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凝在国外学油画,可天赋异禀的艺术家又何止她傅凝一个?
毕业前,她想争取一个国际大奖 「格林杯 」的参赛资格。
「格林杯 」是油画界神一样的比赛,能拿到入场券的都是未来之星。
傅凝的全班同学都是竞争者。
她导师的学生太多,可傅凝自身条件又不算出众。
她完全争不过。
怎么办?
傅凝走了斜路。
妖艳的傅凝竟然昧着良心勾引了有家有口的导师,仅仅为了一张入场券。
用身体换比赛的门票,她成功了。
导师很快上钩,他与这个美丽的女学生纠缠在了一起。
没日没夜。
一次,两次,三次。
车里,教室里,家里。
肆无忌惮。
这对狗男女夜夜欢愉,可纸怎么能包得住火?
书香世家的师娘看到了儒雅的丈夫不堪入目的照片,一怒之下开了煤气自尽,没抢救回来。
而导师的女儿因为目睹了父亲的荒淫无度受了刺激,被送往了精神病院。
整个人是废了。
导师无颜继续教书,他去了太平洋的一个小岛准备在那里度过余生。
本来和谐美满的一个家就因为傅凝的插足而分崩离析。
而一举毁了一个家庭的傅凝则若无其事地成为了高高在上的油画女神。
年纪轻轻、美丽动人、荣誉无数。
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她的成神之路是踏着尸骨走上来的!
这女妖一样的傅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傅凝,可不是什么白莲花!
可这些,现在还不适合告诉傅炎。
傅炎很激动。
价值六位数的小提琴被他随意地丢在茶几上。
他抱着我的胳膊越来越紧,粗重的呼吸堪堪落在我的脖子上,酥酥痒痒的。
不一会儿,他开始急切地吻我的脖子,声音低得仿佛梦呓,
「凌芷,我们走……我们一起走好不好?离开这个地方。」
放在我腰上的双手隔着薄薄的裙子布料下意识地揉捏,再往下。
「傅炎,不要!」
我想推开他。
可傅炎实在情绪脆弱。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颤抖得像是要碎掉。
「凌芷,别赶我走,别推开我,我不想回家……」
我干脆撒开双手垂在身侧,就那样让他抱着。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问,
「傅炎,会后悔吗?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掰过他的脸问。
「求之不得,甘之如饴。」
傅炎再一次吻住我额头。
他的唇越来越火热。
我默默接受了他的狂风暴雨。
我只是感觉疲惫。
傅炎不过是个敏感又无助的少年而已。
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只是迫切地需要长大。
这一晚我很难得地放了那个医美医生的鸽子。
事情是做不完的,第二天再说吧。
一晌贪欢。
第二天一早,我静静看着身边的傅炎。
窗帘中漏出一线阳光。
阳光柔柔地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傅炎呼吸均匀,他睡得很香。
傅炎长手长腿,胳膊纤细却很有力量。
还是年轻好啊,他浑身的力气仿佛用不完。
我忍着酸痛轻手轻脚下了床,套上睡裙。
紧接着拨通了一个电话。
「傅炎在这里,派车来接吧。」
等我梳洗完毕给他熨烫完衬衣晾上,再回到卧室时,傅炎已经醒了。
他裸着上半身,枕着胳膊靠在床头,贱兮兮地冲我笑,
「醒啦?」
我坐在他身边,手指留恋地抚上他的脸。
剑眉星目,形容他一点都不过分。
「是啊,最近一个月都没睡得这么好过。」
傅炎抱住我的腰跟我撒娇,
「以后我就住这。」
我展颜一笑,
「挺好的,休息好身体才会好,你看你瘦得。」
他忽然凑向前,坏笑着,
「凌芷,那把我喂胖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他凑向前在我的小脸上啄了一口,
「而且……我好像又饿了。」
我吓了一跳往后躲,
「饶了我好不好?我要上班的,一会儿再不走就要迟到,迟到要扣钱。
我们打工的可不比你们这些公子哥。」
「那好吧,不能影响你工作。」
他嘟着嘴很不情愿。
我好说歹说让他穿上衣服,带他去楼下吃早餐。
我点了3份套餐让傅炎大快朵颐。
自己只吃一根油条,一杯豆浆。
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我们俩一起在这里吃平民早餐了。
傅炎吃的很高兴,
「还是这种食物好吃,家里天天山珍海味的,吃都吃腻味了。」
是啊,所以傅炎,我对你来说也只是图个新鲜。
大餐或者豆浆油条,都有腻歪的一天。
我在心里说。
我在等一辆车,看看时间,也快到了。
傅炎吃得嘴角边全是油条渣,他咕噜咕噜喝完了2碗豆浆。
「哇,真满足。」
我笑着递给他一张餐巾纸,
「擦擦嘴,吃得跟小花猫似的。」
傅炎不接,反而把脸凑过来,
「来,你帮我擦。」
我失笑,认真帮他擦了几下。
傅炎笑得很好看,又很孩子气,
「凌芷,我想以后的每天都能跟你吃油条喝豆浆。」
他认认真真道,又打了个饱嗝,
「这也太好吃了!」
我无奈一笑,真是个孩子啊。
看我笑傅炎却着急了,
「凌芷,我是认真的!我会对你好的。而且我就喜欢豆浆油条。」
「是么?」
我嘻嘻笑,逗着傅炎,
「那我们吃不到一起去哦。我最喜欢五福全禄盘,山珍海味,佛跳墙,一切贵的东西。」
傅炎的鼻尖又开始出汗,他悻悻道,
「你是妖精吗,我说不过你。看起来要被你欺负一辈子了。」
是吗,一辈子?
我忍不住深呼吸。
这三个字从傅炎口中轻轻吐出,难道真的这么轻易吗?
我姐姐为了这所谓的一辈子,丢了命。
「妈!」
傅炎的目光忽然看向我身后,好看的眉毛拧紧,
「你怎么来了?」
司惠掩着鼻子。
她逆着光站在早餐店门口,背后是一辆墨蓝色的加长轿车。
这幅场景和这烟火气十足的早餐一条街实在是格格不入。
司惠不看我,她只看儿子,声音中有哀求,
「傅炎,跟妈回家吧。」
傅炎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凌芷,难道是你把地址发我妈的?」
他的皮肤越来越苍白,声音满是难过,
「为什么?」
「傅炎,」
我静静道,
「你不属于这里,你应该回到傅家,去继续你的学业。你应该去更高层次的地方深造。」
「傅炎,我们真的不是一路人。」
是的,不仅不是一路人,别给我机会伤害你。
傅炎都没来得及咀嚼我的话。
他眸子潮湿急切道,
「那昨晚……」
他声音如蚊哼。
我声音更轻,
「很美好,谢谢你给我的美好。傅炎。」
傅炎低下头,高大的背影有些落寞。
他舍不得似地又往前走了两步,背对我。
稍许,他侧过脸,
「凌芷……」
「回家吧,傅炎。还会再见的。」
我狠狠心。
傅炎走了,小提琴落在我屋里。
被褥上还残留着男生特有的味道。
我坐在床边发愣,只觉得累。
情有千千结。
我不是不懂。
可是,这不合适。
我拨通了司惠的医美医生赵圆洁的电话,
「傅太太最近医美很频繁,出现过敏现象也没有听下来。
按道理我不该泄露病人的隐私。
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作为医生,我不得不阻止她继续做其他项目。」
我一笑,
「挺好,你是个有责任心的好医生。」
赵医生在那边顿住,她似有更多话要说。
3秒钟,5秒钟,最后她也只说了一句,
「现在劝你停下来,是不是没有用?」
听闻此言,我望向对面的镜子。
小脸苍白秀丽,眼神里透出狠辣。
是的,当然没有用。
躬身入局,结果尚不知晓,我怎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