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迟岁惊呼出声,安茹清又开口:“你别碰我儿子!”
安茹清看着迟岁碰自己儿子那么一下,觉得怎么都带点别的意味。她只不过是想让迟逸之见迟岁一面,心里安稳点就行了,可没想过两人还能有什么接触。
迟岁笑了,电话里找她来的是安茹清,现在看着自己碰逸之那么一下就炸毛的也是安茹清。她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虚弱的声音打破了这幅场景。“姐,你来了。”迟逸之缓缓睁开眼,长睫去如鸦羽,轻轻扑扇,脆弱的要命。
“儿子,你醒了。”安茹清挡在迟岁面前,抢先一步坐到了迟逸之的床边。
迟岁再无语安茹清的做法,但看到母子俩这样,也没办法,总不能拉开两个人。所以她只是退到了一旁,看看迟逸之,他能醒过来就是最好的,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可没想到,迟逸之没回答安茹清,而是抬起了打着吊针的右手,“姐,你来了。”意思明显,他想让迟岁挨自己近点。
安茹清一阵尴尬,她真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现在一点掩饰都没有了,堂而皇之地表现出对迟岁的亲昵来。可,看着迟逸之嘴角露出的欣喜安茹清让步了。总归这么一会儿,等迟岁走了,她必须得和迟逸之说清楚,让他断了这个念想。迟岁这个女人,不值得他这样,迟家更不可能让她再次进门。
迟逸之看着迟岁上前来,把自己的手放进了被子里,温声细语道:“别着凉,你还没好呢。”
“姐,你终于肯来了。”迟逸之笑着,迟岁看他面容苍白却还勉强笑着,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前几天是我不好。”迟岁顿了顿,知道安茹清在跟前,没有说得太直白,“逸之,我虽然不在迟家了,但我永远是你姐姐,不会和你生疏的。”
迟逸之埋在被子里的手狠狠攥着,迟岁不想和自己生疏,但有人却逼着他们两人要分开,再也不见才好。想起那天那个男人势在必得的样子,迟逸之的掌心几乎都要被抠出血来了。
未曾察觉分毫怪异的迟岁拿起一旁的水杯,递了过去:“别再咬嘴唇了,快喝点水。”
然后拿过一旁刚从楼下买的白粥,“有没有胃口,要不要吃一点。”迟逸之看着桌上琳琅的水果,牛奶,心里欣喜了几分,姐姐还是对他这么好。
“那你喂我吧。”迟逸之把惯用的右手抬了起来,苦笑着,白皙手背上面打着吊针,还有好几个青青的针眼。
“好,我喂你,你再坐起来点。”帮着调整好了靠背,迟岁小心地一勺一勺喂着迟逸之。
安茹清看着这幕怎能不气,可她刚刚想上去接过粥碗,就被迟逸之用眼睛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深意不言而喻,安茹清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感觉,就是在车库的那次。
她这个儿子呀,真是被迟岁这个小狐狸精迷晕了,难怪能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安茹清心里对迟岁嗤之以鼻,却在这时候收到了一条消息,是去公司处理工作发来的。
“钟家的钱还剩一大半,以后办其他项目时再用,我先放我卡上了。”
看到开头的那两个字,安茹清用视线扫了迟岁一下,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大本事,连姓钟的都能攀上,难怪那么急要从迟家走。可边想边看到短信的后面,她心里就着急了起来,那钱还剩不少,迟尚云就想一直放他卡里怎么可能。
女人边打通电话,边慌慌张张地出了病房。
迟逸之看到他妈终于走了,才仔细问起迟岁来。“姐,那个男人是谁啊?”姐弟俩心里都知道说的那个男人是指谁。
迟岁停了停,复又舀了一勺子:“逸之,我得和他生活几年。”
“那他会是我姐夫吗?”少年目光如炬,此时早已没了病中的虚弱。
迟岁心里惊了一下,下意识否认到,“怎么可能?!”
明白自己情绪过激了些,又解释道:“我和他算是室友关系吧,等到时间我自然会搬出去的。”不想将那些不堪说与迟逸之听,迟岁自己美化了些。
不过倒也可以说是在自欺欺人,迟逸之在看到那男人第一眼时,就发现对方明晃晃地彰显着对迟岁的独占欲,否则怎么会这么多天不让迟岁联系自己呢。
这是真误会钟渊了,不过要是知道两人没什么联系,他也是甘愿背这个锅的。
或许是话题尴尬,姐弟两人没再多说什么,只一个喂,一个吃,气氛倒也没多怪异。
“叮咚。”迟岁发现自己的手机来了消息,放下粥碗,打开手机是舒克发来的短信。
“迟岁,你这周末有时间吗,我和周州要去外地拍摄,那里有好大一个茶庄,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后面还跟了一个好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