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我们终于回家了
不空军的钓鱼佬2025-10-27 16:042,670

这一路两千多里,两天一夜就到头了。

宁远一句话,两个包厢就调好了。

一个当客厅,一个当卧室,还顺带塞了个小药箱,连烧水壶都是铜的。

里面沙发、电灯、暖炉一应俱全,可从外头看,跟普通硬座车厢一模一样,谁也看不出名堂。

这两节车厢挂在一趟普通旅客列车尾部,十来个亲卫蹲在最后一节,铁门一锁,外头的人连水都喝不到。

赵刚这安排,宁远心里点头——他不是爱摆谱的人,可有些东西,你躲得过人,躲不过命。身份这玩意儿,你有它,它就赖着你,不请自来。

能让老婆孩子吃得暖、睡得香,他宁远干得心安理得。他不是圣人,没那闲工夫为“清贫”去让亲人生冻疮。

西北的天,雪片大得跟撕棉絮似的。

火车在山沟里咣当咣当往前爬,外头零下二十度,冷得铁皮都能脆裂。

可车厢里?暖得跟夏天似的。

玻璃是双层的,夹层里嵌着钢板,能扛得住轻机枪横扫。地板铺着羊毛毯,踩上去软得像踩云朵。四壁裹着亮黄布,连顶灯都镀了金边,透着一股“咱家有钱,但我不显摆”的低调奢靡。

宁远套了件黑绸马褂,坐在桌边,就着热腾腾的涮羊肉,边夹边吹气。

陈婷婷和白玲一人抓一筷子肉,蘸了麻酱蒜泥,烫得直吸溜,嘴里还不停斗嘴。

糖糖满车厢乱窜,追着那只肥猫跑,吴妈在后头拎着袄子追:“慢点!别摔了!”

大猫蜷在角落,呼噜打得山响。

活脱脱一家子有钱地主,出门度假。

“诶,宁远,今天这羊肉怎么这么香?”陈婷婷一边咬一边问,嘴角还沾着辣椒油。

“当然香,”白玲头也不抬,“心情好了,吃土都比别人甜。”

“放屁!你这嘴皮子天天念《新青年》,当自己是大学教授呢?”

“我可不就是?你天天围着灶台转,只会数柴火,能懂什么叫精神层次?”

宁远脑袋嗡的一声,又来了!

俩人从小吵到大,见了面三天不吵,能憋出内伤。平时分开,想得睡不着觉;凑一块儿,三天三夜吵到天亮,像两只好斗的母鸡,翅膀都奓起来了。

他正头疼,突然听见糖糖喊“妈妈”——这词儿可不能乱喊。

他敲了敲桌沿:“你们有这闲工夫拌嘴,不如想想怎么跟老丈人交代?”

“你们俩,一个是我媳妇,一个是二房,这要是被老丈人知道了,怕不是直接拎菜刀来劈我?”

白玲一歪头,嘴角一勾:“好办啊。回老家就说你是我的男人,糖糖是我的娃。陈婷婷?让她自己回去,就说还在找对象,单身贵族。”

陈婷婷嘴都气歪了:“你做梦!当年你嫁他,还是我点头的!要没我,你连他裤衩子都摸不着!再说——糖糖这白胖脸蛋,像你能生出来的?你看看你,瘦得跟竹竿似的!”

“谁说不能?”白玲翻了个白眼,“糖糖喊我‘妈’不行吗?”

“糖糖!”陈婷婷立马扭头喊,“来!妈给你糖吃!快喊妈妈!”

糖糖眼睛“唰”一下亮了,扑过去搂住白玲的脖子:“妈妈!糖糖要糖!”

“行!一天十块!过年就跟你回娘家!”

“好嘞!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糖糖蹦着接完,一脸得意。

陈婷婷气得拍桌子:“你个小没良心的!为了块糖就把亲妈卖了?!”

“是你从来不给糖!”糖糖理直气壮,“你说吃糖会长虫牙——骗小孩儿呢?我爸爸都说了,能吃,就是不能多吃。”

“那是你爸说的!”陈婷婷急了,“关我什么事!”

宁远:“……”

怎么又绕回我头上了?

他叹口气:“少吃点,偶尔吃两颗,也不碍事。”

白玲搂着糖糖笑得前仰后合:“听见没?爸都发话了!明天起,你叫我妈,一天十颗糖,我给你存到腊月二十三!”

糖糖举手:“成交!”

陈婷婷瘫在椅子上,生无可恋:“这家,没救了。”陈婷婷一跺脚,气鼓鼓地说:“行啊,你这小坏蛋!以后不许喊我妈妈,叫小嫂子!听见没?”说完自己还憋着火,转头拽着宁远的袖子撒娇:“相公,你瞧瞧,他们俩合伙整我,合起伙来欺负我!”

宁远摆摆手,懒得搭理:“你们自己吵,我听着就行,不掺和。”

他心里压根没那些三妻四妾的破规矩,谁跟谁都没高低,全是一家人。这次回老家,真要正儿八经地以“正室”“妾室”分着过,那两家老人怕不是要当场掀桌。冷落谁?都不好选。说谁多点,谁就吃亏,说谁少点,谁又哭鼻子。

最后没办法,他掏出三枚铜板:“来,猜拳,赢了当娘,输了当姐姐——连娃儿一块儿赢走。”

火车到郑市,他连站都没下,直接让专列改道,挂上开往岳阳的车厢。只跟当地管事的点了下头:“别老盯着兵营城墙了,多搞点买卖,让老百姓能吃上饭,比啥都强。”

他清楚,这些内陆城,鬼子是打不进来了,以后仗全在外国打。等真打起来了,他的人马早撤出国内,不掺和那摊子破事。

火车又哐当哐当跑了一天一夜,穿过许昌、漯河、驻马店、信阳、孝感、武汉——一路上,八路的地盘和中央军的地盘交错着,他全看在眼里。

八路那地儿,百姓见了兵不躲,蹲在路边啃红薯还能跟战士唠两句家常;中央军呢?军装挺括,皮鞋锃亮,走路都仰着下巴,看着像来巡视的老爷,倒像是老百姓欠了他们五斗米。

到了武汉,宁远又换了火车头。有护国军发的通关文牒,连查都没查,顺顺当当一路绿灯。

最终,火车停在洪湖。

江上的大桥早被炸成渣了,连个残影都瞧不见。宁远只好领着人上船,摇摇晃晃渡到岳阳北码头。

这一路下来,他算是看明白了——护国军的名头,在这儿真管用。

从太原出来的路条,八路和中央军见了都放行。没这玩意儿的,行李翻个底朝天,还盘问半天。换车换船,慢得跟乌龟爬似的。

码头一靠岸,十来个苦力一窝蜂涌上来:“爷,我帮您搬!”

宁烟一抬手:“不用,黄包车!”

十几辆黄包车立马围上来,行李码得整整齐齐。白玲报了个地址,车夫一拉缰绳,车队“吱呀吱呀”就往城里蹽。

岳阳是中央军的地盘,进城时宁远亮出护国军的身份证明,警卫连眼皮都没抬,直接放行。整支车队,连个搜身的都没。

白玲依在宁远怀里,一路叽叽喳喳讲个不停:“这儿是我上学的学堂,那儿是我偷偷溜出去买糖糕的巷子,那边的桂花树,还是我五岁那年栽的……”

她赢了猜拳,把“当妈”的位置和孩子一起赢了过去。陈婷婷认赌服输,乖乖戴上少女的发带,改口喊“姐姐”。她也不恼,反正玩儿嘛,就当换个角色演场戏。

反正他们在这儿也就住个年节,过了正月就得回太原。日子还长着呢,争这个虚名干啥?

陈婷婷坐在第二辆黄包车里,搂着糖糖,小声叮嘱:“记住了啊,不许跟外人乱说咱们家的事儿。这里,叫白玲姨姨——妈妈。”

糖糖小脑袋点得像捣蒜:“嗯嗯!姨姨给糖,我喊妈妈!”

黄包车拐过两条街,停在一座老宅前。

白玲第一个跳下车,手指颤抖地抚上那两扇掉漆的红木大门,眼泪噼里啪啦砸在门槛上。

“四年了……姐,我们终于……回家了……”

她呜咽着,哭得直打嗝。

里头传来“吱呀”一声,雕花木窗被推开一条缝,探出个花白头发的老头,眯着眼打量:“找谁啊?”

“福伯!”白玲带着哭腔喊,“是我!玲玲!”

老头眼睛瞪得像铜铃:“小姐?!真的是小姐?!”

“是我!福伯,我回来啦!”

“哎哟我的祖宗!你等会儿!我这就去通知老爷太太!”老人手忙脚乱关窗,脚底板都快跑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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