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钟渊单手支着头望向迟岁。
顺着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看向对方,阴影模糊了男人刀锋般的下颌,却柔和了眉眼。橙黄的光洒在身上,像是镀了层金,让迟岁生出种错觉来,男人离她那么遥远却又好似触手可及。
“阿年?”钟渊在愣神的迟岁眼前摇了摇手。
“啊?我,我没事。”迟岁不想让别人看出心事来,准备转身背对时,被钟渊一手握住了单薄的肩头。
钟渊心里轻啧了一声,这么几天连点肉都没养出来,该让吴叔将厨房换换新了。
“别乱动,不想说?”男人轻问,迟岁无言,过了一会儿,迟岁以为对方会放开自己时,钟渊埋首在她的肩颈。
白皙的皮肤随着男人的呼吸泛起了一阵战栗。
“别,钟渊你别……”迟岁刚想推开男人,突然想起她为何到了这里。是眼前这个男人救了自己,不是都说好要签协议吗?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啊?
推阻的手被什么控制住似的,慢慢软化搭在了男人的肩上,钟渊喜欢的那张脸上现在是任人摆布的冷淡模样,只有微颤的长睫才泄露了一丝真实的情绪。
“别害怕。”钟渊当然知道迟岁的不适,从那温暖的肩颈抬起英俊的脸来,在迟岁耳边安慰低语。
他已经竭力忍耐了,身后的伤慢慢愈合,可每天要和那些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错一步,就要失去一切的滋味他再也不想去尝,每天晚上看着迟岁,能听到她的声音,在灯光下可以一遍遍勾绘她的侧脸,钟渊觉得心里胀胀的,很温暖。
所以,再等等,等她把心交给自己,那么她所有的一切都会属于自己。
钟渊想要的是心甘情愿。
迟岁忘记自己是怎么从一片紧绷中睡过去的,刚开始颈处的皮肤像是火烧似的,慢慢地,男人的呼吸均匀地打在上面,没再动作。
钟渊居然这么睡过去了。
可迟岁还是紧张,她想往后退一退,没想到人在床边差点翻了下去,钟渊一手捞在自己怀里。
呓语似的:“快睡吧。”
惊魂未定的迟岁看着男人闭眼时的长睫,动都没动,捉摸不定他到底有没有睡着。
想着想着,迟岁的眼睛睁了又闭,最后还是没抵挡住睡意彻底会了周公。
昏黄的光打到两人相拥的身影上,染上了一丝岁月静好来。只见女孩纤细腰间的大手紧了又紧,把熟睡的人往自己的怀里带地更近了。
第二天一早,迟岁没看见钟渊,洗漱完下楼时却看到对面的房间里男人穿着浴袍,正要擦头发。
湿漉漉的,像是刚洗了澡。迟岁还没踩下第一个台阶,就被钟渊叫住了。
“阿年,你过来。”金主发话,哪有不听的道理。
迟岁走过去,手中就被塞了毛巾,“时间还早,先帮我擦擦头发。”
然后做到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等着迟岁。
拿起毛巾的迟岁边擦,心里边嘀咕着。晚上当他的入睡抱枕,早上就是擦头工,没想到自己作用还挺多的,她这个金主口味也挺独特的。
“阿嚏。”钟渊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转头看了看迟岁。
女孩看着他笑了下,会不会是自己暗戳戳地说他,才打了喷嚏啊。
“别笑。”钟渊深深地看着她。他不喜欢那样的笑,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