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就非得贴到一起才能说话了,是吧?”
慕织语撇撇嘴,没好气的回怼。
白刃寒勾了勾唇,笑而不语。
慕织语被他看得不自在,抬手用力将他推开,抓着药箱起身,“既然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白刃寒闻言一愣,“要走了?”
“不然呢,留下过夜吗?”
白刃寒沉吟两秒,慢条斯理的道:“……倒也不是不可以。”
“你可以,我不可以。”
慕织语冷笑一声,直接朝着门口走去。
但刚走没两步,就感觉腰上一紧。
“你好久没看见轩轩他们了吧,就不想他们?”
慕织语拧了拧眉,“你想干什么?”
白刃寒薄唇一勾,干脆卖起了关子,“等会你就知道了。”
他一边说一边带着慕织语往外走。
慕织语猝不及防被他带着往外走了两步,余光瞥见办公桌上那几摞文件,忍不住提醒,“你的工作……”
白刃寒头也不回,“明天再来处理也是一样。”
闻言,她顿时没了声。
深夜,大部分人都早已下班,还亮着的办公室也是忙着加班的,两人下楼几乎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电梯下降到一楼的时候,慕织语赶紧道:“我开了车来的。”
白刃寒想也不想按了开门键,“那就开你的车。”
坐进车里,慕织语还有点一头雾水。
“现在这个时间,轩轩他们早都已经睡了,难道你还要带我去老宅吗?”
“你不想确认一下白棋是不是那个下毒的人吗?”
“怎么确认?”
“等会你就知道了。”
扔下这句,白刃寒熟练的打火,将车子倒出车位。
临近午夜,路上的车流已经不似白日时那般拥堵了,从公司到老宅也只开了一个多小时。
他没像以往一样直接将车子开到正门口等佣人来开门,而是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周围都是密集的杉木,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下车时,还将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了,领带袖扣手表等一应繁琐的配饰通通都取了个干净。
慕织语一言难尽的看着身旁正在挽衬衫袖子的男人,毫不客气的毒舌,“搞得这么隆重,你是要去做贼吗?”
话音刚落,额头便被他屈指敲了一下。
“还不算太笨。”
慕织语:“……”什么鬼,还真要当梁上君子啊!一开始不是说好带她来看宝贝们的吗?
似是看出了她内心深处的腹诽,白刃寒面不改色,漫不经心的道:“是来看孩子的,但也可以顺便去查查白棋的嫌疑。”
“容我关心一下,你们白家是不是要破产了?”
“嗯?”
“不然怎么解释你一个老板都沦落到亲自去做‘贼’了呢。”
白刃寒啧了一声,不接她的揶揄,“小聒噪,别愣着了,赶紧下车。”
慕织语撇撇嘴,忍下翻白眼的冲动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白棋不住在老宅吗?”
“住。”
“那为什么不直接进去?想探个门而已,又不是找不到机会。”
“容易打草惊蛇。”
“……”
慕织语无言以对,尽管理智上并不觉得这一趟能有什么收获,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他一起打配合,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心里还是莫名涌起一阵满足感。
两人身手都还算不错,加上白刃寒对这里的地形和安全防备都了如指掌,他们基本上是轻轻松松翻过围墙,避开了路上的所有监控摄像头,低调的潜到了白棋他们住的小楼。
这边的房子相较主宅,有些偏僻了,都是用来给在老宅帮工的佣人和负责当天值守换班的保镖们住的。
慕织语对这里不熟,潜进小楼之后,基本只能跟在白刃寒屁股后面。
白棋的房间左右都是其它保镖们在住着,为了不引人注意,两人不得不将动作放得更轻。
在白刃寒伸手去开白棋宿舍的门之前,她忍不住抓了一下他的手臂,凑到他耳边用气音问:“你怎么就确定我们不会撞上白棋?”
“我让人盯着他呢。”
白刃寒当她是紧张,收回搭在门把手上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才开始低头撬锁。
慕织语抱着胳膊站在他旁边望风,不时侧眸打量他一眼,眼神复杂。
他一身气质冷冽又冷漠,即便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也不疾不徐,那一脸淡漠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开自家后花园儿呢。
“咔哒——”
门锁开了,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有点明显。
慕织语眼皮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白刃寒抓着手腕拽进了房间。
几乎是在他们刚刚合上门的下一瞬间,走廊里便又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慕织语呼吸一窒,顾不得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身后一门之隔的走廊里。
悉悉索索的声音逐渐变得明显。
是脚步声,并且由远及近,直直的走到了他们这间房的门口,停下。
慕织语瞳孔微缩,眼眸在黑暗中冷冷的横了白刃寒一眼,
说好的派人盯着呢?!
似是知道她的情绪起伏一般,白刃寒搭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紧,一语不发的将她的脚抱离地面,跟搂只小猫一样,轻轻松松的带着她转移到窗边,整个过程既没受到黑暗的阻碍,也没发出丁点声响。
若不是情况紧急,慕织语都想给他鼓个掌。
“咔哒——”
紧闭的房门传来第2次声响。
白棋不疾不徐的从外面开门进来,开了灯之后,面无表情的环视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了微微移动的窗帘上。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窗户边,‘唰’地一把拉开飘动的窗帘,让人失望的是,后面并没有人。
他又不紧不慢地推开窗户,探出半张脸左右搜索。
慕织语和白刃寒险险的站在窗户上面那个巴掌宽的台子上,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死死盯着脚下探出来的半颗后脑勺,努力控制让自己的视线不那么灼热。
白棋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双眼睛幽幽的盯着安静的院子,心中还在思量。
刚刚听到的声响,是错觉吗?
忽然,他想起来自己其实还漏掉了一个地方没来得及看。
他那张跟面瘫似的脸上露出两分笑意,原本低着头缓缓向上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