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她了,迟岁,我们快吃饭,下午还有课呢。”苏曼撇了撇嘴巴,魏怡然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迟岁没回来尽在她耳边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昨晚两人本来好好聊着明天上什么课,对方冷不丁问自己知不知道,迟岁怎么晚上不回来。
“或许是回家住了吧,念慈不也常回去吗?”她也挺想回家的,哪里都没有家舒服啊,可是太远了,第二天还要早起上学,她实在舍不得和床分离。
“我看那可不一定,你不知道,我听有的同学说迟岁都是被一辆豪车接送的,车牌号全是七。她开学的时候可从来没见过。”魏怡然兴致勃勃地想和苏曼讨论八卦。
可苏曼觉得这都是无稽之谈,再说即使别人真有豪车接送,那也是别人的事,和她们有什么关系呢。
“可能是她家人的车吧。”苏曼随便回答道。
“不可能,我看着那个男人了,特别帅,你说会不会是迟岁被包……”没说完就被苏曼打断了。
“怡然,我们都还是学生又不缺什么钱,而且迟岁那么漂亮她去干什么不行,你不要再捕风捉影了。”苏曼父母都是国家公职人员,说他们一家都嫉恶如仇毫不为过。
苏曼也最讨厌女孩之间的乱嚼舌根,本以为到大学人人都有素养,这种事很少遇到,但看魏怡然。
唉,或许是女生之间天生敌意吧,人们对外表出色的女生总是有很多揣测,尤其是同性。
魏怡然躺在床上听到苏曼的话,没再说话,手指慢慢攥紧了被角,直至指甲变色。所有人都喜欢迟岁所有人都过得快乐,都有钱,可她呢?听到苏曼那句“我们都还是学生又不缺钱”时,魏怡然的心被狠狠踩了下。
是,你们都是好学生,娇小姐,自然什么都不缺,可为什么我不能是呢,为什么?
此时,有一个念头在魏怡然脑海里疯狂盘旋。那个女人说了,迟岁就是被包养的,把这一切都抖出去,让迟岁在学校里身败名裂后,她不仅能得到好大一笔钱,还可以看迟岁的笑话,把她踩在脚下,何乐而不为。
魏怡然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别人发现,只要她做的隐秘,不留马脚,谁会知道呢,再说她上次把快断了鞋带的舞鞋给迟岁,对方还不是傻乎乎地上了当,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害了她。
不过,魏怡然也没想到,是迟岁运气好还是其他的,摔了之后压根就和没事的一样。
那这次,一定让你跑不了。魏怡然缓缓闭上酝酿疯狂恨意的双眼,表情已然有点扭曲,嫉妒欲火最能摧毁一个人的心智。
“要我说,别管她了,又不是非要和她相处住一屋。”苏曼看着低头沉思无言的迟岁,以为她心里难受,出口安慰到。
“小岁,快坐下吃饭,不然都凉了就不好吃了。”魏念慈压根没把魏怡然放心上,刚来知道自己室友居然和自己一个姓,觉得是莫大的缘分。现在看来,该是孽缘才对。她真不知道,既没害对方家破人亡,也没做什么惊天恶事,魏怡然对迟岁哪来那么大的敌意。
搞不明白的事,魏念慈准备不再费脑细胞纠结:“小岁,快吃,吃完我把卷子给你,咱们抓紧时间做一做。”
迟岁坐下,点了点头,开始小口吃饭,但一旁的苏曼起了疑惑?
“卷子?什么卷子啊?”她突然睁大了眼睛,“不会是要考试了吧?这才开学没几周啊。”苏曼正准备继续叫苦不迭,被魏念慈掏了掏耳朵急急打住。
“压根没有,是我和迟岁准备转系。”魏念慈说完咬了根粉条被辣的直呼气,迟岁把水杯递过去。
“转系你们不会要转到那个变态的软件与工程学院吧?!”苏曼忙问道。
“就是那个院。”迟岁答道,然后看见苏曼表情痛苦:“你们真是有勇气啊,那里面的教授可是个顶个的‘变态’啊。”
“我有个表哥,当初学习成绩特别好,进了咱们学校的计算机系,学了一年,最后没办法直接退学回去重新考试了。现在他都说,那里的老师不仅厉害,学生更是一个接一个的是大神,一般人进去毫无容身之处。”苏曼眨巴眨巴眼睛:“要不你们再考虑考虑。”
迟岁听到苏曼这么说,眼睛里倒露出来点兴奋来,还没说话,一旁的魏念慈停下筷子:“真的吗,这么‘恐怖’?”
下一句让苏曼惊掉了下巴。
“那我更要去了,这么刺激,好激动啊,你说是不是,小岁。”魏念慈此时已经眉飞色舞起来了。
“不是吧,你们才是我身边隐藏的大神啊,我……”苏曼震惊了一会儿,然后不由自主地向迟岁她们竖起了大拇指后,一把抱住迟岁,脸嘟嘟的。
“以后你们飞黄腾达了,可不能忘了我。”
“现在也没忘记你,快吃快吃。”魏念慈又给迟岁夹了点菜。
三人在宿舍里吃着午饭,而摔门出去的魏怡然匆匆在食堂吃了一些,就出校坐车到了一个网吧。
“最里面的机子还有吗?”
小网吧的老板看着戴口罩帽子的女孩,连连称有,点头如捣蒜。他这个偏僻小店已经很久没见到新客了,何况是看着挺漂亮的姑娘。
魏怡然帽子下的眼睛看着男人馋如色鬼的眼神,脸上是止不住的嫌弃,要不是这块够偏,而且没有监控,她才不会过来。
“二十块钱,我用两小时的。”魏怡然指尖夹着薄薄的一张纸币,端着一副“施舍”的姿态。
老板拿下钱,看魏怡然径直往里走,忙叫住了她。
“美女,美女。你身份证呢?”感受客人明显僵住的老板挠了挠头,他这虽是小本生意,但还是遵纪守法的,毕竟样子还是得做做的。
魏怡然顿了顿,这次从钱夹里拿出了一张五十,“我身份证忘带了。”
那老板看魏怡然上道,没再多言,接过钱,笑着说:“那就没事了,您用您用。”
魏怡然翻了个白眼,生气地开了机,要不是为了钱,为了能弄倒迟岁,她用跑这破种地方受这气。
魏怡然暗自把这份气又记到了迟岁头上,这才打开手机,把手机里的照片一张张传到电脑上,然后登上C大论坛,注册了个新账户,开始编辑帖子。
角落的灯光明明恍恍,幽幽暗光照映女孩像是从暗狱里爬出的恶鬼,嗜血贪欲,尽显脸上。
迟岁下午下课正在校门口不远处等吴叔开车接她,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是一串电话号码,但迟岁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安茹清,她之前将家里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删掉了,但是那一串串号码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忘掉。
迟岁犹豫半天,不知安茹清这时候找她做什么,手机没命似的叫了半天,最后终于停歇了下来。
黑车平稳滑到迟岁身边,女孩握紧了手机,还是划掉了未接来电。
“阿年小姐,是在学校有什么事情吗?”吴叔看迟岁眉头轻微皱着。
“没有,吴叔,没什么。”迟岁意识到自己表情过于严肃了,舒展眉头,甜甜笑着。
但下一刻,迟岁嘴角弯着没下去,眉头却是微蹙着,不伦不类的表情在女孩脸上也没太怪异,反倒是只想让人把那秀气的眉给抚平了去。
吴忠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或许少爷喜欢她也并非只是身上的气质,那张脸,谁见了不会倾心呢。
迟岁为了这么一个电话陷入了长久的思索中,一开始从迟家搬离出来时,她觉得浑身轻松,像是从笼子里飞出来般,之后的她不再去想。
什么出生,公司,还有家里从不因为迟尚云两人而怠慢她的梅姨,自己多想做一场梦忘掉。
但今天的一通电话,让她打破了逃避的想法。
即使迟尚云,安茹清待自己如一件商品,可她生活在迟家也是有舍不得的人。
比如迟逸之。
迟岁明白她可以和迟尚云两人因为亲情破裂而彻底分开,不再往来,可迟逸之不行。迟岁心里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的,那天迟逸之来找他,迟岁是有点慌张的,她还没有想好和迟逸之怎么说才最好。
可大怒的男生也吓坏了迟岁,她从没见过迟逸之这么生气过,小时候,即使不小心剪坏了男孩最保护的头发,迟逸之也是笑嘻嘻地告诉她,“没关系,姐姐怎么剪我都是乐意的。”
到底该怎么办呢?手机上自从那天之后,迟逸之再也没有发过消息,往日白色的的对话框长长地连成一片。迟岁细长手指在屏幕上敲敲删删,还是不知道第一句该怎么说。这种情绪一直到躺上床后,还是隐隐戳着迟岁。
钟渊当然知道并且察觉到迟岁的不寻常,支起身子,从迟岁上方越过触开了床头灯。
迟岁突然感觉冷冽气息扑面而来,不同寻常的是,她感觉到隐隐的热气,一睁开眼,就看到男人精致的锁骨,再往下是微微敞开的领口,因着附身,也露出好大一片春光来。
迟岁立马收回视线,紧抿住了嘴巴。罪过罪过,这怎么能看呢。迟岁心里正告诫着自己,就听到一旁男人低笑了下,尾音轻轻上扬,勾人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