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年长者的经验和往事
竹与雀2021-08-30 15:463,377

  “嗯……我的看法是,小暮如果真的想和那位十六夜同学成为朋友的话,那么不妨去找个机会当面问问他?”夏笙沉思了片刻后,给出了自己的见解,“毕竟即使是我在这里帮你分析,无论如何也只是不切实际的猜测,每个人心中的想法只有自己才懂呀。”

  此时已是放学之后,夏笙和白羽小暮肩并肩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在小暮将自己的烦恼向他倾诉了以后,身为年长了她四岁的男孩子,夏笙便自然而然地客串起了类似“情感导师”、“人生导师”的角色。这还要追溯到他的高中时期,安岚有一段时间“为情所困”,整个人的状态都十分的低迷,夏笙和秋鸿自然是不遗余力地帮助、安慰她,久而久之也积累了一定的经验,虽说跟专业人士肯定没法比就是了。

  不过小暮需要的也并不是专业人士的解决方法,说到底,她只不过是心情有些低落,想要得到来自喜欢的人的安慰罢了。如果能有抱抱或者亲亲的话当然更好,但夏笙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到这个层面,所以只是一边拉着她的小手一边开导:“当然,小暮你也要同时做好真的没有办法和十六夜同学交朋友的准备。怎么说呢,千阳同学、水无月同学和佐月同学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人,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一样,总有些人会见不得别人好。”

  “嗯,香织也是这样说的……”小暮不动声色地往夏笙的怀中靠了靠,后者立刻心领神会,伸出手揽住了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顺便搞怪似的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引得少女轻轻尖叫了一声,然后用幽怨的目光瞪了夏笙一眼,却满脸都是大写的甜蜜。

  “对了夏笙哥哥,你高中卒业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要和朝夕相伴的朋友们分开了会感到很不舍吗?”小暮忽然想到了今天中午绫说过的话,情绪变得有些低落地问道,“绫同学在午休的时候对我和香织说,她可能要去米国读大学了,这样就肯定会和我们分开了……这么一看,感觉高中剩下的时间已经特别短暂了啊。不过要说出国读大学的话,哥哥你也是这样子吧?所以我才想问问你来着。”

  “哈哈,我高中毕业的时候啊,那可就不是简单一两句话能说完的了,小暮愿意听吗?”夏笙笑着问她,见小暮点了点头之后就打开了话匣子,“炎黄的高考——也就是升学考试是在每年的六月初,虽然我早就决定要来东瀛留学并没有参加,但是听说刚刚走出考场的那一刻,有不少同学们都一副终于从痛苦中解放了的样子。东瀛的高三应该也很辛苦吧?不过我敢断言,和炎黄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哦,就连现在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这辈子绝对不想经历第二次了的感觉。”小暮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修罗地狱”这个词汇瞬间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虽然明白自己绝对是想歪了,她还是不禁一阵瑟瑟发抖。

  “在我的同学们高考出分的前一天,我们全班和班主任老师一起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聚会,大概是包下了一个俱乐部,里面有各种桌游、台球和乒乓球什么的,晚餐是叫的外卖。”夏笙一边努力回忆着当时的细节一边讲述道,“晚餐之前大家都忙着交换纪念册,可以说是一片乱象了,虽然直到最后也没有听说谁集齐了所有同学的签名,但是场面确实足够热闹、足以让人忘记第二天就要出分的紧张感。晚饭过后大家表演各种节目,我和你安岚姐姐合唱了一首歌,美中不足的是因为刚吃完饭发挥得不是很好……抱歉,我是不是说的太冗长了?”

  “完全没有哦,不如说我很想听夏笙哥哥的更多故事!”小暮连忙用力地摇了摇头,真诚地眨着大眼睛说道,“听起来很有意思呀,让我都想要和你做同学呢!可惜应该是不太可能啦,毕竟你都快要大学卒业了嘛,而我还在读高中。”

  “说什么呢,如果是同学的话,可不能像我们现在这样成天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哦,就连稍微有点谈恋爱的苗头都会被立刻掐断。”夏笙屈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解释道,“其实炎黄的高中生活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小暮觉得向往只是因为我说的都是美好的一面,因为那段生活在我的记忆中被美化了而已。咳,言归正传,在那之后,我的朋友们有许多都选择了留在帝都读大学,也有一些分别去了不同的城市,出国的倒是没有几个。炎黄的开学时间是在九月,所以我在来东瀛之前还在炎黄待了半年多,闲得无聊就天天找那些已经上了大学的朋友们出来玩,有的时候还会突发奇想就坐飞机或者火车去了别的城市……”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年的三月初,我要真正地离开帝都去东瀛上学了。”夏笙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说来也怪,我离开的时候心情倒是相当平静,只是觉得‘啊,我也要走了啊’,就告别了朋友们和身后的土地上了飞机,等到一切都安顿下来之后心里才开始觉得不舍。所以,在我刚搬来的那段时间里几乎是一有机会就要和朋友们视频通话,直到和我同一寝室的清志——就是你见过的那个哥哥跟我成为了好朋友,思乡的感觉也就慢慢变淡了,直到某一天我妈妈突然问我,夏笙你想不想要多一个妹妹?”

  “那当时哥哥是怎么回答的呢?”小暮有些好奇地问道。她当初是在见到夏梦之后才知道了夏笙的存在,所以即使不太适应也顺其自然地接受了。但是小暮扪心自问,如果那时候父亲突然和她讲“你要多出来一个素未谋面的哥哥”,她大概也会比较反感。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倒不如说我觉得突然听到这种无厘头的话,一般都会询问详细情况的吧。”夏笙望着小暮那傻白甜的模样有些无语,“然后妈妈就告诉我她想要和白羽叔叔结婚,那样的话我就会有一个叫小暮的可爱义妹。”

  “所以哥哥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了吗?居然一直都瞒着我!”小暮惊讶之余又有些不满,气鼓鼓地说道,“真是恶趣味啊,故意欺负这么可爱的妹妹,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嘛……”虽然事实上夏笙究竟有没有良心这东西还得两说,或许这就是薛定谔的良心?

  “说来惭愧,其实刚刚听到小暮名字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往那个方面想,毕竟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相隔四年又成为了义兄妹什么的,听起来就太过梦幻了啊。”夏笙摊着手苦笑了一下坦白道,“而且还有一个原因,第一次见到小暮的时候我的东瀛语还很糟糕,虽说小暮和我说过了自己的名字,但我其实完全不知道汉字该怎么写,甚至连读音都不太确定。真正让我认出你的线索还是有一次无意间看到了你和白羽叔叔以前的合照,和我印象中的小姑娘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后来再看你就怎么看怎么像,可能是先入为主吧,哈哈。”

  “那也比我认出你的时间要早很多嘛……真是的,谁叫你和之前相比变化那么大,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谁能把现在的夏笙哥哥和最初那个‘夏琴’哥哥联系到一起啊。”小暮回想起记忆中的少年也很是感慨,“阴暗死宅摇身一变成为万众瞩目的现充什么的,上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在《变身Emergence》里……不、不对!我没看过本子!我、我是听别人说的!”她意识到自己说出不该说的话时已经晚了,慌忙地试图掩饰,却几乎算是不打自招了。倘若战争时期派遣她去当间谍,审讯官的工作应该会轻松很多。

  “没关系啦,看本子又不是什么很丢人的事情,至少对于高中生来说不是。”夏笙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揉了揉她精致的脸蛋,十分开明地安抚她道,“就算在更循规蹈矩些的炎黄,一些18+的东西出现在未成年人手中也早就屡见不鲜了。更别提东瀛这么开放的风气,很多便利店都会公然贩卖成人杂志吧?比如我们家楼下的那个……不要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啦,我可从来都没有买过,只是买东西的时候总会不可避免地注意到而已。”

  “夏笙哥哥是这么想的就好……”小暮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害怕你觉得我是很污的女孩子……实际上不是的哦?真的不是哦,绝对不是!”她加重了语气强调道。事实上生活在这样一个染缸似的社会里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对这方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呢?有时候大人们越是讳莫如深,孩子们就越是好奇、想方设法通过各种手段去试图了解,倒不如从一开始就给予孩子们合适的引导、为他们树立正确的认知。

  “放心啦,就算小暮是个小污女,我也一样最喜欢了哦。”夏笙趁少女不注意,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戏弄般地说道,随即面色一肃,“但是记好,绝对不能像《变身》里面的女主角那样,尤其是绝对不可以碰毒品。或许你在现实生活中还没有什么实感,但是看看那些轻小说和漫画作品吧,它能够将一个正常人扭曲得不成样子,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小暮也会变得不再是小暮,明白吗?”

  “嗯,哥哥放心吧。”小暮同样认真地回答道,“就算是为了你……不,没什么,我想说的是,有没有人说过你严肃的时候也很有魅力?”她的面皮终究薄了些,没能直接说出那样的情话,只好用略显轻佻的语句作为遮掩。

  “不,没有。”夏笙一怔,然后也笑了起来,“大约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继续阅读:第十八章: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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