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感之下,纵然是弄清楚了所有的事情,夏小书却也没有多少的负疚感!!
或许——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打算背负这样的负罪感。
“我之前之所以那么执迷不悟,不过是想要打听清楚,我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就是一种单纯的,想要探明真相的执念吧!!”
如今,真相已经摆在了眼前,她身上的那种负罪感,反倒是渐渐地消散,了近于无了。
更何况——
夏小书天性乐观,本身就有让自己心情愉悦的本事。
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她的心情更是好了很多。
“大师,你也不用有太多的担心,放心吧,我没事的……我清楚的很,过去的事情,毕竟是上辈子的了,不管是恨,还是爱,都已经烟消云散……我只是一时的萎靡,有些心情不佳而已,现如今想透了……”
她哈哈大笑,声音有些调皮。
“归根究底的一句话,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那一千多条人命,是因为我的命令,梦魇魔才杀的人,可终究是另外一个人的命令,是我前世的命令……”
纵然那个命令所带来的结局,是血腥,是杀戮,可说到底,与她已然是没有半点关系了!!
因为,她现在是夏小书!!
纵然原身的情感在那里,可灵魂换过之后,情感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选择正能量的情绪来接纳,至于那些负面的情绪,她不想要。
“我呢,名叫夏小书,不管之前我是谁,叫什么名字,做过什么事情,与如今都没有多少关联了,所以大师无需担忧我,我很好,真的,我没事!”
夏小书态度的转变之快,情绪释放之快,让定空大师似乎有是猝不及防。
“你当真……当真可以放手过去?不在与过去……”
夏小书打断他的话:“人活着,总是要向前看的,我总不能老是回忆过去,活在过去之中吧?况且,我的回忆里没有过去的时候,我生活的很幸福,很美好!既然如此的话,我何必要给自己找那么多的麻烦呢?”
“……你能如此想,我倒是真的可以放心了,现在看来,似乎是我太过于谨慎,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顿了下,定空大师却又再次补充。
“只是希望,你能够记住自己刚才的那些话,倘若有朝一日,再发生什么变故的时候,你能好好的回忆一下自己刚才说过的……诺言!!”
夏小书:“……”
这位定空大师,是在暗示她的前世——食言而肥,背弃承诺,连带着他也成为众矢之的那一次杀戮!!
可那一次的杀戮,终究的是因为家族仇恨在里面。
况且——
“就算有什么仇恨……我之前不是已经恩怨仇消,将一切恩怨是非都解决了吗?既然如此的话,那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自然是重新开始,再一次规划我的人生啊!”
“你的这么想,我心欣慰!”定空大师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敷衍,倒是有几分诚意。
“只是……”夏小书犹豫了一下:“梦魇魔……”
“它不能被放出来!”定空大师回绝的很是坚定:“他和我的心魔一样,对于你来说,他就是你的心魔,因为他身上的戾气太重了,和他在一起,你终究会受到影响……况且,如今你也用不上他,何必再和过去纠缠不清呢?”
“……”
夏小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想法。
定空大师的说法,她不是没有想过。
可这从心理上来说,梦魇魔终究是她的过错,才造成如今的结果。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心底想法,定空大师低声道:“你不是说要舍弃过去吗?那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你继续过你的人生吧!”
“……大师?”定空大师的灵识忽然清空,拒绝与她再联系。
夏小书挑眉:“还真有点傲娇的性子!”
其实,她是想关心一下他的成佛之事。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钟大人回来的时候,夏小书已经离开了。
只有那两个小太监,有点神色不安的站在那里。
见到他,嗫嚅着上前询问:“大人,您说……夏姑娘会不会因此而治疗我们的罪?”
钟大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我们刚才怠慢了夏姑娘……您说,他要是因此在摄政王面前说这件事情,那我们……”
“你们暂且安心吧,我估计,就算有事情,也不会是当下……”
钟大人没有细说!!
当下,他已经向兵符上交到了摄政王府。
余下来,估计那些大人物,也没有心思再操心他们这些小人物的枝叶末节了。
——
兵符在手,摄政王却没有任何发难。
他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依旧处理着太后的国丧。
宁暮生是他的左膀右臂,为他镇守着后方。
夏小书并没有将定空大师的事情告知于他。
因此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过去就是过去,彻底切割。
既然已经打算切割的过去,就没有必要再让他知晓,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太后国丧期间,禁止任何喧哗娱乐。
严冬腊月,又没有任何可行的乐趣,整个京都充斥着死气沉沉的气息,每个人的心头都压着一块石头般,闷闷的很。
寻常百姓尚且如此,那些官眷人家更是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摄政王和皇上之间的关系,似乎又上升了一个僵硬度。
太后在世的时候,有她站在皇上身边,为他撑腰,让皇上莫名的底气十足。
因为大家心中都清楚,就算是太后和皇上之间再有隔阂,再有嫌弃,他们终究是母子。
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到底是一条线上的利益共同体。
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太后永远是皇上的后盾。
可是如今,后盾没有了。
皇上的身边瞬间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空缺,他就像是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这种感觉,但凡是在涉足朝堂的人,都明显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