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早早察觉到异样,叫我便派人关注着,一刻也不敢松懈,他们终于露出了马脚。”
冷千慕皱着眉头,略微有些愤恨的说道。
“嗯,可想好应对之策?”
赫连暻丝毫不意外,顺手将桌上的信,也递给他们。
“这是……”冷千慕低下头,捡起信封一看,竟是一样的内容,“难道你也……”
“嗯,自打北漠一群人离开,我就觉得北漠六皇子定然不会如此轻易放手,也派了人密切关注着,倒是与你们不谋而合了。”
赫连暻淡然的说道。
“此事,还得是云墨思维敏锐,我也不过就是张了张嘴。”
冷千慕面色略显尴尬。
赫连暻一摆手,“不必谦虚,当下,应当尽快像一个应对之策,将他们在此处埋下的隐患,全部拆除。”
云墨纤弱的身躯,一言不发,率先取了一个城内外沙盘。
看着羸弱的身子,却有一番将领之才的风范,他手指之处,轻巧淡然,将一场风诡云谲的沙盘,竟好似沙场点兵,格外洒脱。
更是将处处的围困,防守,一一点明。
赫连暻得了这一番引导,当即便一拍大腿,赞道,“好,极好,如此一来,既能将城中埋下的漠北种子连根拔起,还能将六皇子的人,彻底打压褪去。”
云墨收敛气势,点了点头,“嗯,一切,只待将一众拿下即可。”
“你放心,云墨虽然只上过一次战场,却仿若上过千场,厉害着呢!”
冷千慕在一侧,见二人如此一番精彩绝伦的盘演,亦是满心欣喜。
赫连暻欣喜,点了点头,“能敏锐的察觉到如此细微末节,我放心。”
赫连暻就想看二人此一役,到底能神奇至何种地步。
云墨本就是姜云府中唯一传人,脑海里的兵书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排兵布阵,阴险轨道,是必修之课。
如今与他而言,也不过是本能反应罢了。
遂,二人颇为又默契的跪下,“属下定不辱使命,城外异动,定然会不惊动任何人,悄然拿下敌军。”
“行,本殿就等你们好消息!”
赫连暻手一扬,袖子扇起一阵凉风,他端起一杯茶水,“今日,本殿以茶代酒,静候二位佳音,胜利之际,本殿请二位喝酒。”
“属下领命!”
二人异口同声的回应道。
遂,目送赫连暻离开营帐,登时精神百倍,“走,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吧!”
说罢,云墨曾被人下毒陷害,身子一直羸弱,他与冷千慕一前一后,他则是坐在无顶马车上。
不动声色的就前往了城外之地。
将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就等漠北六王爷自作聪明,前来自投罗网,届时他们挑起的战争,在一夕之间就被拿下。
果不其然,漠北人每行一步,皆是照着云墨的思维在走。
六王爷自诩一切都掌控在握,却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只因城门之上,守卫站姿不对,他霎时意识到一切都是陷阱,此时要退……
不行,不能退!
六王爷扬手停下与他一队的精锐部队,低声喝道,“各分队过来一人,继续前行。”
此时,云墨站在车上,声音轻柔,却不失刚烈,声音传遍将士耳中,“左翼,上前,将东城脚下的那一队人斩杀。”
将士得声,立即杀了过去。
“右翼,后侧,前往城内五十里东,拿下城中内应。”
“中翼……”
“报,左翼将人全部斩杀……”
“报,右翼将人全部控制……”
一番急速的禀报,令中翼先锋受命之际受了阻。
云墨左右张望一眼,沉了一口气,“不好,事情败露。”
众人惊叹,不知发生了何事,他们分明已经拿下了小胜,怎会败露?
云墨脑子飞速转动,一双眼睛眺望着整个城外图,一拍手,怒喝道:“快,留一小队应敌,其余人全速绕至城后方,农家小舍,务必保证农家众人安全。”
“是!”
将士领命,瞬息化作刀锋一般的人,褪去盔甲,瞬息秒变平常百姓。
动作迅速,赶往农家小舍。
只见农家小舍的三人,已经被捆/绑至猪棚,一柄刀举起反射着太阳光,十分的晃眼。
刹那间,一道弩箭飞射出去,将刀打落在地。
六王爷惊骇,他临时更换的精锐扮作商民,潜伏进城,屠尽城中买卖商家,以此引起城中变动,却不曾想,还未分散,就被发现了。
六王爷眼看着他新集结的一队人马,就如此被瓦崩图解,竟未曾留下一人。
他一跺脚,便从密道逃了。
除了六王爷,几乎所有敌军,全军覆灭。
霎时之间,军中众人众说纷纭,总之将云墨说成了神了。
城外异动一事,未曾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的就还城中安宁。
城内外的每一步,赫连暻都看在眼中。
漠北六王爷突然改变战术,云墨仅仅一瞬,便察觉出异样,又在瞬息之间想好应对之策,之余还能估计百姓性命。
如此良才,极好!
此刻,赫连暻背着手,站在军营门口,迎接着众人全胜而归。
“殿下,幸不辱使命。”
二人双手抱拳,默契得令人疑心他们心有灵犀。
“这一场仗,不似战场,却胜似战场,你们做得很好!”
赫连暻应道,对二人更为信任了。
“行,本殿决定将手下的兵权代理行使权,以及军中事宜,交于你们二人打理。”
赫连暻神色格外严肃,一字一句亦说得极其认真。
冷千慕率先迟疑,细看了赫连暻一眼,“这……恐怕不妥吧?”
“着实不妥,兵权,乃是势力之根本,你若是交于我们,就不怕……”
“嗯,本殿信你们。”
赫连暻站起身,打断云墨的话,坚定的回答道。
之于‘信任’二字,极其难得。
二人相视一眼,却不语,不说接,也没说不接。
赫连暻沉了口气,饶有兴趣的说道:“莫非,你们二人疑心自己没本事,当本殿是看在云舒的面子,才交权与你们?”
“我们接!”
二人应声回道。
此刻,空气都变得沉重了。
当下一切,已然代表着,往后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