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慕织语和顾之航面面相觑,都是惊讶和不解。
慕织语很快便镇定下来,眯起眼审视白十九,“无缘无故的,夏婉晴不可能跑,你先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吧。”
“呃……”白十九面露迟疑。
他看出来了,寒爷貌似不太想让云小姐插手这些事,那他是不是不该告诉她夏婉晴的事?
他这边纠结不定的时候,顾之航干咳了一声,摸着鼻子心虚的嘟囔,“那什么,我倒是知道为什么?”
慕织语闻言,视线立刻转移到了他身上,“为什么?”
“咳咳,就现在已经是明牌了,夏婉晴留着的作用也不大了,她犯了那么多罪,寒爷就想把她送进去……”
在慕织语越发犀利的目光审视下,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白十九面无表情的看着顾之航,此刻的心情格外的复杂。
这次的事是顾院长抖落的,到时候寒爷醒了应该不会怪他了吧?
他忧心忡忡的在心里腹诽着,忍不住又偷偷觎了眼还在昏迷着的白刃寒。
慕织语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她微微垂着头,像是陷入了眸中沉思。
顾之航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以为她在生气自己瞒着她,表情讪讪的替自己辩解,
“那什么,我也刚知道没多久,没想到寒爷下手这么快呢……话说夏婉晴可真机灵,这样都能跑掉。”
“也许,她早就收到风声了。”
慕织语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身边的两人闻言,俱是一愣。
随即,白十九便一脸严肃的否认了,“不可能,这件事很做得隐秘。”
“那只是你们自认为的罢了,夏婉晴没那么蠢,而且……”寒爷中毒的事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慕织语暗暗在心里补上了‘而且’之后的话。
白十九被她反驳之后,皱紧了眉头,似是想找出点实质性证据证明这不可能,但思来想去还是默了。
最后,他只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追踪夏婉晴的事,警方那边会负责。”
对此,慕织语倒是没觉得意外。
她沉吟了一会儿,问他,“寒爷出事的消息,还捂着吗?”
“是。”
“想办法走漏点风声。”
“可是这会影响寒爷的计划……”
“不可能!”
慕织语又快又笃定的反驳,面对白十九迟疑的表情,微微一笑,“以他的性格,用自己做饵才是真正的计划。”
顾之航、白十九:“……”
白十九脸色僵硬,一副完全被她说的话震撼到了的模样。
慕织语勾了勾唇,越发意味不明的蛊惑他,“你难道不想揪出幕后真凶,快点平息这一切吗?”
“我……明白了。”
白十九迟疑,内心产生了剧烈的挣扎,最后还是败在了慕织语那双黝黑且镇定的眼睛里。
寒爷说过,一旦有一天他的意识无法再支配他们的时候,他可以去找慕小姐,也就是现在的云舒。
白十九去安排‘下饵’的计划了,病房里再度安静下来。
顾之航捧着半本快被他翻烂的医术,表情复杂的看着慕织语。
察觉他的打量,慕织语挑了挑眉,回看向他,“学长,有事?”
“刚刚的你,简直一点都不像我认知里那个云舒。”那狡黠灵动,一肚子坏水的模样,才是真正的,吸引了寒爷注意的慕织语吧?
顾之航迟疑着,没把真正的心里话说出来。
可一对上慕织语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就莫名有种所有想法都被看穿了的感觉。
他紧张的咳了两声,有点虚弱的补救,“那什么,我没有说你腹黑的意思。”
“噗嗤——”
慕织语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学长,你尽管可以放松一点,只要你不是那个幕后大boss,那么我所有的算计都不会用到你身上的。”
顾之航闻言,更笑不出来了。
“……你还不如不要说呢。”
慕织语无辜的眨巴眼睛,从善如流的另起话头。
“学长,你说我们现在做的这些,有用吗?”
“当然,我们有你,不是吗?”
……
同一时间,他们讨论过的重点对象——夏婉晴,此刻正蜷缩在一辆简陋的面包车里,身前身后都堆满了杂货,以一种绝对不会引起任何注意的方式行驶在一条泥巴路上。
不知过了多久,面包车终于停了下来,驾驶位下来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
“醒醒!”
络腮胡男人一边不耐烦的喊着,一边伸出长满粗茧的手掌,不客气的在她脸上拍了几下。
他手掌心里还沾着不少黑灰,这下全都蹭到了夏婉晴脸上,将她白皙的脸蹭得黑一道白一道,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可惜,在这里并没有怜香惜玉的人。
夏婉晴吃痛,缓缓睁开了眼睛,费力的坐直身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络腮胡男人那张凶狠的脸,和他身后那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她脸色骤白,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曾经看过的恐怖故事,刑事案件……
见她醒了,络腮胡男人立刻收回手,冷漠的命令,“下车,跟我走。”
夏婉晴闻言,又将自己往车里缩了一点,警惕的瞪着他,“我,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的伸出手四下探索,想要找一件防身的工具。
可惜,她这点小动作没有逃过车外人的眼睛。
络腮胡男人冷嗤一声,粗哑的嗓音一沉,阴恻恻的警告,“你最好不要耍花样,现在警察和白刃寒的人都在四处找你,不想落到他们手上,就给我乖乖听话。”
夏婉晴被他话语里毫不掩饰的杀意吓得浑身一僵,只能忍着惊惧下车。
从车里下来,她才发现他们现在并不是直接身处树林中,而是站在林边还算平坦的土坝子上,旁边还停着一辆越野,不远处就是密集的人户。
这样的环境,要悄无声息的杀人抛尸似乎不太现实?
夏婉晴颤抖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浑浑噩噩的跟在络腮胡男人身后,朝着不远处的村落走去。
络腮胡男人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带着她轻车熟路绕过几户人家,推开了最边缘的那户人家的院门。
同一时间,房子堂屋里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婉晴,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