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舒华想要追过去的，但是太冷了，她冻得好像动不了了。
脑子想动，步子却跟不上，一个朝前，便直直摔在了雪地里。
雪地冰冷，她奶白的一片瞬间与雪地融在了一起。
脸还直接朝了地，好在有雪缓冲，不然她得摔得毁容不成。
章舒华在雪地里缓了一会儿才勉强用胳膊撑着动了动，可太冷了，她全身都僵硬了。
她抬起头，视线里突然多了双军靴。
她心头一热，连忙沿着那军靴往上看，却见是常副官。
她眼里的热烈一下子变成了失望。
常副官手里拿了件黑色的大氅，蹲下身来看着章舒华，说道：“章小姐，天太冷了，少帅让你回去。”
章舒华脸上都是雪，整个人都趴在雪地里，狼狈至极。
她迟迟未动，想要爬起来也没有力气，最终还是常副官伸手，将她从地上带了起来。
见得章舒华站好，他将手中的大氅递给她，跟她说了最后一句话，“章小姐，少帅让你以后别再过来了。”
章舒华听到这话的时候觉得比刚才摔倒时还要疼。
心里难受的一抽一抽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堵得厉害。
她低下头，伸手接过常副官手里的大氅，指尖带着颤抖，声音也被冻僵了，“常副官，麻烦你跟少帅说一声，我就在这里等他，他不来，我不走。”
常副官表情滞了滞，收回手后说：“章小姐，天太冷，会冻坏的，今天是大年夜，你该回去和家里人吃个团圆饭，少帅今日心情不佳，或许你可以等改日。”
章舒华一直低着头，不听劝的犟脾气。
常副官见她如此，话也到了头，不再多言，转身走了。
章舒华见到车子就停在不远处，冯靳洲就在车子里，可是他都没有下车来看她一眼。
章舒华看着常副官重新上了车，车子便又动了起来，一直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这一次，没有再停下。
章舒华捏紧手里的大氅，咬紧了牙。
常副官上车后与冯靳洲如实说了章舒华的话。
“少帅，章小姐还是要等您，说，您不见她，她便不走。”
冯靳洲在后座坐着，没说什么多余的话，“那就随她。”
随她。
如同上一次在手术室外头一样。
她不走。
他知道后也说随她。
尽管冯靳洲没有停留，但是车子到冯府时还是晚了。
冯督军等得有些烦躁了。
季莹白张罗了一大桌菜，亲自出来迎冯靳洲，“大少爷回来了，快进来，罗管家，咱们开始上菜吧。”
冯靳洲斜了季莹白一眼，表情冷漠，没接话。
冯督军看到了，脸上自然不悦，但也没有说什么，他早习惯了。
冯靳洲走到大厅里，跟坐在沙发上的冯督军打了声招呼，“爸。”
也是冷漠的，没有任何的热情。
冯督军应的也冷。
这个大年夜和往年一样，冷得要命。
只有季莹白一人两边讨好，左右逢源。
菜上齐后冯靳洲只坐了坐，敬了冯督军一杯酒后起身说：“我去看一下我娘。”
冯督军的话被他这一句卡在了喉咙了，酒喝得都不痛快了。
季莹白脸色也有几分白，好似冯靳洲的母亲是不能提的忌讳。
大年夜都没有上桌吃饭，确实是冯府的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