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勾勾的看着吗？
不看着能怎么办？他又不行。要是行，他早上了，何必看着？
沈暮烟突然觉得男鬼有些可怜，作为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不行，但只有那一处不能不行，否则基本算废了。
八卦结束，沈暮烟这才说起来正事，“其实不是符纸没用，而是符纸上被人浸了血，失效了。”
沈暮烟说着，把楚烬刚才揭下的那道符纸递给她看。
李婧雪接过符纸扫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上面嫣红的血渍，有些不敢相信。
“这符咒自我贴上之后就没有摘下来过，这血是怎么粘上的？”
她一脸不解，沈暮烟同样也是。
“这就不得而知了，会不会是你身边的人趁你不注意时，将血弄上去的？”
李婧雪敛眉沉思半晌，坚定的摇头，
“我身边就小翠一人，照顾我多年，绝对忠心。只是不排除会不会有别的有心之人，趁我们熟睡之际悄悄做手段。”
他的眼眶莫名的就红了，声音哽咽起来“我自入了顾府，尊重夫人、伺候老爷、体恤下人，不曾有过半分的逾矩，究竟是谁要害我，让我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沈暮烟看她这样，心中不免升起几分不忍，出言安慰。
“不管是谁耍手段害你，那男鬼已经被我们除掉了，你别怕，他不会再缠着你了。只是你这身体如今亏空成疾，应该好好补补，恢复一下元气。”
“嗯嗯，我知道。”她抹着眼泪，轻轻啜泣着。
就在沈暮烟以为这事过去了时，楚烬的声音在旁响起。
“你方才也说了，那男鬼不行，压根就没有碰你，可你的身体还是变成了这样，着实奇怪。”
此言一出，连沈暮烟都懵了，“她不是因为生病，加阴气入体才变成这样的吗？”
“傻瓜，简单的阴气入体，又怎么会把一个好好的人变成这副模样？”楚烬语气既无奈又正经。
“她这副模样，不像因病成疾，反倒被吸干了精气。而且我可以断定，如果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她这副身体撑不过三个月。”
听了此话后，李婧雪哭的更难受了，温热的泪水奔涌而出，哗哗的流。
“两位，我知道你们都是有能力之人，可否帮帮我？我才25岁，还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
单薄的身子哭的一颤一颤的，杏眸被覆上一层水光，看着实在不忍。
“你放心吧，能帮我们一定帮。”沈暮烟轻轻出言安慰。
就在这时，丫鬟小翠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了。
“三夫人，药熬好了，你快趁热喝，喝了身体或许会好一点，睡觉也睡得稳当。”
李婧雪胡乱的抹去眼泪，伸手去接药碗。
却不想有只大手快她一步，端起了药碗。
她不解的抬眸，就见楚烬大手端着碗边，将黑乎乎的汤药送至鼻尖，嗅了嗅。
难闻的中草药间，又夹杂了一股莫名其妙的臭味，光是闻着就让人觉得不适。
“怎么样？这药有什么问题吗？”沈暮烟问。
以她对他的了解，如果这碗药没问题，楚烬不会这么做。
楚烬剑眉蹙着，将药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这汤药里面含了由死人尸体炼化而成的化尸丹，长期服用此药，会导致人身体亏空，阴气入体，尸毒扩散全身，最后不治而死。”
他表情冷淡，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道惊雷，惊得主仆俩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小翠更是激动的把碗都摔了。
她一脸震惊加不可思议，“怎么会？这药是我在张大夫那里抓的，未曾经过别人的手，也是我亲自给三夫人熬制的，怎么会出错？”
李婧雪自然是相信小翠不会背叛她的，只是她也奇怪，为何好端端的药里会多了什么化尸丹。
还是用尸体炼制而成的，光是想想，她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这么多天来，她竟然在吃这么恶心的玩意？
李婧雪实在难以忍受，手扶着桌沿，剧烈的干呕起来。
小翠及时把痰盂给她搬过去，轻轻的替她拍背，试图让她好受些。
近日来她食欲欠佳，晚些时候更是什么都没吃，自然是什么也吐不出来了。
呕了一些清口水后，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小翠，你确定拿药和熬药的时候都没有经过别人的手？或者中途离开过。”
小翠回想片刻，坚定的摇头，“我可以确认。药取回来后，一直放在柜子里，熬药的时候才取出来。熬的时候也是我亲自盯着的，问题应该没出现在这里。”
顾府里丫鬟仆从众多，另外还有官兵驻守，应该没人敢这么大胆，敢暗害知府大人的姨太太才对。
就在几人百思不得其解时，楚烬出言解惑，“化尸丹稀有且难练，一般人弄不到，要害你之人，应当不是普通人。”
沈暮烟接过话来，“既然不是普通人，又为何千方百计的来害一个姨太太？她死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不知道。只不过有一点能确认，化尸丹应该是从邪道士手中弄来的，这种阴祟之物只有邪道士和心术不正的唤灵师会制。”
“邪道士？又是邪道士！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竟然能想到如此邪恶的炼丹方法。”
楚烬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只是曾经听说过一点。”
李婧雪本就心情不宁，现听他这么说，更加担心起来，忙问，“敢问小哥，可知这毒何解？”
“我并非专业人士，无法解答，要想解这尸毒，你得去找道门中人，他们擅长驱邪避祸，或许有用。”
“我知道了，谢谢小哥。”
她眼中升起一丝亮光，似乎看到了希望，可还是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你也别太担心了，只要你不再继续服用这化石丹，你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沈暮烟的话似是给她吃了一记定心丸，李婧雪点点头，“谢谢。”
“化尸丹难练，买它需要花重金，用它来害你之人，肯定是有购买能力的，你不如回想一下，最近究竟得罪了什么人，需要置你于死地。”
楚烬此言一出，整个房间里都陷入了新一轮的沉默。
特别是李婧雪，她的秀眉拧得紧紧的，努力回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我实在不知，若说以前或许还有，自从入了顾府后，我循规蹈矩，久居宅院，所以我也不知到底得罪了谁。”
以前她身在青楼，是众多男人追捧的对象，更是有富豪豪掷千金，只为买她一夜。
如此招蜂引蝶，自是会引起楼内其他女人的嫉妒。
她们常常孤立她，在背后调笑她，说她装。
用她们的话来说就是，既然选择做了鸡，就不要给自己立牌坊，又当又立。
但是李婧雪一直很清醒，她明白翠红楼不会是她一辈子的居所，也懂身子干净的重要性。
这么多年她只卖艺不卖身，就是为了能被高官权势看中，赎她出青楼。
哪怕做妾，也行，最起码能摆脱妓女的身份。
果不其然，她成功了。
她嫁给了本市知府，虽然是姨太太，但凭她卑贱的身份，足够了。
“既然想不到可疑之人，那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把真凶找出来。”沈暮烟提议。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投来视线，“该怎么做？”
沈暮烟思索一瞬，道：“这样，明天你……”
她说的法子不难，但是需要小翠帮忙。
听到能帮自家主子解忧，小翠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我知道，我一定不负所托，把真凶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