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傅晟衍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啧了一声抬眸瞧着姜绾：“签或者不签，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考虑。”
“若是……”傅晟衍顿了下，而后才十分幽幽抬头看向她：“若是不签也可以，但这幢大楼没有我的吩咐，你觉得你能走出去。”
“还是栾家的人能走的进来。”
如果说刚才他是在警告，那么现在他的话就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姜绾听懂他的意思，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
良久，她才不情不愿抬起手接过宁州手上的文件，一目十行地扫过去，眉头就皱的愈发深沉。
这份文件，跟三年前自己和傅晟衍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几乎没什么两样。
只是不同的是，将之前的职位从助理变成了‘地下情人’。
其中约定她做傅晟衍一年的地下情人，一年之后合约作废。
姜绾仰头看着傅晟衍，只觉得心累：“傅总不觉得这个游戏有些幼稚了么？”
“幼稚么？”
傅晟衍扫她一眼，抬步走到她跟前。
白色的灯光下，姜绾一张小脸白皙的有些过分，甚至退了些血色。
显然，她现在状态不佳。
傅晟衍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抬手勾住姜绾的下巴。
粗粝的指尖磨得她下巴处细嫩的皮肤有些疼，没忍住往后退一步。
傅晟衍却又逼上前，男人低沉却清冷的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蓦然响起。
“现在知道幼稚了？”
“姜绾，当初带着目的玩儿了我一年，拍拍屁股想走，哪儿有这么容易呢。”
姜绾顿住。
当年接近傅晟衍确实带着目的，这一点她无可辩驳。
“傅晟衍，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
“谁告诉你过去了？”傅晟衍冷笑：“你不会忘记了吧，当年签下的合约，你也没有履行完成。”
傅晟衍身材高大，说这话的时候还微微俯身朝姜绾逼近。
顿时让姜绾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姜绾，我说过，这场游戏只有我有喊停的资格。”
姜绾盯着傅晟衍那双如狼般阴狠的眸子，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冷下来。
此时正值盛夏。
但姜绾却觉得脊背发凉。
“啊……疼~”
忽然，躺在地上的栾安发出声音。
姜绾的注意力瞬间被拉走，她焦灼地蹲下身子去看：“栾安，你怎么样？”
栾彦瞧着有些意识不清，周身都是酒味，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叫了声疼就又没了反应，捂着腹部蜷缩在地上，似乎连给姜绾回应都做不到。
“栾安，栾安！”姜绾抬手拍拍栾安的脸企图让他回应自己。
可惜并没有用。
但此刻傅晟衍看着姜绾关心栾安的模样，脸色越发阴沉下去。
男人唇角平压，原本周身的气势就十分骇人了。
此刻却愈发叫人胆颤。
姜绾仰头看他：“傅晟衍，这是一条人命。”
“那就看你了。”傅晟衍眯着眸子看她：“这份合同签了，你就能带走他。”
选择权又教回到姜绾手上。
果然。
姜绾从前觉得自己对傅晟衍已经足够了解。
但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不择手段，还真是他的代名词。
盯着傅晟衍看了良久，姜绾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