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维持贪官人设,那就继续"贪"!只不过,这些钱财最终要流入百姓的口袋。
第二天一早,林宇召来了县丞、主簿等一众属官。
"诸位,本官观察多日,发现县衙破旧不堪,有损朝廷威严。"他敲了敲桌子,"本官决定拨款修缮县衙,诸位以为如何?"
县丞赵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嘴上却奉承道:"大人明鉴,确实该修了。"
"不过..."林宇话锋一转,"本官清廉,府库空虚啊。"他意味深长地环视众人,"不如这样,县里富户众多,让他们'自愿'捐些银两..."
属官们心领神会,这是要借机敛财啊!
三天后,县内富户们"自愿"捐出了五千两白银。林宇当众宣布要大兴土木,修缮县衙。百姓们听说后,骂声更甚。
"这狗官,就知道搜刮民脂民膏!"
"听说要建什么后花园,还要引活水造湖!"
"呸!我们连喝的水都没有,他倒享受上了!"
没人知道,当天夜里,林宇悄悄修改了工程图纸。所谓的"后花园引水工程",实际上是疏通城南淤塞多年的河道;而"县衙扩建",则包括了在城北修建防御工事,防备山贼。
"大人,这样会不会..."赵虎看着图纸,忧心忡忡。
林宇笑了笑:"放心,本官自有妙计。你去告诉工头,就说这是赵县丞暗中嘱咐的,让他务必保密。"
赵虎恍然大悟:"大人是要..."
"不错,功劳归赵县丞,骂名归本官。"林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记住,在本官面前,你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月后,城南河道疏通完毕,正好赶上雨季。往年必淹的城南贫民区,这次安然无恙。百姓们纷纷称赞赵县丞为民请命,只有赵德自己一头雾水。
"奇怪,本官何时吩咐过修河道?"赵德挠着头,面对百姓的感谢,只好含糊其辞。
与此同时,林宇的"贪官"名声更响了。他不仅"贪污"了工程款大半,还变本加厉地向富户们索要"修缮费"。只是没人注意到,那些交过"修缮费"的富户,不久后都会接到县衙的某些"建议"——或是开仓平价卖粮,或是雇佣更多贫民做工。
这天夜里,林宇正在书房计算账目,忽然听到窗外有响动。他警觉地抬头,只见一个黑影翻窗而入。
"谁?"林宇厉声喝道,手已经摸向了桌下的匕首。
"大人别喊,是我。"黑衣人摘下蒙面巾,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正是县学里的穷书生陈明远。
林宇眯起眼睛:"你好大的胆子!夜闯县衙,该当何罪?"
陈明远扑通一声跪下:"学生冒死前来,只求大人开恩!家母病重,无钱医治,学生听说大人...大人手眼通天..."他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卷画,"这是家传的《溪山清远图》,求大人换些银两救命!"
林宇接过画轴,缓缓展开。借着灯光,他认出这是一幅难得的宋代摹本,价值不菲。按照原主性格,肯定会据为己有,最多随便打发几两银子。
"嗯,画不错。"林宇故意露出贪婪的表情,"你想要多少?"
陈明远低着头:"但凭大人赏赐..."
林宇忽然拍案而起:"大胆!你以为本官是什么人?贪赃枉法之辈吗?"见陈明远吓得发抖,他又放缓语气,"不过...念在你一片孝心..."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银票,"这是一百两,足够你母亲看病了。画嘛...本官暂且保管,待你有钱了再来赎回。"
陈明远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大人?"
"还不快滚?等着本官改主意吗?"林宇佯怒道。
陈明远连连磕头,含泪离去。林宇看着手中的画,轻轻叹了口气。他当然不会真要这画,只是需要一个由头帮助这孝子而已。
第二天,林宇派人暗中跟随陈明远,确保他真把钱用在给母亲治病上。没想到傍晚时分,衙役慌慌张张跑回来报告:"大人,不好了!陈书生在药铺被黑风寨的土匪绑走了!说是要拿他当人质,勒索赎金!"
林宇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黑风寨——这正是赵虎报告中提到的,盘踞在城北山中的土匪窝。他们凶残成性,经常下山劫掠,县衙一直无力剿灭。
"大人,要不要派兵..."衙役试探着问。
林宇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本官亲自去会会这帮土匪。"
"可是太危险了!"
"放心,"林宇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本官自有妙计。贪官嘛...最擅长的就是和土匪打交道了。"
暮色四合,林宇换了一身便装,只带了赵虎和两名心腹衙役,悄悄出了县城北门。山路崎岖,四人骑马行了约莫一个时辰,远处山坡上隐约可见几点火光——那里就是黑风寨的所在。
"大人,前面就是土匪的地盘了,咱们真要..."赵虎压低声音,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林宇摆摆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去,把这信射到寨门上。记住,射完就撤,不要暴露行踪。"
赵虎接过信,借着月光看清信封上写着"黑风寨寨主亲启"几个大字,落款竟是"清河县令林宇"。他不敢多问,搭弓射箭,将那封信稳稳地钉在了寨门木柱上。
四人隐蔽在树林中,不多时就听寨门处一阵骚动,火把晃动,有人高声喊道:"有官府的人来过!"
"撤。"林宇低声道,四人悄然退去。
回县衙的路上,赵虎终于忍不住问道:"大人,信上写了什么?"
林宇嘴角微扬:"约他们明日午时,在断魂崖谈判。"
"谈判?"赵虎大惊,"大人,那帮土匪杀人不眨眼,您亲自去太危险了!"
"本官自有分寸。"林宇眯起眼睛,"你明日带二十名精干衙役,埋伏在断魂崖周围。记住,没本官信号,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次日正午,断魂崖。
这是一处突出山崖的平台,三面悬空,只有一条窄路可通。林宇独自立于崖边,山风猎猎,吹动他的衣袍。远处传来马蹄声,五名彪形大汉骑马而来,为首的满脸横肉,左眼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哈哈哈,想不到林县令真有胆量单刀赴会!"刀疤脸翻身下马,粗声粗气道。
林宇拱手一笑:"想必阁下就是黑风寨周寨主了?久仰大名。"
周寨主眯起独眼:"少废话!信上说有笔大买卖要谈,是什么?"
林宇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一张地契:"这是城南三百亩良田的地契,价值五千两白银。本官想用它换两个人。"
"哦?"周寨主来了兴趣,"哪两个人这么值钱?"
"第一,昨日你们抓的书生陈明远。"林宇顿了顿,"第二...你们寨中关押的前任县尉刘勇。"
周寨主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刘勇在我们手上?"
林宇笑而不答。他当然是从赵虎的调查中得知,三年前剿匪失败被俘的刘县尉一直被关在黑风寨,受尽折磨。此人熟知黑风寨地形,若能救出,对剿匪大有帮助。
"地契就在这里。"林宇晃了晃手中的纸,"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周寨主眼珠转了转,忽然狞笑道:"林县令,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地契是真是假尚且不知,就算真的,我拿了你的地,你回头派兵来剿,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林宇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从容道:"周寨主多虑了。实不相瞒,本官这个县令,不过是花钱买来的。为官一任,不过求财而已。"他压低声音,"若寨主愿意合作,今后每月本官可分你两成...'税收'。"
周寨主将信将疑:"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林宇凑近一步,"不仅如此,本官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们在县城'做生意'。只要别闹出人命,一切都好说。"
周寨主眼中闪过贪婪的光,但很快又警惕起来:"空口无凭!"
林宇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份盖有县衙大印的文书:"这是本官亲笔所写的'合作协议',寨主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