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泾河海鲜,燕三就来了一肚子气,不仅是亏了货源,他还买了不少泾河股份的股票,现在全停盘了,不知道要亏多少呢!
念及此,燕三把扑克一扔,气呼呼的指着老大哥说,“哎,那个不是当官的吗?肯定和泾河股份有关,我们找他说理去!”
“哪个哪个?”
“戴墨镜的那个!”
众人都扔了扑克牌,走向老大哥,将他团团围住。
“官老爷,你给解释解释泾河股份的事情吧!”
“官老爷,你可怜可怜这些鱼贩子吧!都快吃不上饭啦!”
“泾河股份究竟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查封!里面肯定有黑幕,我们要求政府彻查此案!”
“对,彻查此案,揪出后面的大老虎!”
“这里面肯定有腐-败问题!还有里面的小苍蝇!”
“这里面肯定有政-治问题!”
“我们要求释放金老板!”
“还我市场自由!”
说也奇怪,天气刚才还艳阳高照,就在鱼贩子们围上来时,突然下起一阵大雨来。
大雨滂沱,雨水淋在群众身上,他们好像更兴奋了。
秘书没料到突然涌来这么些人,本来他就不赞成私访这个海鲜市场,尤其在这敏感的时刻,可老大哥的决定谁敢反驳?
可惜没做好预案,面对这么多人的围堵和质问,加上天气突变,他手足无措,只好撑着一把黑色大伞护在主子前面,后悔没带保镖来。
“各位有话好好说,我们就是来买鱼的!买完鱼就走!你们认错人了。”
可摊贩们不认账,“今天没有鱼卖,市场都快关门了,还卖什么鱼!当官的必须给个说法!”
“对,必须给个说法!”
老大哥戴着墨镜,看着突然而至的大雨和人群,心中有些慌乱,
秘书一边挡着嘈杂的人群,一边打电话求救,可前面的人推推搡搡,他的手机很快被挤掉了,踩在人群脚下,再也捡不起来了。
他心里是很害怕的,这群人万一变得穷凶极恶起来,那大哥就处在非常危险的境地了,怕是要招来天大的灾祸。
他感到自己的仕途差不多到头了,甚至连生命也快接近尾声了。
说来也巧,关音和腾格里这天正好赶到帝都,路过这个海鲜市场,天下雨的时候要找个地方避雨。
看到市场里人声鼎沸,关音就吩咐腾格里去探个究竟。
腾格里穿过热闹的人群挤到前面去,爬上一个栏杆仔细探查清楚,回来报告,“群众围住了一个当官的,好像是为了泾河海鲜集团的事情,我刚才查了下,泾河股份因为操纵股市被采取强制措施了,这些群众可能是被鼓动,也可能是自发的来发表怨言的。”
“老大哥?”关音的神情凝重起来,“非同小可,有什么办法能帮他们脱困?”
腾格里握紧了手里的台球杆,说道“硬来恐怕是不行,群众情绪激动起来,事情就更糟糕了,搬救兵恐怕也来不及,我倒有个主意,不如转移一下群众的注意力,焦点不放在老大哥身上,他就可以趁机脱身了。”
关音点头道,“说的不错,这样吧,你冒充一下领导,把群众吸引过来。我联系集团驻帝都办事处的人前来接应,趁机将老大哥带出去,金蝉脱壳。”
主意已定,分头行动,腾格里站到旁边的高台上,大声喊,“各位乡亲,各位老少爷们儿,我是领导,大家伙有什么问题可以向我反映!是不是有贪官?是不是有枉法?是不是有懒政?我们对这些问题早有研究,希望能早日拿出让百姓满意的解决方案!”
人们听说领导来了,觉得是更大的官,就调头涌到腾格里这边来。
腾格里摆出大官的派头,双手微微一摆,示意大家安静一下,“大家不要吵,不要急,有什么问题一个一个来,要相信政府!”
老大哥正苦恼之际,忽然感到人群开始转向了,很多人开始向外面的一个人围去,只剩下内圈的燕三等几个摊贩还在纠缠着他俩。
过了几分钟,关音带着几个体格健壮的黑衣汉子从市场的另一边挤了过来,几个人护送着老大哥迅速的撤离出人群。
燕三本来想吆喝几句,提醒大家人跑了,可他看那几个黑衣壮汉的架势,像是特种兵,生怕自己玩大了头被拧下来,就没敢吱声,也跟着大家围观去了。
终于离开了市场,到了一处僻静地方,老大哥惊魂未定,像是从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里漂落到一个安全岛上,他握住关音的手说,“感谢义士相救!”
关音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老大哥的安康最为要紧。”
老大哥听到这女子提起他的名号,不禁一怔,可他实在感到有些累了,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老大哥警卫车也来了,秘书将主子扶进车里。
老大哥又探出头来交待,“你留个义士的联系方式,回头好好答谢!”警卫车一溜烟的走了。
关音回过头来,看深陷泥沼的腾格里,苦笑一下。
腾格里远远的望见老大哥已经突出重围,便开始装疯卖傻,称自己不是领导,而是计算机委员会主席,社会学模型已经做好了,调试成功以后就可以上线大家服务了。
“计算机委员会是个什么劳什子委员会!这人简直就是个大骗子!”
围观的群众给彻底整蒙了,以为这海鲜市场今天正在进行一场后现代主义的行为艺术,大呼上当,如鸟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