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这是本官花重金从京城求来的新式犁具,效率是旧犁的两倍!"林宇夸张地宣传着,"本官念在诸位平日'孝敬'的份上,优先卖给你们。一架只要...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地主们惊呼。这价格是旧犁的十倍!
"嫌贵?"林宇板起脸,"那就算了。本官本想带诸位发财,既然..."
"不不不,大人误会了!"最富有的马员外连忙赔笑,"小人愿意买,愿意买!"
其他地主见状,也纷纷掏钱。转眼间,十架犁具以高价售出,林宇净赚二百两银子。地主们虽然肉痛,但想到能提高耕作效率,也就忍了。
消息传开,百姓们又是一阵痛骂:
"这狗官,连农具都不放过!"
"听说那犁要二十两银子,他怎么不去抢?"
"苦的还是我们佃户,地主肯定要加租..."
没人知道,林宇早就安排好了下一步。他暗中派赵虎去找那些买了新犁的地主"谈心"。
"我家大人说了,新犁虽然贵,但效率高。若是佃户也用上新犁,收成至少增加三成..."赵虎意味深长地说,"大人还说了,若是地主老爷们愿意低价租给佃户使用,今年秋收后,县衙可以考虑...减税。"
地主们一听能减税,立刻动了心。不出半月,改良犁具就在城南普及开来。农民们起初将信将疑,试用后发现果然省力又高效,对林宇的观感又复杂了几分。
"这狗官虽然贪财,但这犁确实好用..."
"听说他打算靠卖犁具发财呢..."
"管他呢,咱们庄稼能多种点就行..."
林宇听着这些传言,暗自好笑。卖犁具的二百两银子,他早就计划好用途了。
这天清晨,县衙门口贴出一张告示,引来众人围观:
"为显本官爱民之心,特拨专款在县城四隅修建'官厕'。凡使用需缴一文钱,以资维护..."
百姓们炸开了锅:
"什么?拉屎还要钱?"
"这狗官想钱想疯了吧!"
"等等,告示上说能防瘟疫..."
确实,告示详细解释了公共厕所对防止疫病传播的重要性。这是林宇根据前世知识提出的超前举措,但在当时的人们看来,纯粹是县令变着法子敛财。
工程很快开工。林宇亲自设计了厕所的排水系统,确保污物不会污染水源。两个月后,四座砖石结构的公共厕所在县城落成,干净整洁,有专人管理。
起初百姓们抵触情绪很强,宁肯在野外解决也不愿花那一文钱。但盛夏来临后,情况渐渐变了——往年这个时候,县城总会因粪便污染水源而爆发痢疾,今年却异常干净。人们开始意识到,这一文钱花得值。
"别说,那官厕确实干净..."
"今年孩子没闹肚子,省下的药钱都不止一文..."
"难道那狗官...真的为我们着想?"
百姓们的态度悄然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而林宇,则坐在县衙后院,看着账本上公共厕所的"收入"微笑——一个月下来,收入不足三两银子,连维护费都不够。但他本就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改善公共卫生。
"大人。"赵虎匆匆走来,"赵县丞又去查厕所的账了,说大人贪污公款..."
林宇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让他查。本官倒要看看,他能查出什么来。"
但心里,林宇已经提高了警惕。这个赵县丞三番两次找茬,恐怕不是偶然。
雨水敲打着县衙书房的窗棂,林宇盯着面前摊开的账册,手指有节奏地轻叩桌面。三个月来,他暗中将府库银两用于民生工程,表面上却一直维持着贪官形象。但赵县丞的频频查账,让他意识到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隐患。
"大人,您找我?"赵虎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身上还带着雨水的湿气。
林宇合上账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赵虎,你跟了我这么久,觉得本官待你如何?"
赵虎一愣,随即单膝跪地:"大人对小的恩重如山!若不是大人提拔,小的现在还是个巡街的差役。"
"好。"林宇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推到桌边,"这里有五十两银子。本官要你做一件事,可能会让你背上骂名。"
赵虎看都没看那钱袋,抱拳道:"大人尽管吩咐,小的万死不辞!"
林宇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压低声音道:"我要你去找赵县丞的心腹王书吏喝酒,假装醉酒,透露一个消息——本官贪污了修筑官道的一千两银子,就藏在府库的暗格里。"
赵虎瞪大眼睛:"大人,这..."
"别急。"林宇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你把这封信悄悄塞进王书吏的袖袋。记住,要做得不留痕迹。"
赵虎接过信,只见信封上写着"州府李大人亲启",落款是林宇的名字。他不敢多看,小心收好:"小的明白。"
"去吧。记住,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雨夜中,赵虎的身影悄然消失在县衙后门。林宇站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夜色,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这个局,他已经布了半个月,现在是收网的时候了。
第二天一早,县衙里就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氛。差役们交头接耳,书吏们神色紧张。林宇故作不知,像往常一样升堂问案。
午时刚过,赵县丞就带着几个心腹气势汹汹地闯进二堂,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林大人!"赵德拱手行礼,眼中却闪着精光,"下官接到举报,说府库账目有异,特来请大人一同查验。"
林宇放下手中的公文,眉头微皱:"哦?赵县丞这是何意?本官昨日才查过府库,并无异常。"
"事关重大,还请大人配合。"赵德语气强硬了几分,身后几个书吏也面露得色。
林宇故作犹豫,最终叹了口气:"也罢。既然赵县丞坚持,那就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