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那个对慕织语说‘公司有急事’的白刃寒却出现在了医院。
他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往里瞥了一眼。
白之歧安静的躺在床上,手上还吊着点滴。
昨晚那个服务员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将剂量下得很重,白之歧的身体早就被病症蹉跎得千疮百孔了,根本没有免疫力来抵抗,送来医院就被送去洗胃急救,直到现在还没渡过危险期呢。
陆安站在他身后,一边探头探脑往里看,一边啧啧称奇。
“寒爷,那支药水的效果有点儿悚然,以咱们之前得到的他的身体数据,经历了这一遭居然没当场马上风,简直奇了。”
白刃寒闻言,回头瞥了他一眼,“你倒是很希望他死。”
陆安耸耸肩,心说您心理不是这个想法才怪了。
不过迎头拔老虎须的事儿他有贼心没贼胆,所以在心里腹诽了几句,便机灵的岔开了话题。
“昨晚顾院长给他做了检查,好像说过他身体里的癌细胞被控制着没扩散,不知道这是不是那支药剂的功效。”
白刃寒眯了下眼,似是沉思了一瞬,便又淡淡道:“这些有人会去操心。”
陆安闻言便知道自己又扯了个无用话题,忙不迭继续转移。
“那夏家那边现在怎么办?我看夏瑾霆那样子可不像是要善罢甘休的样子。”
白刃寒倒是并不着急,“夏东掌握在我们手上,他要是还想顾惜夏婉晴和付柔那点名声,就不会跟我撕破脸皮。”
陆安皱眉,忍不住提醒,“可夏婉晴受这么大屈辱,她可不是能轻易咽下这口气的。”不然当时也不会随口就攀咬云舒了!
白刃寒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寒意。
“这几天盯紧了各大平台,有任何跟云舒有关的话题词条出来都立刻撤干净,还有……”
陆安下意识的追问,“还有什么?”
白刃寒冷嗤一声,语气有点漫不经心,“她或是夏家咽不下这口气,可以去找白之歧负责。”
“哈?”陆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露出怀疑的表情。
白刃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讥诮,“付柔母女费尽心机都想让夏婉晴成为白夫人,我成全她嫁给白之歧有问题?”
“没,没有!”
陆安忙不迭的摆手,不敢承认自己滑跪得这么快是因为被寒爷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鹜吓到了。
……
夏家别墅。
夏婉晴正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闹自杀。
“我完了!我的这辈子!寒爷这是要逼我去死,我成全他呜呜呜……”
夏瑾霆和付柔闻言,都被吓得紧张的拍门。
“晴晴,你别冲动,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我们肯定会为你讨个说法的!”付柔一边催促佣人去取备用钥匙,一边用胳膊肘捅了捅夏瑾霆的肚子。
夏瑾霆不知在想什么,有点失神,被她重重的杵了两下,才回过神来,赶紧跟着补充,“对,爸爸肯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的,这事要真是那个云舒做的,爸爸也绝不会让她好过。”
这话一出来,屋里屋外的母女二人心中都是一动。
“真的?”夏婉晴的声音从门后响起。
“当然是真的,爸爸什么时候对你失过言?”
夏婉晴沉默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的问,“我还是想嫁给寒爷,爸爸,你能不能帮帮我?”
“这……”
夏瑾霆皱眉,面露为难,想提醒她在发生了这种丑事之后别说嫁给白刃寒,就算想嫁入圈子里同一阶层的任何一家豪门都不可能了。
但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夏婉晴便在房间里冷森森的威胁,“您要是不帮我,我现在就从窗户跳下去!”
牵挂女儿心切的夏瑾霆立刻妥协,“好好好,爸爸答应你……”
正拖延着时间,佣人也找来了备用钥匙,付柔一把抓过来迅速开了锁冲进屋。
夏婉晴就坐在窗户上,面朝着外面。
听见身后的动静,她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表情麻木似是存了死志。
付柔当即被吓得腿软想要冲过去将她抓住,却被夏婉晴威胁,“不许过来,否则我立刻从这里跳下去!”
她和夏瑾霆不得不停下来,焦急的哄劝她。
夏婉晴充耳不闻,凄惨一笑,“爸爸,发生了这些事之后,您真能让我嫁给寒爷吗?”
当然不能!
夏瑾霆心里明白,但嘴上却毫不犹豫的顺着她的心意说:“爸爸来想办法,爸爸一定让你嫁给白刃寒,所以你先下来好不好?”
同一时间,别墅一楼。
已经许久没能聚齐的几兄弟各自盘踞着一张沙发,神色各异。
“我看这个家是彻底烂透了!如今把柄被人抓在手上,这儿还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做样子?真不知道老头儿现在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夏明淮阴沉着脸最先说话,一开口便是浓浓的不满。
坐在他对面,戴着口罩和鸭舌帽,裹得比他更像个大明星的夏明意一边敲着手机,一边冷漠且言简意赅的附和,“的确。”
夏明睿皱了皱眉,玩世不恭的脸上难得露出凝重的神情。
他清了清嗓子,提醒他们这场谈话的重点,“眼下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才是重点。”
说罢,他还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楼上,“爸向来心软,现在怕是已经逼得提什么要求他都能一口答应了。”
夏明意终于输完了消息,收起手机不疾不徐的说了一句——“一个家能做主的人只能有一个。”
听出他的意有所指,夏明睿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低沉的警告,“明意,有些话适可而止。”
夏明意不屑一顾,偏要继续说下去,甚至比刚刚还直白了些。
“我当年就说过,作为继承人,你得更狠得下心才行。”
“明意!”
夏明睿不悦呵斥。
夏明意轻蔑的嗤笑了一声,语气越发讥讽,“这就是你这些年优柔寡断,什么都想顾忌的结果,你还没看透死心吗?”
说罢,他直接起身,拍拍皱掉的一角,语气冷漠至极,“没什么好谈的,是力挽狂澜还是放任家业破败,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没给兄弟再说话的机会,他便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