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军能打得这么顺,情报系统功不可没。
酒井躲在暗处,把鬼子那边的情报、八路军自己的动向、护矿军的部署三条线揉在一起,搞出来的东西又全又准。
她还熟悉鬼子怎么传消息、用什么渠道,顺藤摸瓜,在宝塔山内部挖出了好几个潜伏的特务。
总部那些老总们一看,立马对空军新成立的特务机构刮目相看。
只有杜狗子一脸懵,心里直嘀咕:这些功劳可不是我立的,都是司令让我抓人我才动手的……
陈婷婷的肚子一天比一天鼓,但这没影响两口子的热乎劲儿。
大伙都懂,怀孕又不是伤筋动骨,该干啥干啥。
天气也暖了,白玲终于搬进了西屋。
两人不再拘着,放开了过日子。
不过有时候动静太大,白玲就在隔壁吼一句:“悠着点!别晃着孩子!”
春天那阵子,华夏战场打了两场大仗。
一场在豫南,一场在上高,都是师团级别的硬碰硬,鬼子死伤破万。
全国上下都在谈这两场胜仗。
可没人注意到山西悄悄发生的动静——一支十八架飞机的编队,悄无声息干掉了鬼子一万多人,硬生生把整个山西战场的形势给掰了过来。
副总指挥刚坐运输机从宝塔山回来,下了机还回头拍了拍铁家伙,感慨道:
“有了这玩意儿,回去跟上班似的,一个多钟头就落地,啥都不耽误!”
宁远推了推墨镜,笑说:“我跟上班一样,白天在总部点卯,晚上回家睡觉。”
他也总算明白为啥飞行员一个个都爱戴墨镜了——天上太阳太毒,比地上晒多了十倍不止。
“你们空军也准备着吧,总部批了作战计划。”副总指挥脸色一正,“接下来,我们要在晋察冀、华北平原、太行山这一大片地界上,发动咱们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次行动!”
宁远摘下墨镜,眼神一冷。
血在血管里都开始冲撞。
终于要来了?
他早就等不及了!
“这次不单是我们自己打,还要拉上中央军、晋绥军一块儿上,一步步把丢的地盘夺回来。”
“而太行战区作为试点,要开始攻县城了——拿下城,还得在城里扎根,建新的根据地!”
那边,光头攥着战报直跳脚:“娘希匹!八路军哪来的空军?”
戴力站在桌前低着头,小声回话:“根据二战区最新战报,山西这边鬼子的伤亡,基本都是一支空军干的。”
“现在山西,除了咱们中央军、晋绥军,就只剩八路军了。晋省驻军多次报告,常看见一队飞机贴地飞,机身上有火焰标记。要我猜,那就是八路的空军编队。飞机数量大概十几架,有战斗机、运输机,甚至还有重型轰炸机……”“我们的情报系统是摆设吗?这么关键的消息,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报上来?”
“校长,实在是谁也没料到八路军居然会有飞机!之前天上飞的飞机,大家都以为是咱们自己人,根本没往别的方向想啊。”
“混账!这件事你们情报部门脱不了干系!我们不仅要盯着小鬼子的动静,还得盯紧八路军!我跟他们打过交道,清楚得很——这帮人韧劲十足,只要给一寸地盘,立马就能扎下根来,发展起来,比鬼子人还难缠!”
“校长说得对,我马上回去部署人手,立刻派人潜入宝塔山,摸清他们内部的底细。”
“不能松懈,不能大意!迟早有一天,我们和他们是免不了一战的。眼下他们在晋察冀、华北搞的这场反扫荡,你怎么看?”
戴力额头上渗出细汗。他一个搞情报的,打仗的事儿怎么轮得上他开口?
“回校长,这种战略层面的决策,卑职实在不敢妄言。建议您召集各位将领共同商议,或是与二战区的闫长官一起磋商。卑职只是管情报,哪敢越俎代庖,替您拿主意啊。”
“行了,你下去吧。”
光头挥了挥手。
“校长,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雨农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我的脾气?有话直说。”
“是这样,夫人接待的那个老美访问团……我怀疑,他们可能跟八路军有接触。”
光头眉头一皱,手里的笔不自觉地在桌面上轻点。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说那帮老美人私下和八路军勾结?还是说八路军已经搭上了老美军方的线,能拿到外援?”
戴力压低声音:“那批人全是夫人亲自安排的贵宾,我们军统根本安插不进人手,连每个人的背景都没能彻底查清。”
“态度要稳,不能硬来。夫人正在替我们拉援助,这节骨眼上不能出岔子。你挑几个会英语的弟兄,悄悄安排在他们身边,听着点谈话内容,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是,校长英明!”
戴力转身要走,光头忽然又叫住他。
“对了,上回八路军报上来一个少将,才二十岁出头,叫宁远。你们那边有没有这小子的档案?”
戴力脑子清楚,八路军里头有点名头的人物,他基本都能背出履历。
“校长,这人备案后,我们立刻查过他的底细。宁远,原是燕京大学的学生,去年八月参军。在鬼子扫荡期间表现突出——发现汉奸特务、炸了鬼子炮兵阵地,还帮着386旅成功转移,一路从普通士兵升到营教导员。去年年底被送到宝塔山抗大第五期学习,因为搞出一套新式作战训练法,直接被提拔成教员,还破格授予少将军衔!”
“就凭一个战法,就能当上少将?”光头一脸狐疑,“这战法你们搞到手了吗?”
“搞到了。抗大的教材我们弄来一份,我也看过。核心是用小股精锐深入敌后,搞刺杀、破坏、袭扰,讲究隐蔽突袭。说白了,跟咱们特工学校的训练有几分相似。”
“但咱们只是训练特务,他们这是在练全能型战士!整套体系完整得很!”
“呸!八路军到底想干什么?你回头把那份教材给我送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金科玉律,能让他们提拔个毛头小子当将军!”
“是!”
“这个宁远,除了搞训练,在指挥打仗上有没有出彩的地方?”
“目前还没发现。不过……也可能是八路军内部保密太严,把他的功劳藏着没报出来。”
“继续查!重点盯住他们的空军部队!我要知道这支部队到底有多强,主官是谁,装备怎么样,飞行员从哪来,统统给我摸清楚!”
“是!”
戴力走后,光头独自坐在办公室里,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