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毫米炮弹打飞机，基本一碰就炸。不管是不是命中油箱，都能让飞机四分五裂。
当然，也有不少敌机穿过弹幕，冲到了队伍上方。
可宁远早就准备好了后手——地面火力网全开，轻重机枪齐响，形成密集火墙。
这还是88毫米高射炮第一次实战，结果一鸣惊人。
一万米的垂直射程，连鬼子最大的轰炸机也不敢飞这么低。
每分钟十五发的射速，二十门炮同时开火，整个天空都被炮弹封锁，敌机根本无处可逃。
再加上这炮俯角最小-3度，仰角最高+85度，水平旋转360度无死角，炮口能紧追敌机动向，哪怕是垂直向上也能锁定目标。
底盘带转盘，车身灵活转动，指哪打哪，精准得吓人。
这次空袭的指挥官，原是海军舰载机飞行员，他们部队有个响当当的名号——神风特战队。
这支队伍信奉武士道，信条是“一人一机一弹，换你一艘军舰”，专干自杀式任务。
眼看着手下战机一架接一架被轰成碎片，指挥官红了眼，当即下令：全体执行撞击攻击！那就是俯冲，利王战机群直扑地面部队的防线。
必须先把敌人的防空火力点端掉，否则这支空中编队根本没法顺利完成轰炸任务。
宁远独自操控着一挺高射炮，已经干掉了三架日军重型轰炸机。
就算它们侥幸穿过层层弹幕，也在接近阵地时被宁远一炮击落。
突然，他看见日机编队开始俯冲。
他明白了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
毕竟跟这些飞行员交手不止一次两次了，加上自己的指挥部早早就搜集了大量关于日军空军的情报，对方的套路，他门儿清。
又来玩自杀式突防？
可你们真能冲得下来吗？
宁远一把跳下炮位，从旁边战士手里抄起一挺MG42机枪。
眼瞅着敌机越逼越近，当第一批飞机进入预设的杀伤区域时——
他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一条炽红的火链猛地从枪口喷出，像一条发狂的赤蛇，直插进敌机群中横扫。
凡是沾上这道火线的飞机，全都在空中炸成火球，残片打着旋儿往下掉。
宁远心里畅快：还是拿机枪打飞机痛快！
以前用巴雷特，打一枪还得重新瞄准，费劲。
可这机枪不一样，纯粹是靠火力碾压，根本不讲道理。
虽说这把枪加上弹链，总重量怕是早就过了百斤，
但在宁远那恐怖的臂力下，拎起来就跟挥木棍似的。
此刻，这杆枪在他手里就像死神挥舞的铁鞭，只要抽中目标，必然是当场解体。
天上顿时出现一幕离谱到极点的景象：
几十架日机被一道子弹编织的墙死死拦住，愣是飞不进阵地半步。
一整条十米长的弹链打完，硝烟翻滚，火光未熄。
抬头一看，天空干净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俯冲的机群，现在只剩一堆残骸，慢悠悠地飘落，像烧焦的落叶。
与此同时，两个正往这边赶的日军师团，接到的命令是：等空军炸完阵地，立刻发动总攻，务必在松花江边全歼这支队伍。
可当他们抬头望天，全都傻了眼。
这是哪支部队？哪儿冒出来的？
这到底是什么人？
这仗还能打？
别说了，高射炮打飞机还得靠运气碰概率。
可凭什么，一个人拎一挺机枪，就把整个机群给扫下来了？
两个师团的脚步一下子卡住了。
不少士兵脸色发白，脚步放慢，凑在一起低声嘀咕：
“听说没？这支部队才一万多人，一路上打得跟疯了似的，连灭我们五个师团，两万多兵没了。”
“还有一个师团守在要塞里头，结果被人家的炮火直接轰成了渣！”
“你还不知道？他们在松花江边修的永久工事，被人家轰了一天一夜。那天炮声我人在哈尔滨的营房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一仗……咱们会不会也被轰成碎片？”
“能咋办？上级命令死守哈尔滨，只要撑住一阵子，国内援军就能到。”
“撑？拿什么撑？拿我们的肉身去挡炮弹吗？”
“我还听个说法，要是正面扛不住，就全员分散，撤进市区打巷战。他们不敢在城里乱用重武器，咱们反倒有机会反咬一口。”
“那为啥还要往前冲？这不是白白送命吗？”
“嘘——别让宪兵听见。”
不只是小兵慌了，两个师团的师团长也凑在一起商量。
甲师团长皱眉问：“总部查清这支队伍底细了吗？”
乙师团长摇头：“不清楚。只知道不是苏军，是亚裔面孔，黑头发、黑眼睛。”
甲师团长一愣：“难不成是华人？被苏联武装起来当炮灰用？”
乙师团长瞥了他一眼，声音低沉：“当炮灰的……是我们。”
“但奇怪的是，他们用的火炮像是苏军的自行火炮，可那高射炮又不像苏制，倒有点德式的味道。而且他们的步兵武器，也不是苏军的标配。”
“你没听出来吗？刚才那‘嘶嘶嘶’的枪声，跟之前在华北战场被屠的那个旅团说的一模一样。”
甲师团长想了想，忽然睁大眼：“你是说……他们用的是那种电锯割草机一样的机枪？”
“对！就是那种！”
“根据第二战区的情报，宁远的护国军用的就是这种枪。我们的部队遇上他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乙师团长回忆起太原一役，语气沉重。
甲师团长猛地倒吸一口气：“你说这是宁远的护国军？他怎么可能从苏联境内打过来？”
一听到“宁远”这两个字，甲师团长瞳孔一缩。
因为这个名字，在日军高层眼里，简直就是禁忌中的禁忌。
宁远原是八路军将领，但同时统领一支独立作战部队。
国民政府授予他中将军衔，正式命名其部为“护国军”，番号第三十路革命军。
靠着国统区报纸铺天盖地的宣传，日军轻而易举就摸清了他的名声。
当得知正是这个人，带着护国军在山西战场上连续击溃第十师团、第114师团、109师团，斩杀三名将军，收复多座县城乃至太原城时——
日军特高课立马成立专项小组，专门搜集宁远及其部队的一切情报。
尽管这些资料被军方列为绝密，从不外泄……但是到了将军这个层次，有些风声多多少少都听过一耳朵。
在华国这片地界上，帝国军方头一次因为一个人，被打得颜面尽失，像被人拎着领子拖到泥地里，脸朝下狠狠地砸了好几回！
所以“宁远”这个名字，早就成了总部心头的一根刺，谁提谁炸毛，最高指挥官一听就要拍桌子。
甲师团长一听到“宁远”这两个字，心里就咯噔一下，不太舒坦。
毕竟这人已经干掉了三个师团长，从苏国一路杀过来，又放倒了两个，简直专克当官的！
两人对望一眼，乙师团长压低声音说：“你听说没？前阵子咱们派去苏国的先遣队，整支队伍全没了，就因为他们撞上了拿着电锯枪那种怪机枪的部队，根本撤不下来。”
“这消息你怎么知道的？”
“你忘啦？我叔在帝国保安局做事。两个月前，他们调了大批人手，在华国和苏国交界那块儿蹲点，专门抓从苏国逃回来的兵，把人偷偷带回集中营。听说有的士兵回来后，整个人疯了，话都不会说了。”
“那些人碰到的就是那支部队。对方随便挖了几条战壕，架起机枪一扫，咱们几万人往上冲，连个影子都没留下！活下来的，全是拼了命往两边跑，绕开正面才捡了条命。”
“后来一部分恢复清醒的被秘密送回国，直接封口，不准说话；剩下的精神彻底垮了的……据说是‘处理’了。”
甲师团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