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峙,南悠悠瞧着那双眼眸丝毫不害怕,害怕就不会把匕首横在脖颈之间,她十分坚定的看着冷寞。
冷寞冰冷的看着她,
此时一点温度都没有,冷寞脑袋停滞几分钟之后开始思考,以往似乎是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他很不了解南悠悠的做法。
“你不敢。”
冷寞这回就要赌一把,他非常不解究竟是哪里做错了,手里的这个人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蝼蚁居然敢动眼前的冷寞最重要的人。
根本不值得。
“悠悠,这样做不值得,你的话很不对。”冷寞的手里力道加重一分,心中愤怒盖过南悠悠以前说过的所有话。
“他一点价值都没有。”
“你居然还敢护着他?”冷寞越说越生气,手里的力道不断地加重,手里那人依然晕厥,但还未死去,尚有呼吸存在。
“对,我就是要护着他。”
南悠悠不甘示弱的把匕首往里面送,很快有一丝的鲜血流出,已经伤到了她的肌肤,再往里面就是正在跟随着心脏跳动的动脉。
刀刃很锋利。
“住手。”
冷寞的语气已经是命令的语气,但是手里根本不会松开,他这回根本无法理解南悠悠究竟是在做什么,一个一个的人都和他对着干。
他要这些人再也不会这样做。
冷寞越发的愤怒,越发的反对南悠悠,南悠悠反而是越把匕首往里面送,再这样下去就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冷寞冷静后一定会自责的伤害自己。
他现在不会想到这些。
祈景曜攀在了冷寞的腿上,冷寞使劲的一踹但是没有把他踹开,祈景曜拼命地挂在冷寞的腿上不肯松手,他嘴里在苦苦的哀求。
“左总,你冷静些,
你睁开眼看看你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她可是南医生啊,你看看她的伤,现在不是首先应该治好她吗?!难道还要这要闹到鱼死网破?!”
祈景曜嘴里噙着血,
估计是伤到了内脏,他勉强咽下去之后还有鲜血不断地往外流,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内脏如何的在哀嚎,他逞强的扯着嗓子喊道,
“现在情况已经够糟了,难道还要闹到有人继续受伤吗!?”
林翰飞见状赶紧跪倒在了冷寞的面前,
“左总,我在这里求求您了,别再闹下去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可以吗?”
林翰飞有些卑微的祈求,都说大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什么都不想考虑了,只要情况不再糟糕下去怎么样都行。
在他之后,
所有人跪在冷寞的面前求情,求他放手不要再弄下去,求他放过南悠悠一命,求求他松手。
冷寞耳边忽然多了这么多的声音,
他很头痛,脑袋里都是周围人的声音,不断地灌入他的脑袋里,真的十分的吵,他眼前开始变得有一些恍恍惚惚,往日的光景就像走马灯一样展现在眼前。
往日的阳光还那么的耀眼,
挂在天上的太阳还在散发着光辉,照在他最心爱的女人身上,生他养他的母亲是他最爱的人,以前是现在也还是,他伸手触摸缺什么也没有触摸到。
他只看见眼前的南悠悠依旧是在那里举着匕首,
一脸决绝。
冷寞下意识地松开手,站立在那里沉默不言,一个字都不会说,他脑袋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一片,不知道要想什么。
在冷寞松手之后,
南悠悠再也坚持不住,刚才靠着意志力在那里撑着,但是现在没有了动力她直接晕了过去,周围的人赶紧上前。
冷寞见到这一幕有点心痛,
记忆又浮现在眼前,小时候玩耍的时候是那么的开心,他就站在那里回忆往日的时光,几秒种后终于回过神来。
他要上前,
他忽然意识到好像做错了什么,不知道原因就是做错了,因为南悠悠躺在这里晕了过去,这就是事实,他让自己心爱的人晕了过去。
他错的一塌糊涂。
祈景曜伸了伸手,
没有够到冷寞,林翰飞立刻顺着他的心意抓住了冷寞的身子,他现在就是在拼命,心底已经做好了直接负伤或者直接被打晕的准备。
冷寞停在那里,任他拽着也不反抗。
受伤的几个人都被送到了医院,除了南悠悠之外剩下的两个人住进了CPU,林翰飞忙前忙后的指挥着一切,不敢怠慢。
除了他和祈景曜在现场之外,
谢依心、于子明、时烨磊都是在别墅的门口等着,他们被吩咐千万不要出去,还有人保护着他们,因为别墅内有坏人。
而他们没有自保能力。
最好的方案就是不要以身试险,待在原地就是最好的方案,当他们见到浑身是血的几个人时都是一惊,但是又不敢走太近。
住进医院的第三天之后,
南悠悠醒来,手臂上还有肩膀上缠着一圈的纱布,本来可以不缠这么多但是在其他人的强烈要求之下必须这么做,生怕出个意外。
南悠悠醒来的第一眼,
见到的是医院的天花板、还没有挂完的点滴和谢依心,谢依心黑眼圈很重,见到南悠悠有动静立刻上前查看情况。
“还好没事,你不要乱动。”
谢依心不敢乱动南悠悠,一直在嘱咐南悠悠小心一点,如果躺着麻木可以稍微挪动一点点,但是动作太大。
“南医生你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谢依心心里不知道已经骂了几遍那个犯人,居然敢对一个孕妇下这么大的狠手,手臂上都是匕首留下的痕迹,估计会留下疤痕。
谢依心担忧的又环视南悠悠一圈,
南悠悠微微阖着眼睛,
记忆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有一些发呆,眼神里无光,谢依心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得有些担心,以为还有些病没有检查出来。
她在南悠悠的眼前挥手,观察南悠悠的瞳孔是否跟着她的手在动。
“我醒了。”
南悠悠看向谢依心的手,然后再看向她的眼睛,缓缓地说道。
“我知道,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什么情况,脑袋是不是坏掉了什么的。”谢依心忽然觉得有点乌鸦嘴,于是呸了几声,把话吐掉。
谢依心话题一转,想到了还在门外苦苦等待的某人,
她向南悠悠问询,“南医生,左总这几天一直在门外候着,是不是该让他进来看一眼你没有事情?”
南悠悠这回彻底把眼睛合上,简单且淡淡回复一句,
“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