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你试试看能不能带走我。”
慕织语一边说一边悄悄握紧了从衣袖里滑出来的匕首。
秦旸不将她的挑衅放在眼里,朝下属使了个眼色便退了出去。
十几个人瞬间一哄而上。
慕织语当即将匕首抽了出来,又快又狠的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人身上扎过去,滚烫的鲜血溅在了慕织语脸上。
她眯了眯眼,毫不犹豫的抽回匕首又朝着下一个人身上挥去——
一时之间,这里陷入了混乱的缠斗。
秦旸躲在人群之外好整以暇的欣赏着,眼看着自己这边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他的脸上的兴味终于消失了。
“一个女人都抓不住,你们都是废物吗?再给你们半个小时,要是还解决不掉她……”
“老板,有人来了。”
远处有个人急匆匆的跑过来,打断了他的话。
秦旸面色微变,眼神狐疑的审视着正在与人撕斗的慕织语,难道是她的帮手?
他脑中不知怎么的,突然闪过一个人名。
他一把抓住手下,语气发沉,“看清楚了吗,是什么人?”
“是是……”
“是我。”
一道肃冷的声音横插进来。
与此同时,一群穿着黑衣身形精瘦身手干练的人迅速冲进围着慕织语的包围圈,几下就将她护在了中间。
秦旸的脸色彻底变了,没了先前的阴郁,变成了铁青。
“寒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倒是想问问你,动我的人,是几个意思?”
白刃寒缓缓走到慕织语面前,目光扫过她身后大大小小的伤口,面上瞬间覆上了一层寒霜。
慕织语脸色苍白,朝他摇摇头,“我没事。”
白刃寒面带寒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从她手上夺走了被鲜血浸透的匕首,转身一步步走向秦旸。
随着他走近,秦旸明显感觉身体周围的空气都冰冷凝固了。
他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瞪着白刃寒,“寒爷,您不会想跟我动手吧?我们两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几十年,你如今冲冠一怒为红颜是什么后果,想过吗?”
“需要你来教我做事?”
白刃寒冷嗤一声,抬手就将匕首刺穿了他的肩膀。
“啊!”
秦旸痛得倒在地上,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的手下见状想要冲上来保护,被陆安带人不轻不重的挡了回去。
白刃寒抬步走到他面前,锃亮的皮鞋踩住他的右手,语气森寒彻骨,“既然你家里没教过你什么人不能招惹,那就让我来教你。”
话落,匕首重重的落下将他的手和地面钉在了一起。
秦旸又是凄厉的惨叫,终于撑不住开始求饶,“寒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放过我这次,我们秦家在帝都也是不小的势力,你也不想今后惹上麻烦……”
“我白刃寒做事,从不抬家里的势力压人,秦家想跟白家为敌?尽管来!”
白刃寒视而不见,弯腰拔起匕首,要落下第三刀时,身后伸出来一只手按住了他。
“算了。”
“不行。”
白刃寒皱眉,朝陆安使了个眼色。
慕织语皱眉,她实在没有力气跟他拉扯了。
她叹了口气,语气无奈的劝说:“与这种小人动手,脏的是你的手,实在很没有必要。”
她扫了眼在地上滚得格外狼狈的秦旸,觉得他就像砧板上的垂死挣扎的鱼。
白刃寒蹙眉,闻着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方才冷静下来的一丝理智瞬间又消失殆尽。
“白刃寒,我累了。”
慕织语一边低低的说,一边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白刃寒身体一僵,下意识地转身接住了她。
“回家吧。”
慕织语靠在他怀里,声音很虚弱。
陆安适时地站出来跟着劝说,“寒爷,要不还是先撤吧,云医生看起来状态很差,她身上的伤口正在流血,也需要及时处理。”
“嗯。”
白刃寒低低的应了一声,弯腰伸手勾住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步履匆匆的往回走。
经过陆安时,冷冷的丢下一句:“这边你处理干净。”
“明白。”
陆安正经了神色,郑重点头。
慕织语无力的靠在他怀里,很快便陷入了昏迷。
白刃寒始终紧紧抱着她,手掌用力堵着她渗血最严重的那道伤口,一直到医院,在顾之航的提醒声里,他才不舍的将她放到床上。
慕织语当时便被推进了急救室抢救。
一直到后半夜,才被推入普通病房。
主治医生跟到病房,简单和白刃寒汇报了慕织语先前的身体情况,便识趣的离开了。
白刃寒沉默的站在床边,浑身都冒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气。
叩叩——
顾之航敲了敲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察觉到他的低气压,他特地没走太紧,压着声汇报,“你之前送过来那个人抢救回来了。”
白刃寒低低的“嗯”了一声之后,再度默然不语。
顾之航皱皱眉,主动关心,“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他和云舒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秦家。”
尽管白刃寒言简意赅,但顾之航还是猜到了大致的因果。
他看了眼慕织语那张原本昳丽精致的脸上如今新添的伤口,心里微叹,一时间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有时候真希望她没回来。”
“嗯?”白刃寒终于有了点反应。
顾之航耸耸肩,没太在意他眼底的警告,自顾自的道:“这才多久,她身上的麻烦事就没断过,危及生命的意外都发生几次了。”
白刃寒闻言,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一下。
今天的事原本可以避免发生的,但……
他心脏微缩,垂眸盯着之间残留的血迹,神色晦暗眼底浮浮沉沉的闪烁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顾之航无心戳他伤口,所以有意无意的说了那么一句,便识趣的溜了。
他一走,病房里又陷入寂静。
心电监护仪‘滴滴’的声音听久了,莫名让人焦躁。
白刃寒握住慕织语没打针的左手,避开上面的伤口,轻柔的抚弄了两下,才低哑着声说:“不会再有下次了,以后不用你求,你想让我做什么,都满足你。”
失去你这件事,我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