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还想说，常淮一把拽着他就往外走，“别说了，督军心里有数。”
常淮搞不懂，小陈怎么这个时候认死理了。
但是听了小陈的话常淮确实心里头也有几分动摇，别说冯靳洲了。
江城三城从前也是冯靳洲管理过的地方，常淮何尝不是，也是他们的家。
常淮好不容易将小陈拽到了门口，刚关上门，小陈倒是反过来用力甩开了常淮。
常淮吃力不讨好，低声骂了小陈一句，“你发什么脾气？疯了是不是？”
小陈白了常淮一眼，“你要是明事理的人，就应该现在去劝劝少帅！”
常淮怕两人说话被冯靳洲听到，拉着小陈一路下了楼，“我就是因为明事理才帮着来给你通报，别没良心了。”
没常淮，小陈压根进不了城门。
小陈闭嘴不说话。
常淮想了想，问：“照你这个道理，老督军还不知道青城这边的事？”
常淮怕分不清，喊冯渐铭老督军。
小陈一路走下来，“知道的，当天气得吐了更多的血。”
常淮摇了摇头，这事儿难办死了，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冯靳洲千方百计甚至伏低做小才好不容易自己掌了权，这心头才刚落下，冯渐铭竟然生了重病。
冯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冯渐铭出了事除了冯靳洲还能有谁？
冯渐铭是早打算好了将冯家的一切都留给冯靳洲的，不然季莹白也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个孩子。
所以啊，冯渐铭听到冯靳洲自立了的消息得有多难受和气愤啊！
“你们在说谁气吐了血？”章舒华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两人说得一时激烈，竟然没有发现楼下的章舒华。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餐桌边走了过来。
她一脸担忧，以为是楼上的冯靳洲。
常淮反应过来，忙解释，“章小姐，不是督军，您别担心。”
章舒华点头，视线落在小陈身上。
小陈那一日奉命去医院抓她，她还记得他的声音。
小陈颇有些尴尬，避开章舒华的目光后，低了头，“章小姐。”
章舒华不会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些。
她也不能主动去跟常淮打听事情，便侧面问他，“靳洲还在楼上？”
常淮和小陈对望一眼，脸上都透了犹豫。
常淮回道：“章小姐，督军还有点事……我们在楼下等着他。”
章舒华点了点头。
这庄子那么大，阮少姝两人一时还没有逛完。
章舒华在楼下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楼上书房有动静。
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小陈后心里头就很不踏实，冯靳洲一个人闷在书房，她就心里头更乱了。
“你们在楼下等，我上去看看。”章舒华犹豫过后还是决定主动上楼。
常淮和小陈应：“好的，章小姐。”
待得章舒华上了楼常淮才问小陈，“你TM紧张什么？”
小陈咬紧牙，“要是成天去抓章小姐，给她脸色看的人是你，你眼下应不应该紧张？！”
常淮摇头，“你小子活该，成天给督军找难受，要是督军回去了，看他不扒了你的皮。”
小陈额头冒汗，“去去去，别废话！”
章舒华耳边听着楼下两人的絮叨声，心里头却还是很乱，她在书房门口站了站，随后才抬手敲了门，“冯靳洲，是我。”
冯靳洲的声音从里头传来，“进来吧。”
章舒华推门进去，冯靳洲正趴在窗口抽烟。
窗户开得更大了些，门一开，冷风对流，吹了章舒华满脸。
烟味顺着风一道过来，有些刺鼻。
冯靳洲回头，侧身灭了烟后关了窗户，“等急了？”
章舒华摇头，“我心里头有些发慌，就想上来找你。”
冯靳洲跟她招了下手，顺势在桌前坐下，“过来说。”
章舒华便绕到了桌后。
冯靳洲拉了她一下，让她坐在了他腿上。
他身上很重的烟味。
“抽那么多？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章舒华确定，冯靳洲心头有苦恼。
冯靳洲唇角动了下，笑笑，“确实是一桩大事。”
冯靳洲回不回去，都会是一桩大事。
要是冯靳洲回去了，说不定就不会再回青城，不管冯渐铭身体如何，他一定会想办法得到江城的掌控权；若是不回去，江城有个什么意外，他也不可能坐视不管，以后说不定也会有一场硬仗。
回不回去，确实很难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