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傅晟衍从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主。
此刻也没忍住变了脸色。
但姜绾只是笑笑：“傅总不要误会，我是说我是耻辱。”
“毕竟是我当初上赶着爬您床的，我怕外婆知道这些事情，以后都不愿意来我梦里。”
“所以，您就别去了。”
姜绾的解释并没有让傅晟衍脸色好转。
他静静地盯着姜绾，良久，他才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他起身下了飞机，让他的私人飞机送姜绾回去。
飞机还留了不少人，姜绾知道这些人是傅晟衍留下来看管自己的。
不论如何，自己现在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虽然不明白傅晟衍为什么会如此看重这个孩子。
但姜绾知道，有他在傅晟衍就不会放自己一个人走。
飞机重新起飞。
姜绾垂头看向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手没忍住轻轻抚摸上去：“孩子，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怪我。”
“你来的，实在不是时候。”
她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轻声呢喃。
外婆的老家在江南。
姜绾小时候就跟着外婆住在这里过一段时间，一个不算太大的小镇。
这里不同于京城的四季分明，这里一年四季放眼望去都是满眼春色。
景色很好。
姜绾捧着骨灰盒到以前和外婆住的小房子门前时，抬眼望过去，瞳孔没忍住瑟缩了一下。
好多年不回来，这里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了。
小院子常年不住人，外表看上去已经破败的很。
傅晟衍派来的保镖很有眼力劲，看姜绾站着没动，上前就要踹门。
姜绾厉喝一声：“住脚！”
保镖一顿，回头朝她看过去。
立刻明白了姜绾的意思。
从兜里摸了摸掏出一个东西弄进锁眼里，把门打开，然后回头看向姜绾：“姜小姐，门开了。”
“嗯。”姜绾点点头：“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这里住不下，你们去找个宾馆住吧。”
“小姐，傅总说了要时时刻刻地守在您身边。”
姜绾本意是不想他们打扰自己和外婆最后的独处时光。
但她觉得争执很费力气，索性什么都不说，径直进了屋内。
依循着记忆打开灯，意外的，电灯竟然没坏。
姜绾上楼，回到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
很久没有住人的地方灰尘很重，姜绾把外婆的骨灰放置好。
自己拿了抹布把房间简单地打扫了一下，然后合衣躺在那张曾经和外婆相依为命的小床上闭上眼休息。
这一晚，姜绾意外的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邻居们看见好久没住人的小院子忽然有了那么多人进进出出，都好奇地在门口看。
等看到一身黑衣的姜绾从屋里出来，有人惊呼。
“哎哟，这不是……这个不会是小姜绾吧。”这些邻居大多认识姜绾，小时候姜绾没少受到他们的照顾。
所以面对他们，姜绾收起了浑身的尖刺。
“是我。”
“哎哟真是姜绾啊，什么时候回来的？”隔壁的刘阿姨一听姜绾说是，立刻热络起来：“你外婆回来了吗？”
听到对方提起外婆，姜绾垂下头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