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贴在他的胸膛，带有挑逗性的游离过他身体每一处，最后落在他的腹部。
黑色的衬衫下，是他坚硬的肌肉线条，随着她的抚摸，还能感觉他的筋脉在快速扩张、充血。
她就像那勾魂摄魄的女妖，每一个动作都令人销魂，楚烬也不例外，最起码他的身体是有感觉的。
这种感觉很不妙，他立刻集中精神，将杂念摒弃在外。
可饶是他不去想，不去看，女人身体带来的柔软却像是印在了脑海里一般，挥之不去。
不仅如此，女人的呼吸在他耳边不断吞吐，温热的气息洒在皮肤上，又湿又热，带来的酥麻感似乎能顺着血液传遍四肢百骸，让人身体无力。
“楚公子，我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你，你可别辜负了我。”
楚烬不答，仍保持着冷静的理智，试图将她推开，可她就跟八爪鱼似的，推开后又黏了上来。
“那小娘子是一个凡人，有什么好的，她能陪你一生一世吗？可以陪你一起修炼吗？”
她笑靥如花，眯着眼，一脸妩媚，“这些她都不行，但是我可以，而且比她做的更好，怎么样？要不要抛下她，选择我？”
她的声音娇弱无骨，酥进骨子里，令人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或许平常人早已抵抗不了这种诱惑，沉迷在了她的温柔乡中，可楚烬仍凭着定力，在苦苦支撑。
淡雅的香味萦绕在周围，将他们二人包围，炽热的温度在一起纠缠，无力且不忍推开。
只听一声开门的吱呀声响起，两人齐刷刷的回眸，就见沈暮烟一袭蓝色披风站在门口，卷起的风吹乱她的秀发，身形看起来很是单薄。
她眼中充斥着不可置信，步子顿时愣在原地，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暧昧的氛围弥漫在屋内，化作一片旎旖之色，紧紧依偎的男女，似一根尖刺，扎的人眼睛生疼。
脑子告诉她，他们不可以这样，得上去把他们分开。
可理智又告诉她，她无权干涉他想做的任何决定。
两相冲突下，沈暮烟踌躇不前，脑海里想起的，全是楚烬对胡语嫣的夸赞。
他说她美的不像凡品，多么高的评价，还有他的眼神，实属不清白，现在发生的这一切，似乎都不难预料。
“楚……”她挣扎着想说什么，刚开口又马上闭了嘴。
她能说什么？正如他所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一场交易。
他救她命，她给他生个孩子，哪里有多余的感情？
既没有，那她又以什么立场在这说话？
沈暮烟方才还炽热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去，她沉默了。
望着她脸上闪烁着的犹豫，胡语嫣红唇浅浅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宛如一个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讽。
似是因为沈暮烟在场的缘故，胡语嫣的动作更为大胆，玉手覆上楚烬的面庞，轻轻抚摸，动作温柔至极。
“怎么样？想好要选谁了吗？”
不只是胡语嫣在等待他的答案，就连沈暮烟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她也想听听，他究竟会怎么选。
自门打开，她站在门口，不曾发过一言，可是眼中却闪过太多情愫，且每一帧都被楚烬尽收眼底。
他狭长的凤眼内蕴含了一抹猩红，眼神却依然平淡，内里的幽深似化不开般，深沉幽暗。
视线相对，他缓缓开口，“你出去。”
若说方才沈暮烟还只是处于震惊当中，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么他现在的这几个字，无疑是狠狠地刺了她一下。
她以为他嘴上说着是一场交易，可她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总归是有些不一样的吧。
可是她忘了，他是一只冷血动物啊，冷血动物怎么会有感情？
沈暮烟无力的垂眸，将升腾而起的委屈尽数掩盖，开口嗓音不是一般的哑，“好。”
她将木门重新关上，转头就走，动作利落且迅速，生怕晚一步就来不及了似的。
楚烬的态度令胡语嫣心情愉悦，她凝视着他，眼中似含了万千星辰，缓缓倾身，主动献上红唇。
两唇相隔一寸之距，却被他偏头躲过。
胡语嫣怎么会看不出他眼底的不情愿，瞬间不悦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语气中充斥着不解。
她这下真真是有点不理解他了，既然当着沈暮烟的面选了她，却又拒绝了她的主动示好，这又是何意思。
楚烬暂未搭话，垂在身侧的大手覆上她的腰肢，握住，将她紧紧禁锢在身上。
突如其来的主动，令胡语嫣心中片刻欣喜，刚想热情的回应他的主动，就听他冷漠的声音响起，带了几分厌恶。
“你方才不是问我要选择谁吗？现在我告诉你。沈暮烟她哪里都比你好，乖巧懂事，至情至性，而你……”
他语气轻蔑，毫不留情的道：“我嫌脏。”
胡语嫣安静的听完，整个人都沸腾了，想起身狠狠地给他一巴掌，可身体却被他禁锢，一时半会难以起身。
她蹙眉瞪着他，牙齿咬的死死地，恨不得用眼神戳他几个窟窿眼。
“你！……”刚想开口，下一瞬一只大手贯穿了她的心口，心脏破裂的剧烈疼痛，令她有片刻的恍惚。
她垂眸看去，楚烬的手还未收回，猩红粘稠的血从他手边涌出，源源不断的流淌。
她震惊了，眼睁睁看着血汩汩流出，感觉着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消散，而她却无能为力，甚至连一丝力气也没有。
当然，震惊的不只有她，还有去而复返的沈暮烟。
她再一次僵在了原地，看着这惊恐的一幕出神。
一向沉着冷静的人，此刻却像变了一个人般，眼中蕴含着凛冽的杀意，出手干净利落，不带一丝感情。
她不可置信的向后退去，踉跄了两步，方才扶门框重新站稳。
本来她已经离开了，可又担忧楚烬会和先前死的男人一样，被狐妖吸干精气而亡，她又回来了。
可是没成想，会碰到这一幕。
楚烬也没想过她会去而复返，紧绷的面部终于有了轻微的松懈，他猛地抽回手，胡语嫣的身体软绵绵的滑落。
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仍愤恨的看着他，眼中的恨意令人看了忍不住心慌。
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有血不断的从嘴里涌出，堵住了她的嗓子，她说不出一言半语，只能挣扎着发出几个简单的单音节。
她瞪大了眼，身体剧烈的抽搐两下，含着满腔怨恨，愤然离世。
一阵白光闪烁，地板上没有了胡语嫣的尸体，转而是一具毛茸茸的狐狸。
九条白色的狐尾上沾了血，散在地板上，无力的垂着。
而在楚烬手中，多了一颗白色的珠子，那珠子外层被莹莹白光包围，内里犹如有硫光浮动，散发着耀眼的星辰。
就算身处粘稠的血液中，也不曾被沾染分豪，仍白净如初。
楚烬收回手，将珠子纳入袖中，这才抬眸去看沈暮烟。
她眼中闪烁着惊恐，怯怯的眼神逃避与他的对视，她不敢看他，甚至不敢说话，只有腿仍坚强的立在原地，迟迟不敢挪动一步。
沾了血气的楚烬不似以往那般深沉冷漠，反而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他眼底的深邃令人难以捉摸，就像一汪寒潭，表面平静无波，内里却只是波涛汹涌。
他身体后仰，倚靠在榻上，用干净的那只手，对沈暮烟招了招。
沈暮烟一时拿捏不准他到底要干嘛，踌躇片刻才慢吞吞的挪了挪步子，看似冷静，心底却慌的一批。
他，该不是是要杀她灭口吧？
她的指甲不安的戳着自己的肉，此刻竟有些欲哭无泪，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就不多管闲事了。
此刻后悔已晚，她只能在思索，待会该怎么求饶，才能让他放过自己。
明明和他的距离并不远，却让她走出了相隔甚远的感觉，每一步都犹如龟在爬，慢吞吞的。
她内心挣扎、不安，想逃却又不敢，几番心里挣扎后，才终于挪到了他的身旁。
她低着头看着地板，根本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饶是如此，却依然能感觉到，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是何等深邃、冷漠。
时间好似被慢放了，她感觉过了好久好久，他方才所有动作。
只见他抬起手，伸向她。
几乎是同一时刻，沈暮烟腿一软，跪在了他面前，哭喊：“大哥我错了，我刚才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求求你别杀我！”
时间似有片刻的凝滞，然后沈暮烟就听见了一声轻笑，带了几分玩味。
她不解，小心翼翼的抬眸，就见楚烬唇角微微扬起，冷峻的脸因为他这一笑，看着终于不这么瘆人了。
沈暮烟刚松了一口气，下一刻胳膊就被他钳制住，还不等她有所反应，身体被一股大力一拉，跌进了一个清冷的怀抱。
他将她按在腿上，桎梏在怀里。
惊慌失措的沈暮烟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他禁锢着，无法动弹，一股难以言说的绝望袭上心头，沈暮烟真的是害怕。
第一次她有了想逃离他怀抱的感觉。
“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