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进并没有在意，只说：“青城这么冷，你怎么越待火气越大了？”
常淮觉得他脑子是不是慢半拍，“天天被枪药追着跑，你看火气大不大。”
孙进笑了笑，“别呀，没办法，谁让你优秀呢，咱两的活都是少帅指派，你不高兴你有种去跟少帅说道说道。”
“我找死呢？”常淮嘴上激动，身体却站得笔直，想了想，又笑问，“听说你跟着章小姐日日在外头风光无限的？”
“那可不。”孙进跟常淮是好哥们，有些话也就他们两私底下说一说，“章小姐牛啊，跟印钞票的机器似的。关键她还人好，工人们都愿意跟着她干。”
常淮听完，眉头却皱到了一处。
章舒华在江城干得越好，冯靳洲就越难抉择。
孙进问：“怎么不说话了？”
常淮道：“你懂个屁。”
“我怎么就懂个屁？”孙进又有点莫名其妙的，他觉得常淮讲话颇为奇怪。
冯靳洲打算留在青城的事情只有常淮知道，目前来说不能透露半点消息，就连参谋都不知道，常淮更是不能随便告诉孙进。
所以，在孙进的心里，还是积极乐观的想法。
少帅又拿下了两座城，以后冯家就是一家独大了。
两人说着，冯靳洲带着章舒华下了楼，孙进忙小跑上去拎行李。
回去的时候章舒华就只带了一个行李箱。
冯靳洲一早原是要出门，章舒华要走，他便上了车，陪她到城门口。
孙进开的车，常淮跟车在后头。
冯靳洲下车时跟章舒华叮嘱，“别想着自己跑过来，在江城等着，等我过来接你。”
章舒华拉住他，“你自己也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晓得他有勇又有谋，可是人身上的是肉，子弹不长眼。
章舒华还是不放心。
“别担心，我就待在青城，安全得很。”
冯靳洲伸手将她搂过来，掌间扣住她后脑揉了揉，“我派了人跟着你，你自己做决定，我不左右你。”
他过去可不会这么说，他霸道得很，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章舒华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头一下子就涩了。
不仅是她，冯靳洲也变了许多，他改掉了很多她不喜欢的脾气，他愿意改，什么都不说，她心里头就更心疼。
“知道了，不乱跑。”章舒华声音闷在他的肩头。
她微微侧头，唇角擦过他脖间的皮肉。
冯靳洲手掌在她肩头紧了紧，半晌，终于松开，“去吧。”
话落，他推门下车。
章舒华趴在窗口看他。
冯靳洲侧身站在车外，“窗户关上，风大。”
章舒华点头。
冯靳洲跟前头的孙进道：“开车吧。”
孙进便与冯靳洲道了别后，开动了车子。
章舒华趴在窗口依旧看着冯靳洲。
冯靳洲跟她甩了甩手，让她坐回去。
她好多话憋在胸膛，瞧着他变得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到底还是没忍住，眼睛一下子湿润了起来。
她跟冯靳洲认识这三年，就没有多少好好相处的机会，到了这个关口，她实在不想跟他分开。
可是她和冯靳洲还得在这个世道上活下去，她更是不能自私。
冯靳洲付出太多了，她总想着得帮帮他。
她总不能给冯靳洲拖了后腿吧。
车子一直到出了城门，城门被关上，冯靳洲的身影才被隔绝。
他一直站在原地看她离开。
城门被关上后章舒华才摇上了窗户。
孙进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她，说道：“章小姐，您还好吧？”
章舒华答：“我没事。”
她声音有些闷，也听得出带着哭腔。
她一个人缓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才又开了口，“孙副官，我有个事想要在回去前问问你。”
车子已经开出青城有一段距离了，路上日头渐起，阳光透过窗户落进来，将车内也照温暖了些。
“章小姐，您说。”孙进听章舒华的口气便知是重要的事。
章舒华道：“你与我们阿可可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