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心听见南悠悠坚决否定的声音尴尬的笑了笑,心里为左倾川祈祷一下,估计这样下去一段时间里是见不到左总了。
谢依心撇开这件事情。
她为南悠悠递上一杯热水,热水上方热气袅袅,这个保温杯品质还不错,谢依心都没有感觉到很烫手的温度。
她嘴里还在嘱咐,
“不见就不见,南医生你要多休息,等休息好了才能有精神做别的事情,现在你主要的任务就是吃饭睡觉,其他的都不要想了。”
南悠悠没有接过杯子,
而是在看着她的双手愣神,好似那把匕首还在她的手中,一切的记忆都是那么的清楚,她无法忘记,那个刻骨铭心的时刻。
南悠悠继而攥紧双手。
她抬眸看向谢依心,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同谢依心说话,“谢医生,我今晚就要离开这里,然后坐飞机去往国外,你能帮助我吗?”
谢依心双手一抖,
热水杯就要拿不稳,南悠悠接过来放在手中,她看着杯中荡漾的水不语,谢依心缓过神来瞧着南悠悠似乎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南医生你身上还有伤。”
“不要紧。”南悠悠想要握着杯子保暖可是没有感受到应该有的温度,她稍稍有点失望重新把杯子放回到桌子上。
从醒来到现在还不足十分钟的时间,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南悠悠明白了许多事情,她摘下胸口的徽章,这是她最重要的物件之一,见到此物就算是见到她本人。
“我走了之后把这个交给左倾川。”
南悠悠淡淡的说道,她的声线平静没有波动,也没有感情在里面,就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有一丝不在乎的意味在里面。
谢依心拖着这枚徽章接过来。
灼灼生辉的徽章现在十分的明亮,简单的一根绳子系着它是如此的普通,但是它代表的意义十分的沉重。
谢依心有一点不死心的想要挽回南悠悠,
她出生问询,“南医生不再考虑一下?这件事情对于你和左总都十分的重要,虽然你已经决定要走了但是也不能这么着急,况且左总一定会拦你。”
南悠悠背倚在病床的铁栏杆上,
她微微阖着眼睛,嘴里勾着失望又有一点讽刺的笑,“他能拦住我?那我看看到底是他有本事还是我比较有本事。”南悠悠还在愤怒之中。
“咚咚”
许是病房内的动静比较大,屋外的人听见了有点迫切的想要知道南悠悠是否醒来,开始敲门。
敲门声并不大,但是因为病房内安静,谢依心和南悠悠听的一清二楚。
门外的人在等候回应,
谢依心在和南悠悠对视之后知道南悠悠不喜欢有人进来,她把徽章包好放到自己的口袋里,以后会在合适的时间里交给左倾川。
谢依心打开门之后走了出去,
外面的左倾川还有众人想要进来,直接把房间门围了一圈,谢依心阻止他们,双手用力的推开壮实的一圈人,有点费力。
“都听我说,
南医生现在醒过来了,她的意思是让她静一静,现在正在休养之中不想让过多的人打扰她,大家都别聚在这里了,她心情会不好的。”
听到南悠悠醒来时,
一圈人的眼神都亮了,但是听到南悠悠不想见人的时候眼眸中的光又黯淡下去,左倾川不甘心的问了一句,“我也不行吗?”
谢依心肯定的点点头,
南悠悠就是不想见他才让所有人都不进来的,只让他一个人不进来实在是太明显了,谢依心见大家没有动弹的意思,她把周围人的名字都叫了一遍。
然后挨个推回去。
她在推到左倾川的时候缩了回手,让林翰飞等几名保镖劝左总离开这里,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都聚在这里更加的难受。
左倾川满脸的失望。
他失去了那部分的记忆,真的是一片空白,当左倾川初醒时就已经见到南悠悠被推进手术室,他勃然大怒想要找出凶手。
周围人赶紧制止。
左倾川咬牙切齿的停下挣扎的动作,然后逼问林翰飞这些都是谁做的,林翰飞纠结了半天,说不说都不是最佳的选择。
林翰飞狠狠心最后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包括南悠悠的每一处伤痕是怎么来的。
左倾川越听越迷茫、无助,他心神不宁的听完全部之后忍不住的问道,“是我逼南医生把匕首架在脖颈上?”
他抱住头颅,
左倾川努力的回忆,不断搜寻脑海中的每一个角落但是都没有找到那份可怕的记忆,恍惚间他几乎认为不是他做的事情。
但是,
南悠悠就在那里,被麻醉后躺在手术室里缝合伤口,左倾川身子瘫软,林翰飞在一旁拖着他才不至于摔倒。
左倾川在南悠悠昏迷的时刻里想过很多,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或许……南医生如果不是他的心理医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也不会屡次的受到伤害,当南悠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他却在伤害这个人。
左倾川纠结在一个死结里,这是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绕来绕去就连入口都消失不见,只留他在里面孤独徘徊,直到力竭。
“左总,现在南医生还需要你,你不要太伤心,路还要走下去,人要往前看。”
林翰飞这时给了左倾川一个救命稻草。
“嗯。”左倾川只是淡淡的回应,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是一直的在沉思当中。
思绪回到现在。
“我知道了,等南医生有时间让我们探望,我们再过来,请谢医生要第一时间的告诉我们。”左倾川把思念之情压在心底。
谢依心拽住病房门的把手松了一口气。
她瞧着所有人都浩浩荡荡的离开之后重新回到了病房之内,她看见南悠悠已经起身正在整理包裹,把一堆外伤医疗用品放到包里。
“需要我帮忙吗?”
谢依心来到南悠悠的面前想了想也不知道如何做,所幸静静地看着南悠悠收拾着包裹,里面又多了几件日常穿着的衣物。
这些是都是住院时准备好的。
“暂时没有,只怕一会儿又要麻烦谢医生引走保镖们的注意力。”
南悠悠褪下病号服,换了一件最不起眼的普通衣物,还戴上了一副口罩,她又选了一顶不厚不薄的帽子戴上,这样子的她就像一个重感冒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