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看着她担忧的眼神,突然想逗逗她:"婉娘可会画画?"
"我...会一点女红花样..."苏婉不明所以。
"那太好了。"林宇笑道,"我需要你帮我画些图样。"
他又转向苏父:"岳父,您认识可靠的捞船工人吗?工钱我可以想办法。"
苏父呆呆地点头:"认、认识..."
"那麻烦您立刻找人去打捞,越快越好。"林宇胸有成竹地说,"我有办法让这些丝绸不但不用赔,还能卖个更好的价钱。"
在场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沉水的丝绸还能卖好价钱?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只有苏婉,在最初的惊讶后,眼中渐渐浮现出一丝希望的光芒——今天的夫君,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三天后,苏家院子里摆满了刚从河里捞出来的樟木箱。工人们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取出里面的丝绸。虽然被水浸过,但因为包装严密,大部分只是边缘有些水渍。
周管事带着人准时上门,冷笑道:"林秀才,这就是你说的妙计?这些湿漉漉的料子,给我们老爷擦鞋都嫌脏!"
林宇不慌不忙地展开一匹淡青色的绸缎:"周管事请看。"
只见绸缎上浮现出深浅不一的花纹,宛如云雾缭绕,又似山水朦胧,比普通染色更加自然灵动。
"这...这是..."周管事瞪大了眼睛。
"水染纹。"林宇解释道,"丝绸浸水后,染料会自然晕开,形成独一无二的纹理。这种效果是人工难以模仿的,在京城可是稀罕物。"
其实这是林宇在现代知道的"水染"工艺,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他和苏婉连夜设计了几种捆扎方法,让浸水的丝绸能形成特定的花纹。
周管事将信将疑地摸了摸料子:"当真?"
"您若不信,可以带一匹回去给知府大人过目。"林宇自信地说,"若是大人不满意,我们再照价赔偿不迟。"
周管事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好,我就信你一回。"
等周管事一行人走后,苏父长舒一口气,拍着林宇的肩膀:"贤婿啊,这次多亏了你!"
苏婉站在一旁,看着丈夫的侧脸,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这还是那个整天只会抱怨、对她冷言冷语的夫君吗?
林宇转头对上她的视线,温柔地笑了笑:"婉娘,这几天辛苦你了。"
苏婉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小声道:"不、不辛苦..."
苏母擦着眼泪走过来:"姑爷,留下用晚饭吧,我让厨房做你爱吃的红烧鱼。"
若是以前,原主肯定会嫌弃岳家饭菜不如酒楼,但林宇爽快地答应了:"那就叨扰岳母了。"
晚饭时,林宇主动给苏父斟酒,询问生意上的事;夸苏母手艺好;甚至注意到苏婉只夹面前的青菜,特意给她夹了块鱼肉。
"多吃点,这几天你都累瘦了。"他柔声说。
苏婉捧着碗,眼眶又红了。成亲一年来,夫君何曾这样关心过她?
回家的路上,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苏婉小心翼翼地跟在林宇身后半步,不敢靠太近,又不敢离太远。
"婉娘。"林宇突然停下脚步,"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待你。"
苏婉怔住了,月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夫君...为何突然..."
"因为我终于想通了。"林宇轻叹,"科举功名固然重要,但身边人才最值得珍惜。"
这句话半真半假。真的是他的心声,假的是这并非"想通",而是换了个人。
苏婉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急忙用袖子去擦,却被林宇拉住了手。
"别哭。"他用拇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以后我惹你伤心,你就骂我,打我,别自己偷偷哭,好不好?"
苏婉破涕为笑:"妾身怎敢打夫君..."
"我准你打。"林宇也笑了,"不过最好别打脸,明天还要去县学。"
两人相视而笑,月光下的影子第一次靠得那么近。
然而林宇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要彻底洗白原主留下的烂摊子,让苏婉真正幸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尤其是——科举。
天刚蒙蒙亮,林宇就被一阵刺痛惊醒。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苏婉正小心翼翼地为他系上腰带,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腰间的淤青。
"夫君醒了?"苏婉像受惊的小鹿般缩回手,"妾身弄疼你了?"
林宇这才想起,昨天从苏家回来时,他在巷口被几个蒙面人堵住,挨了一顿拳脚。那些人边打边骂"吃软饭的废物",显然是冲着原主来的。
"不疼。"他扯出个笑容,却牵动了嘴角的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苏婉的眼圈立刻红了:"都怪妾身...若不是为了帮爹爹..."
"胡说什么。"林宇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保护家人是男人本分。"
苏婉怔住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成亲一年来,夫君何曾说过这样暖心的话?
【叮!洗白进度+5%,当前进度15%】一个机械音突然在林宇脑中响起,【宿主终于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林宇手一抖,差点打翻苏婉递来的粥碗。系统?这时候才出现?
"夫君?"苏婉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林宇强作镇定,"我去县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