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上次的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电话那头的钱在行忽然莫名其妙的问道。
“呲呲呲……”与此同时我的耳畔又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顿时一股橡胶发糊的气味就从车窗钻进我的鼻孔里,我扭头看向许婉霜时,才发现她已经把头给伸到了窗外开始吐。
我连忙把挡风前台上的抽纸递给了她,又将重心放在了钱在行说的那句话上。
“什么事?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一字一字的吐了出来,隐隐有些惊讶,其实心里也猜到了他说的是哪件事。
估计是和在废弃仓库里的棺材脱不开关系,难不成那晚他把农用三轮车给开走后,又偷偷折返回来了吗?
但这样说的话也不太对。
因为钱在行当时吓得魂儿都要飞出来了,哪怕是装也装不出他那副模样,毕竟那天出现的邪乎事确实多。
钱在行也没有理由再回来了,对他没任何好处的。
退一步来说,他要是真回来了,也说不定会被赶过来的蔡晋给发现的,又或者是被脏东西给波及到。
作为干白事儿的人,他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一些不对劲的,没必要以身犯险。
可好端端的他问这件事干什么?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果然,钱在行听后啧了啧嘴,老生常谈般的说:“哥们,我笨是笨了点,但不是瞎子和二傻子,那天你们又是拉棺材找偏僻的地方,又是黄布垫棺材的。”
“我一个干白事儿的,虽然不懂得你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也多多少少明白一些其中门道的啊。”
他一壶倒的又说:“一看就知道你们是‘道上’的人,我都那么痛快了,你也不用和我藏着掖着了,行吗哥们?”
“不是哥们,那就是正常的迁棺,之所以在那里停棺,是家属要求的,我们虽然也懂点里面的道道……”我胡乱解释一通,也趁机反将他一军。
“可也没有你说的那么邪,更不是什么‘道上’的人,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虽然钱在行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但我也不能愣头愣脑的和他掏心掏肺,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钱在行倒满不在乎的说:“得得得,你说什么是什么吧,不过你先听我把话给说完,我有点事儿想请你帮忙。”
“我能帮上你什么忙?”我继续装傻充愣,好奇心也被他给勾了起来。
“我们这些做白事儿的人,平时也给人看看‘癔病’赚赚外快,不然光靠打棺材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做大做强做到上市?还有这里面的苦……”
钱在行说的是喋喋不休,不得不说,这“做大做强做到上市”让他愣是说的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但后面又扯了一堆啰里吧嗦的话。
我有点听不下去了,连忙打断他:“哥们,你就说重点吧。”
“行!重点就是,我这边有个“癔病”的活,试了好多土方子都没解决掉,想请你这位‘道上’的人来帮帮忙,价钱都好说。”钱在行一口气说了个干净。
我无可奈何的挠了挠后脑勺,说:“我帮不了你,你自己想办法吧。”
“哎!你先听我说完哥们,这是个大活,那边的东家给了两万块,事成之后咱俩五五分账行不行?”
“五五分账?”我的心里瞬间就纠结了起来,钱瘾都被勾了出来,这细算一下,可是一万块啊!
先不说别的,我欠老由的钱起码有着落了,可即便是这样,我也不眼红,强压着内心蠢蠢欲动,毕竟棺压棺可是给我狠狠上了一课。
这私活可是好接不好干啊,我没什么本事,但许婉霜我也不敢强求。
此刻的钱在行见我犹豫,又砍起了价,急忙补充道:“实在不行的话……你七我三!”
我下意识伸出了手开始盘算两万块钱的七成是多少,仔细算了一遍,却发现我的手指头不够用的。
钱在行见我一直不言语,似乎是以为我看不上呢,又解释只有这么多了,如果再让我一成的话,他就赔钱了,连车费都裹不住。
没想到他一个比我还爱财的人都能把心头之物给拱手相让,看来他真是遇到了麻烦。
“没事……接!”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许婉霜却忽然开口了,然后就又开始吐了。
没想到我这个简介领导人还是个耳朵精,竟然还听到了我和钱在行的对话。
不过既然她一个女中豪杰都发话了,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可到后面才我知道的是,许婉霜不仅是个耳朵精,还是个生意精,愣是从七成里拿走了五成,给我留下了两成……
在钱在行心灰意冷说不出来话的时候,我及时开口:
“行,等我把这件事给忙完了就去找你,不过这可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啊,纯粹是怕你自身难保……”
“具体的信息你编辑好短信发给我,在这期间你也别太担心,我告诉你几个好用的土方子你先用着。”
什么白蜡烛知鬼法,福字倒贴,被子反盖,还有舌.尖血能驱邪等等,我给钱在行说了个干净。
听我说的这么头头是道,电话那头的钱在行好像都听愣了,时不时还发出“嗯嗯嗯”的声响。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钱在行为什么一见我时,说出来的话那么欠揍,其实他那是想接近巴结我,好套近乎的。
没曾想他聪明反被聪明误,竟然变成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了……
说完话见钱在行没什么疑问,我才意犹未尽的挂断了电话,没想到曾几何时我也会成为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大师。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但爽归爽,我心里还有些纳闷,就问许婉霜:“这么就接了个他的私活,是不是有点太唐突了?”
“你指的是哪唐突?”许婉霜有气无力的说道,脸变得更白了,比a4纸都要白,但好在是终于不吐了。
我如实道来,说万一钱在行心里有别的小九九呢?又或者他是潜伏许久的反派,这次来专门是暗算咱们的呢。
至于局里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我和许婉霜都不提这件事,谁能知道。
哪曾想许婉霜听完我这么说竟然头疼起了,她柳眉倒竖看着我:“你电影看多了吧?”
“天天上哪有这么多的阴谋论?你是人,人家邪修也是人,谁有这个闲功夫做局中局。”
一时间我语塞不已,觉得有道理,又觉得没道理,随后吞吞吐吐的说:“那黄花曼的……”
“黄花曼纯属是邪修计划好的一部分,又可以来说不是,只是想借她的手把老槐树下的铜甲尸给挖出来。”
“而且咱们可是749局的人,谁没事能把咱们给计划在里面?”许婉霜像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我惺惺地点点头:“好像也对……”
然而接下来许婉霜又说出的话却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简直和她的容貌不是一个频道上的。
甚至还给我了……好大好大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