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们帮不了你。”
说罢就要离开,刘沛儿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菩萨,女菩萨!请你一定要帮帮她,她真的很可怜,得不到丈夫的爱不说,现在还要受此侮辱,含恨而死。同为女人,你不觉得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实在是太残忍了吗?”
沈暮烟转身的动作顿住了,她说的没错,这样对待一个女人,还是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实在是残忍至极。
她心里生起了对大太太的同情。
楚烬知道她这是动容了。
“若你执意要管,就去吧。”
听到他这么说,沈暮烟开心的笑了,保证道:“放心吧,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沈暮烟把刘沛儿带回了客栈,又听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重新讲了一遍,越来越觉得大太太是被人陷害了。
至于是谁陷害的,她一时也没有头绪,毕竟一切都是听说,实际情况还得靠自己去调查。
结束谈话后,时间已经很晚了,沈暮烟让刘沛儿先回去,明天她会准时到达顾府。
刘沛儿走后,沈暮烟伸了伸酸痛的腰,准备上床睡觉。
就在这时,楚烬的身影不知从何而来,一把揽住她的腰,就把她推倒在了床上。
沈暮烟惊呼一声,在看清楚来人后,尖叫声卡在喉咙里。
“楚烬……”
“嗯。”
自从两人深入的交流后,沈暮烟感觉她和楚烬的关系大大的拉近了一段距离,彼此之间也不是那么生疏了。
她伸出手,撒娇似的挽住了他的脖子,一双杏眸水汪汪的看着他,语气软软的问,“你明天会帮我吗?”
虽然他有楚烬给的戒指,可以动用妖力做到一切别人做不到的事。
可她毕竟不熟练,救人这种事,还得楚烬这个老手来。
楚烬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如若你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就考虑帮你。”
话音刚落,沈暮烟搂着他的脖子借力而起,唇映在了他的唇上。
这一夜,她格外的卖力,似乎在变相的告诉楚烬,她想帮助顾太太的决心。
……
一场雨过后,同安市的空气瞬间转凉了不少。
早晨的风吹来,夹杂着些许冷意,沈暮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翻找出棉袄套上,这才顶着寒风出了门。
青砖铺成的街道上已经有了行人,推着小车卖早食的摊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沈暮烟买了两杯豆浆和几个包子,与楚烬简单的吃过早食后,就去了顾老爷的府上。
青灰色的砖石砌成的围墙,将顾府的景色隔绝在内,朱红色的大门气派非凡,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大字:顾府。
门口有两个官兵把守着。
沈暮烟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无害,走过去与他们交涉。
“两位大哥,我们有事找顾老爷,烦请通报一声。”
其中一个官兵瞥一眼沈暮烟,随后转过身跟旁边的人交谈起来:
“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找知府大人了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配不配。”
这么尖酸刻薄的语气,顿时就令沈暮烟不爽了。
她秀眉拧着,很是不悦,但为了大权着想,她还是忍着,嘴角扯起笑意,耐心解释。
“我们真的找顾老爷有很重要的事情,还请通报一声。”
以为是自己态度不够诚恳,沈暮烟还从怀里掏出钱袋,想要塞给官兵。
谁知那官兵瞥了一眼钱袋子,便发起火来,怒斥沈暮烟,“我们不接受贿赂,滚开。”
“不是,我不是要贿赂……”
沈暮烟试着解释,那官兵直接下了死命令,“再不滚开,信不信我将你当场缉拿?”
说着还抽出刀来指着沈暮烟。
沈暮烟被这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心里直发怵。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握住她的腰肢,将她托在了原地。
沈暮烟侧眸一看,是楚烬。
他一双幽深的瞳孔,冷冷地锁着眼前二人,眸中的深沉不言而喻。
每当他这副样子,沈暮烟就知道他是生气了。
她赶紧拉了他一把,柔声劝道,“我没事,我们走吧。”
楚烬未发一言,任由沈暮烟拉着走了。
没走几步,沈暮烟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官兵仓惶逃窜的声音:“啊!有蛇!”
然后就是痛苦的呼救声。
沈暮烟侧眸去看与她并排的男人,他神色一如往常,哪里有做了亏心事心虚的样子?
沈暮烟在心里苦笑。
这还真是有仇当场就报了,丝毫也不给自己生气的机会。
“顾府进不去,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沈暮烟问楚烬。
男人神色平静,面上一点着急之色都没有,“如果只是为了救人,我们完全可以隐身进去,藏在暗处见机行事就是了。”
隐身?
听起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行,那我们就隐身进去。”
……
半刻钟后,楚烬和沈暮烟两人光明正大的从顾府的围墙一跃而入,稳稳的落在了房顶上。
他们隐去了身形,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存在,所以做起事来也不需要畏手畏脚。
沈暮烟大摇大摆的在屋顶上行走,丝毫不用担心会被人拦下的感觉,还挺爽的。
按照刘沛儿的说法,大太太身份并不一般,并不能当众处以极刑,所以顾老爷只是命了几个信得过的手下,将她囚禁在了一个废弃的院子里。
行刑地点也在那里。
昨夜刘沛儿和她说过详细的路线,沈暮烟虽记不太清楚,但也能模糊的记得个大概,她们在房顶上四处摸索、搜寻。
站得高,看得也远,沈暮烟两人很快就找到了囚禁着大太太的那个院落。
枯黄的野草约莫有人大腿这么高,正在秋风中肆意摇曳,一米来宽的蜘蛛网到处都是。
整个小院,充满了废旧破败的气息。
院子中央搭建了一个临时的行刑台,台底下堆满了枯枝干柴。
沈暮烟两人找了一处最佳观邢台,往那一趴,静静等待行刑之人的到来。
很快就有七八个官兵走进了这座小院,最前面的两名官兵手里押着一个三四十岁的妇女。
女子墨绿色的旗袍被染上泥污,哪里还有半分富贵太太的样子。
她的发髻散乱着,额角的发丝松松散散的垂在脸上。面色苍白形如枯槁,脸颊两边还有清晰的手指印。
种种加在一起,足见她受了多少苦。
押着她的两个官兵,手下没有一点留情,推搡着她的动作十分粗鲁。
她单薄的身形在两个大男人的衬托下,有些摇摇欲坠。
他们把她押到刑台,用手指粗的麻绳把她的手和脚都捆住,固定在十字木架上。
目的是让她不能动弹,以防火烧起来的时候挣扎和逃跑。
“罪妇韩红英,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韩红英神色暗淡,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我要见顾青山一面。”
闻言,为首的官兵直接放话,“老爷有话,不会见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此言一出,几乎是同一时刻,韩红英的眼睛积了一层泪水。
二十几年夫妻,她都要死了,可他却连最后一面也不愿意相见。
夫妻做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她声音更为凄厉嘶哑,几乎是吼出来的,“让我见顾青山一面!”
见她整个人崩溃到宛若疯魔,监刑人不在说话了,直接命令手下,点火。”
行刑人接到命令,掏出火折子吹燃,准备点火。
可他试了好几次,火把却怎么也点不着。
好在这只是一点小意外,火把很快就点着了,行刑人举着火把,朝干柴堆走去。
看着燃烧得旺盛的火把,韩红英终于开始慌了,她挣扎着,嘴里说着诅咒的话:“顾青山,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