极其困难。
“有没有想好怎么应付我?”
季冥司的话如同掌控一切,让陶酥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如惊弓之鸟随时随地要晕厥。
她倒真的希望晕厥,这样的话,就可以逃离此刻濒临死亡般的逼问。
“是自己说,还是我去查?”季冥司的声音冷冽,使得办公室顿时如同冰窖。
自己说是坦白从宽;去查,后果只会更可怕——这样的一个危险讯号,让陶酥忐忑地说了实话,“我……从医院出来,心情很差,站在路边淋雨了,刚巧碰到褚青林,他领我去买了衣服。”
“没有上床?”
陶酥惊愕地看向他,“怎么可能?我当时很狼狈,他是好意。”
“没了?”
陶酥想着衣服的事情已经如实交代了,他还想知道些什么?
然而,恍惚之间,黑影已经逼近,从头顶笼罩下来,抬起的手倏地掐住她的后脖颈,压近。
“嗯!”
“没有去别的地方?”
“去……他公司了。说了会儿话,就走了。”
季冥司俯视的黑眸覆了一层寒冰,“你在挤牙膏?”
“问我发生什么事,我说了我爸爸的事,真的没了……”陶酥整个人陷在他宽厚的胸膛里,每一个字说出来都非常的吃力。
身心都在害怕,哆嗦。
“你是不是说过不会再和他联系?身体不能缺男人?觉得我满足不了你?嗯?”
“不是……啊!”陶酥被甩在了旁边的沙发上,砸得她眼前一阵阵发晕。
那股晕眩感刚过去,黑影覆盖过来,让她颤抖的眼瞳张大。
陶酥挣扎,反抗,“大哥,你做什么?不要!”
“舍不得那个男人给你买的衣服?他买的衣服比我给你买的好?”身上的衣服在季冥司的暴戾之下,瞬间变成了一块块的破布。
“啊!大哥……”陶酥很快如雨后春笋一般被剥落,露出又白又嫩的身体。
在空气中瑟瑟发抖。
连蜷缩都做不到,完完整整地暴露在季冥司充满戾气的黑眸里。
陶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害怕极了。
季冥司抓住她的两只手腕,用力地压在上方。
“别担心,我有一百种方式让你哭着求我。”
里面的休息室,陶酥蜷缩着,满脸泪痕。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
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床上的陶酥吓得往床里面挪。
季冥司伫立在床边,居高临下,“再有下次,我就直接弄死你!”
黑影逼近的时候,陶酥惊慌地闭上眼,“不要继续了……求你……”
手腕上一松,捆绑的领带扯了下来。
听到关门声,陶酥颤抖着睫毛张开眼睛,看着手腕上因捆绑勒出的一圈红痕,眼里一股酸涩涌上来,泪水滴落。
回神后,慌忙扯过被子盖着身体。
她没有衣服穿,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算季冥司那反面不行,那手段还是让她吃尽了苦头。
陶酥想,如果没有孩子,她怕是已经撑不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