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航抢救手机的动作猛地僵住。
他不可置信的回过头，瞪着白刃寒想看他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白刃寒面无表情，冷然开口，“不用怀疑，是真的。”
“你……”
顾之航咽了咽口水，先在心里‘卧了个槽’，然后才沉着脸强压震惊，问：“这就是你们吵架的原因？”
白刃寒眼神闪烁几下，默认了。
顾之航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拧着眉，向来温吞的脸上终于怒出了急色。
“寒爷，你怎么……你和顾明月联姻了，那云舒怎么办？当初可是你强取豪夺，用尽手段把人留下来绑在身边的，你，你还真要当渣男啊？”
面对他的愤怒的质问，白刃寒依旧保持着沉默。
顾之航耐心等了一会儿，仍不见他开口，终于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今天找我出来，是想把云舒托付给我？”
听他用‘托付’这个词，白刃寒心中莫名不悦，但面上没表露出来，“接下来有些事，我不方便出面。”
顾之航冷笑，脑中突然闪过今晚慕织语跟他说过的那句话，越发觉得讽刺和生气。
他有点怒急上头，便口不择言了一些，“你寒爷什么性子，这世上还有事儿是能让你为难的？之前白老爷子和夏婉晴两道阻碍，也没拦住你接近她啊……”
白刃寒闻言，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语气森寒，“顾、之、航！”
顾之航被他冰冷的眼神激得打了个激灵，但事已至此，软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只能硬着头皮反讥，“怎么，想堵我的嘴啊？”
“当初警告我离她远点的是谁啊，你现在这么做想过孩子吗？糖糖、轩轩和嘟嘟，你是一点都不在意了是吗？当初机场死命把人抓回来，现在……”
他越是翻旧账的提醒，白刃寒脸色便阴沉得越厉害，到了最后几乎沉得能滴出墨水来了。
“不愿意就滚！”
他语气冷冽的说着，寒着脸重重的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特制的琉璃桌面和杯子砸在地上，混合出噼里啪啦的碎裂声。
顾之航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心里原本越积越多的火气被迫熄了大半。
“你……”
“滚！”
白刃寒眼神冷冽得像是要杀人。
顾之航被这一眼看得僵住，明知道对方顶多就是再揍自己一顿，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生出了怯意。
这么充满攻击性的寒爷，他有多久没见着了？
五年，还是十年？
砰——
包厢门突然被撞开，经理领着一群人急匆匆的冲进来，嘴上还在紧张的喊，“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这群人的到来让本就僵硬到极点的气氛雪上加霜。
白刃寒拳头捏得嘎吱作响，周身散发出来的凛冽寒气几乎要将所有人冻成冰雕。
因为着急冲在最前面的会所经理被吓得腿软了，面对煞神，心里无比懊悔，他怎么就没让保安冲前面呢。
眼睁睁看着白刃寒举起拳头，就在他以为那一拳会揍到他脸上的时候，对方却突然揪起了顾之航的衣领，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重重地砸到了他身上。
“我做事，还轮不到谁来指手画脚。”
白刃寒声音森冷至极，说完，起身踩过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大步流星的朝包厢门口走去。
满包厢的人，愣是没一个敢拦。
原本堵在出口的一群保镖纷纷解冻，往最远的角落缩。
等人彻底走出去，一直没人敢呼吸的包厢里终于听见了细微的呼气声。
“这……”
经理愣了愣，看看已经空了的门口，又看看还倒在沙发上起不来的顾之航和满地狼藉。
短短几秒的犹豫之后，他便十分有眼力见和判断性的冲上去将顾之航扶了起来，颤抖着声音关心，“顾先生，您没事吧？”
还能好好活着走出去吧？他们会所今天不会那啥，赔本儿吧？
顾之航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抽气一边皮笑肉不笑的嘲讽，“你说呢？要不换你来受我一拳头试试？”
经理立马缩了缩脖颈，示意底下人赶紧过来扶人去干净的地方休息。
顾之航觉得被当着众人的面挨揍就够了，要是真被人扶着出去，他已经脆弱得只剩薄薄一层的面子是彻底不能要了。
他撇开扶着经理的人，倚着门框强忍着肚子里阵阵痉挛的痛苦，掏出一张卡扔给离得最近的人。
“今晚的事，谁也不能说出去！”
经理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当然的，我们在保护客户的隐私上向来都做得很好的！”
顾之航点点头，也顾不上说太多了，咬牙挺直腰杆硬凹着往外走。
……
翌日，网上有几家媒体试探性的放出了白刃寒和顾明月即将联姻的消息。
网友们的发言倒是十分整齐划一——“顾明月是谁？”
顾氏安排的水军立刻在话题里面向众人介绍顾明月的身份，同时暗戳戳将夏婉晴和慕织语也拉下了水。
夏婉晴销声匿迹二十多天，还爆出了被剧组开除的消息，她的粉丝现在个个都跟吃了炸药似的到处出警。
这些天，他们原本一直在电影和夏明淮的微博下面声讨，要求就换角一事给个说法，吵得正是上头的时候，发现有人踩着姐姐营销，个个都跟吃了炸药似的一点就着。
原本试探着放出来的消息，不过半天就被顶到了热搜榜上，里面的评论区更是一片骂声，脏得不堪入目。
医院里，慕织语也正刷微博。
她刚点进介绍顾明月的百度百科连接，身边便传来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你醒了？”
她立刻朝着病床看过去，边说边收起手机。
顾之航看着她眼睛底下的黑眼圈，轻轻叹了口气。
他看看手背上还打着的吊针，苦笑了一声，“我不是让他们别说吗，怎么还是把你都惊动了？”
慕织语挑眉，“你现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你出事了我还能不知道？”
顾之航闻言，又是叹气，心情无比惆怅，啧啧着声唾弃一群没原则的员工。
“这群人要是去干特工，还没被刑讯逼供呢，就已经上赶着投降了，真是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