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犹豫了一下："这...病人隐私..."
林宇露出焦急的表情："我爸一直瞒着我们，但我真的很担心。他最近总是胃痛，还..."
或许是看他情真意切，护士叹了口气："你父亲有严重的胃溃疡，再不系统治疗可能会恶化。医生开了药，但他好像嫌贵，只拿了最便宜的一种。"
林宇的心沉了下去。胃溃疡...在原世界线里，父亲就是因为长期忽视治疗，最终发展成了胃癌，在原主大学期间就去世了。
"能给我看看完整的处方吗？我...我想办法劝他。"林宇说。
拿到处方后，林宇立刻去了医院药房，按方子买了所有药，然后匆匆赶往市图书馆。已经七点二十了，不知道张浩还在不在。
推开三楼阅览室的门，他一眼就看到角落里的张浩，正埋头在一堆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桌上还放着半个吃剩的面包，看样子是晚餐。
"抱歉，有点事耽搁了。"林宇在他对面坐下。
张浩抬起头，眼镜后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来了！我以为..."
"以为我耍你？"林宇拿出笔记本电脑，"我既然说了要来，就一定会来。"
接下来的两小时，林宇给张浩系统梳理了竞赛需要的核心知识点，甚至包括许多高中课程外的内容。张浩像块海绵一样吸收着知识，时不时提出一些相当有深度的问题。
"你的理解力很好。"林宇合上电脑，"只是缺乏系统训练。每周一三五晚上，我们固定在这补习，没问题吧？"
张浩点点头，随即又犹豫起来："可是...图书馆八点就关门..."
"我家。"林宇干脆地说，"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了。对了..."他装作不经意地指了指那个干巴巴的面包，"你晚上就吃这个？"
张浩窘迫地把面包塞回书包："我...我不太饿..."
林宇没再多问，但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原主的记忆里有张浩家的地址——一个破旧的老小区，父亲早逝，母亲做保洁独自抚养他。
分别时，林宇"偶然"发现自己多买了一份三明治，硬塞给了张浩。
回到家已经九点半了。父亲果然还没回来，母亲在厨房热着饭菜。
"妈，爸最近是不是经常胃痛？"林宇直接问道。
母亲的手一抖，勺子掉在了灶台上："你...你怎么知道？"
"我今天看到他去医院了。"林宇从书包里拿出药，"我买了医生开的全部药，你别告诉他，就说是你买的。"
母亲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小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了..."
林宇轻轻抱住母亲："以后家里有事别瞒着我。爸的病要好好治，钱的事...我有办法。"
他确实有办法。系统界面上，全国数学竞赛的奖金数额正闪闪发亮。一等奖五万元，足够父亲半年的药费了。
而且，如果记忆没错，下个月就是父亲的生日。往年原主不是忘记就是要钱买礼物，今年，他要送上一份真正的礼物——一个健康的家庭。
夜深了，林宇躺在床上，听着父亲终于回家的脚步声，然后是压低嗓音的对话和母亲轻微的啜泣声。他调出系统界面：
【洗白进度：25%】
【新任务：进入数学竞赛省赛区前十，奖励：医学知识专精】
林宇闭上眼睛。明天开始，他要调整父亲的饮食，监督他按时吃药，还要准备竞赛...时间紧迫，但每一步都值得。
市青少年活动中心门前人头攒动，全国高中生数学竞赛初赛今天在这里举行。林宇靠在墙边，手里转着一支铅笔，看着张浩紧张地检查准考证和文具。
"放轻松，就当平时练习。"林宇拍拍张浩的肩膀，"记住我教你的那些技巧。"
张浩点点头，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不安："听说今年有实验中学的'数学女神'参赛，她去年就拿了省一等奖..."
"许静？"林宇回忆了一下系统提供的资料，"她确实厉害，但未必是我们的对手。"
"你们？"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口气不小。"
林宇转身，看到一个扎高马尾的女生站在那里，穿着实验中学的校服，杏眼薄唇，气质清冽如冰泉。她胸前别着参赛证，上面清晰地印着"许静"两个字。
"我是林宇。"他伸出手，"七中的。"
许静没有握手的意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听说过，最近突然开窍的那个。"她目光转向张浩，"这位是？"
"我搭档，张浩。"林宇收回手，不以为忤，"他解题思路很独特。"
张浩的脸刷地红了，结结巴巴说不出话。许静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林宇会给一个看起来如此怯懦的男生这么高的评价。
"赛场上见真章吧。"她最后看了林宇一眼，转身走向考场。
张浩长舒一口气："她好强的气场..."
"有实力的人都有脾气。"林宇笑了笑，"走吧，该进场了。"
考场内安静得能听见铅笔划在纸上的沙沙声。林宇扫了一遍试卷，嘴角微微上扬——这些题目对他来说太简单了。系统提供的超前学习加上这段时间的特训，让他连最难的压轴题都能一眼看穿解法。
不到一小时，林宇已经完成了所有题目。他举手示意交卷，监考老师惊讶地走过来："同学，现在才过了一半时间，你确定..."
"我检查三遍了。"林宇轻声说，起身离开座位。
走出考场时，他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许静正盯着他，眉头紧锁，显然没想到有人会比她更早交卷。林宇冲她点点头，对方却立刻低下头继续答题。
阳光正好，林宇在活动中心的花园里找了个长椅坐下，拿出手机查看父亲最近的体检报告。经过一个月的饮食调理和药物治疗，父亲的胃溃疡症状明显减轻，但医生建议再做一次胃镜确认没有恶化。这笔检查费不菲，林宇需要竞赛奖金来支付。
两小时后，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张浩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来的，脸上带着罕见的兴奋："林宇！最后那道组合数学题，我用你教的方法解出来了！"
"不错嘛。"林宇递给他一瓶水，"感觉能拿多少分？"
"至少80...不，85分以上！"张浩激动得手都在抖，"我从没在这么难的考试中做完所有题目！"
其他考生陆续走出考场，大多愁眉苦脸，抱怨题目太难。许静是最后几个出来的，表情平静得像刚参加完一场普通测验。她远远地看了林宇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被实验中学的同学围住，询问考题答案。
一周后，初赛成绩公布。林宇以满分位列全市第一，张浩出人意料地排在第18名，成功晋级复赛。而许静以两分之差屈居第二。
"我...我晋级了？"张浩盯着成绩单，声音发颤，"这真的是我的名字吗？"
林宇笑着捶了他一拳："自信点，这就是你的实力。"
消息传回学校，立刻引起轰动。七中多年来第一次有两名学生同时进入复赛，而且其中一个还是高一学生。校长亲自在晨会上表彰了他们，号召全校同学向林宇和张浩学习。
"哼，有什么了不起。"人群中，赵强酸溜溜地说，"谁知道是不是靠关系..."
"就是，突然就变学霸了，太假了。"另一个同学附和道。
张浩猛地转身，一反常态地大声反驳："林宇是靠真本事！你们没见过他解题的速度，连陈老师都..."
"张浩。"林宇按住他的肩膀，摇摇头，"没必要。"
但流言还是像野草一样蔓延开来。有人说林宇家里给竞赛组委会送了礼，有人说他提前买到了考题，甚至还有传言称他和许静"关系特殊"，所以才能取得好成绩。
最离谱的是，这些谣言似乎有老师推波助澜。林宇不止一次看到陈明在办公室与其他老师交头接耳，看到他进来就立刻噤声。
"别理他们。"王老师私下安慰林宇，"嫉妒使人丑陋。"
林宇倒是不太在意。系统任务才是重点，这些闲言碎语不过是路上的小石子。但张浩的反应让他有些意外——这个曾经怯懦的男生现在会主动为他辩护，甚至不惜与班上同学争执。
"你变了。"一天补习结束后，林宇对张浩说，"比以前有勇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