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三百个苏联狙击手,他上的强度直接拉满。
有人受不了,当场抗议,说这么练下去人都得垮。
杜狗子二话不说,瘦巴巴一个汉子,一个人干翻十个壮汉,肉搏完在对方脸上留下三道血印,干净利落。
这下没人敢吱声了。
所有人乖乖开始玩命搞体能。
伙食管够,全是高蛋白的肉食,可杜狗子半点不手软,每天非得把人榨得精疲力尽才收工。
这几天宁远也没闲着,参加了好几场高级军事会议。
会议室里清一色金发碧眼,只有他是黑头发黑眼睛的中国人,一开始所有人都侧目。
可等他接连几次发言后,全场都安静了。
他说的事,后来一件件全应验了——德军怎么推进、哪条战线会崩溃、莫斯科危在旦夕……
就像这场仗是他亲手写好的剧本,正一页页上演。
所有人都觉得邪门。
西线红军突然失联,等消息传来时,德军已经像洪水一样冲进来,大片国土沦陷,离莫斯科只剩几百公里。
国内上下,老百姓慌,军队更慌。
关键时刻,斯同志下令红场阅兵——部队走过广场直接开赴前线。
这一招立马起效,新编部队顶上去,总算把德军的攻势给拖住了。
而这套打法,正是宁远之前提议的。
他在苏军高层中的威望一下子立了起来。
可没人知道,宁远心里其实也打鼓——他对苏德战争的真实进程了解并不多。
只知道前期德军势如破竹,西线全面崩盘;然后是莫斯科保卫战,再往后是斯大林格勒大战。
至于红场阅兵这事,他是真的知道——后世他还看过纪录片视频。
哦对,还有件事:小鬼子很快也要动手,打远东。
别的他就真不清楚了。
不过结局他知道——最后苏联反攻,一路打到柏林;同时在远东,把日本关东军的王牌装甲部队按在地上摩擦,打得跟大人收拾小孩一样,一直追到中国东北才收手。
一个月后,他终于收到消息:大兴安岭那支队伍顺利抵达远东。
五天后,他在奔赴远东的路上又接到战报——日军装甲部队已从中国东北和库页岛方向双双突入远东。
哈巴罗夫斯克是苏联最东边的行政区,挨着鞑靼海峡。
尼古拉区又在哈巴罗夫斯克最东端,正对着库页岛,中间就隔一道海。
宁远向斯同志申请的驻防点就在这儿。
位置虽关键,但在整个远东算是偏角,战略价值不如中部和南部。
在苏联最难熬的就是赶路——横跨亚欧大陆的地盘,走路靠腿,出远门靠车轮和铁轨。
等宁远赶到尼古拉区时,他的主力队伍还没到。
他是和安德烈将军一起来的。这位刚被任命为远东战区最高指挥官。
得知日军已经开始行动后,安德烈立刻和宁远分头行动。
落地之后,宁远由瓦西里和尤利娅陪同,在整个区域转了几天。
这里地广人稀,到处都是几十层楼高的原始森林,地下埋着挖不完的矿。
居民基本集中在市区和几个大镇子里。
苏联不少大型企业在这儿开矿,工业底子反而比其他偏远地区强。
宁远原本打算把营地扎在易守难攻的山顶或密林深处。
可考虑到后续发展要用电、要补给、要运输设备,干脆改了主意。
最终选了个上世纪留下的旧工厂,规模不小。
设备老旧了点,但厂房完好,他花了点钱就盘了下来。
过段时间运来的自行火炮生产线,正好塞进这些车间。
有他头衔在,哪怕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吃得开。
当地驻扎着一个整编师,师长知道他的身份后还专程登门拜访。
做完这些准备,宁远等了五天,第一批人终于到了。
是从乌兰巴托基地出发的那拨,一入境就上了专列,所以比大兴安岭那批快。
两天后,大兴安岭那支队伍徒步抵达,风尘仆仆走进营地。至于祁连山那帮人,等他们赶到这儿,恐怕还得等上两天。
宁远把安置的事儿搞定后,斯同志答应的自行火炮生产线也运到了,还带来了好大一批技术员,专门留下来帮他搭厂房、装设备,一直要等到能稳定出货才走。这本来就是事先说好的,不然光靠自己这些人,瞎折腾半年都不一定能弄明白怎么开动机器。
这段时间宁远花钱跟流水似的,在尼古拉区扫荡了一大批物资——钢铁、煤块、木头,啥都往回搬,只要是打仗和过日子用得上的,一个不落。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让人站住脚,吃上饭,安顿下来,然后再谈揍鬼子的事儿,急不得。
瓦西里是他在这边的联络人,情报一直没断过,前线风吹草动都能及时传到他耳朵里。
小鬼子的装甲部队已经开进苏联地界了,动作倒是不快,稳扎稳打,没见他们疯了似的往前冲。一面在攒劲儿,一面也在等西线那边打出个结果。
当初苏德刚开打那会儿,苏联红军被德国人打得一路后退,差点直接崩到莫斯科城下。可这一回不一样了,因为宁远这个变数,局势没那么惨,至少几个月内没被逼到绝路上。
斯同志一纸令下,全军动员,红场上举行了阅兵仪式,全国上下士气高涨。
随后大批苏军调往西线,硬生生把德军的攻势给顶住了。
一个月后,宁远这边也没闲着,终于在远离城区的地方建起了新兵营。非战斗人员安排在郊区住下,作战部队则全部藏进了老林子里,神不知鬼不觉。
三批人马加起来已有八万,其中四万是能打能拼的精锐。
工厂那边,自行火炮的生产线已经装完,正处在调试阶段。
这套产线主要分两块:一块是底盘动力部分,另一块是火炮本体。
在宁远眼里,那个底盘动力其实就是卡车引擎总成,稍加改动,顺手就能造出运输车来。
别看“自行火炮”就比“牵引火炮”多了两个字,差别的可是天壤之别。
宁远看着一个个发动机壳体被浇铸成型,心里头止不住地激动——能造发动机了,那坦克飞机还能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