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好像看见了!”一人眼神发直,声音都发抖。
“你看见啥了?快说快说!”
“俺就认出三个大字,其他的小字全糊了。”
“啥三个大字?赶紧说啊!”一群人急得不行。
“一……一等功,后面还有一堆字看不清,但开头那三个大字,没错!”
一下子,全场安静。
啥?不可能吧?
一等功?刚刚才发过?
谁啊,一个人拿三个一等功?
一等功是路边野菜吗?说拿就拿三个?
“李大头,你眼花了吧?一等功?三个?开啥玩笑!”
“呸!老子眼神贼好,十米外的蚊子我都能看出公母,你说我眼瞎?”
“那你倒是说说,宁教员到底干了啥,能拿三个一等功?”
“老子偏不讲!”
旁边的丁伟叼着烟,慢悠悠道:“你们别为难老李了。他刚学会写自己名字,能认出‘一等功’仨字都不错了。问别的,等于要他命。不过老李,你确定那三个字真是‘一’开头的?不是二等、三等?”
“草!老子是不识字,又不傻!奖状我领过,也发过。二等三等啥样我清楚。那奖状上的字,明显不是二,也不是三,还能是啥?只能是‘一’!”
旁边有人立马拿纸笔写了个“一”字,递过去:“是不是这个?”
“对!就是它!”
这下,大伙全傻眼了。
真是三个一等功?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黄伟忠笑着开口:“你们瞎猜个啥?直接去问宁教员不就完了?他人挺随和的,问了肯定答。”
李大头啐了一口:“随和?他见我第一面就揍了我一顿!”
一群学员又呼啦啦围到宁远面前,七嘴八舌地喊:
“宁教员,给讲讲呗!您到底立了啥大功?咋一口气拿三张一等功啊!”
这些人,虽然级别上比宁远高,不是团长就是上校。
可站在这儿,一个个却像矮了半截。
宁远一听,当场愣住。
他反问:“谁说,我拿了三个一等功?”
他自己都纳闷,那么远的距离,就算是他视力好,也不可能看得清内容。而且他打开看了眼就立马合上了。
“刚才您看奖状的时候,李大头可盯得死死的。”
“哦?李大头你看到了?”
李大头得意地说:“十米外的蚊子,我都分得出公母。”
宁远一脸复杂,把奖状和任命书塞进兜里。
然后冷着脸说:“你自己去总部政工部报到,接受调查,再签一份保密协议!”
李大头摸着大脑袋,一脸懵,完全搞不懂发生了啥。瞬间,周围脑子灵光的人一下子反应过来。
“哎呀,宁教员这是有大事要处理,我作业还没交呢,得赶紧走!”
话音没落,一大半学员立马溜了。
反应慢半拍的也终于醒过味来——宁教员都这么说了,显然是机密事项,压根不是他们能掺和的事。
只有李大头还傻愣愣地问:“宁教员,安是嘛意思?去政工四科干啥去?”
“去了你就知道了,照实说就行。政工那边给你做个登记,签个字就完事。”
“那我去了啊!”
后来宁远才知道,这李大头在政工处足足待了两天。
光喝茶,啥也不让说,憋到最后,硬是写了一堆保证书、保密承诺书,才被放回抗大继续上课。
不管谁问他那天干了啥,他一个字都不提。
但从那以后,上课格外认真,笔记记得比谁都齐整。
毕业时居然还拿了个“学习态度积极分子”的奖状,也算是歪打正着,因祸得福了!
这事以后再说。
特战小队的兄弟们归队时,领导和学员早就散了。
大伙儿一见宁远,立刻围上来问:“飞机到底是咋飞起来的?”
宁远两手往下压了压,掏出那份少将任命书晃了晃。
众人一看,当场又炸了!
瞧着一张张又惊又喜的脸,宁远心里直乐。
自己当了少将,这群兵比他还激动,当场嚷嚷着要自个儿掏钱,晚上在学校摆酒庆祝。
宁远心里有数——这群人个个“富得流油”。
之前出任务,缴获的东西可不少。
他自己也常从鬼子身上摸出金条、大洋啥的,早就见怪不怪。
所以也不推辞,直接点头:“行,酒管够,菜不能素!”
山城,总统府。
光头盯着机要秘书送来的传真,愣了半天。
八路军这是唱哪出?
居然要提一个二十岁的娃当少将?
他眉头一皱:你们脑壳进水了?
就算是中央军最年轻的少将,也得二十七八吧?
哪个不是根正苗红、背景硬得很?
莫非这个宁远,是哪个大人物的亲戚?
可八路那边姓宁的高官,好像一个都没有啊……
光头忍不住八卦起来。
机要秘书小声问:“委员长,这份申请,咱们批不批?”
“批!当然批!八路有他们的名额,爱推谁推谁。”
顿了顿,他冷笑一声:“不过推个毛头小子当少将?这不是胡闹嘛!
真刀真枪打过几仗?能扛得住?
另外,给我查查这个宁远的底细,别拿八路报上来的那一套糊弄我!”
“是!”
杨成海是八路军359旅二团一营的普通战士。
359旅外号“留守兵团”,是宝塔山总部唯一的正规武装。
一团守宝塔山附近,二团守杨家坪,外围还有两个团加几支游击队。
杨成海所在的一营,属于内部警卫力量,平时也就巡逻站岗,没啥大动静。
可这天突然接到命令:全营从杨家坪出发,目的地不讲,任务不明。
全副武装走了几个小时,终于来到一座大山前。
一营按排为单位,分散布置在山周围。
二营和三营则继续往前开拔。
杨成海有张地图,知道前面叫黄崖洞。
总部的人都清楚,黄崖洞里有个八路的兵工厂,地势险,易守难攻。
去年鬼子扫荡,动了一个旅团来打,结果被一个连守了四天四夜,啥都没捞着。
后来又派了一个营驻守,按理说万无一失。
现在又调兵过来,是要打仗了?
难道鬼子又要扫荡?
杨成海正琢磨着,营长突然吼了一声:“五连三排!去前面那条土路设卡!
两边山坡建防御点!没有萧司令的亲笔手令,哪怕一只鸟,也别让它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