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一言不发的样子墨汐言心里了然。
“既然做不出来就不要说什么要代替他们来盖房子了,依我看,你们还不如出了这落日城,去挑大粪得了。”墨汐言对他们轻蔑一笑。
为首的男人感觉自己快要气死了,这辈子哪里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啊!天啊,这哪里来的女人,她们这是想干什么!
“走,现在就去见官,你将我的地契毁了又咋的,这地契在官府之中可都是有备份的!”
所以墨汐言就算是将其毁了,地契也能够做用处,没有关系的。
正说着一辆马车忽然过桥停了下来,从上面下来两个漂亮的女子,她两个女子站在马车边上看向这边,不知道窃窃私语的说些什么。
阿景快步跑了过来,看到墨汐言在和之前离开这里的难民们对峙,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大小姐,小的已经将礼仪先生和舞蹈先生请过来了。”
原来来人是礼仪先生和舞蹈先生,等等,礼仪先生他们可以理解,为什么还有舞蹈先生?
“你们这是干什么?在自甘堕落啊?请什么不三不四的舞蹈先生来……”
“就是啊,当初让你们去怡红院你们不去,现在倒是想要自己开一个了?”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年纪了,还学舞……”
妇人们的脸色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们气得不行,想辩驳,然而墨汐言却拦住了她们。
“何必为了这些家伙多费口舌?”转而,墨汐言扫过在座的所有人,对他们说道:“走吧,去对簿公堂吧,你们可都得要来。”
“啊?”阿景愣了一下,这怎么自己一会儿不在墨汐言就要和这些人打官司了啊,这是什么意思?
“走就走!你毁了我们的地契,将我们的地方要盖不三不四的秦楼楚馆,我们可不允许!走!”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在前面带路,墨汐言随意跟在他们身后,吩咐阿景让这些妇人们不要担心。
阿景吩咐完了赶紧跟上墨汐言。
“这怎么就要去公堂了啊!”他悄声在墨汐言的耳边说道:“地契我已经调换过了,官府那边我刚送去了地契,让他们批准盖房子,已经批过了。”
“做得好。”墨汐言点点头,甚是赞许地看向阿景。
不错不错,虽然说墨汐言并不需要阿景这么来做也就是了。
“这些人很难缠,大小姐可得要小心了,之前我们曾经早公堂上告过他们一次,但官府根本就不管……”
“傻孩子,他们怎么可能会管?男人在他们眼里是可以工作的劳动力,以后若是战事爆发了也可以抓去做壮丁,女人有什么用?吃亏了也就吃亏了,被卖到青楼能让人多消费几分那都是不错了,官府的人管这个做什么?”
站在一个黑心官员的角度来看,就得要这么处理。
不管这些男人做错了什么先看看会造成什么影响再说。
反正被送进去都是难民女子,和寻常百姓家的姑娘没有关系,只要没有影响到城内原来的人,那一般来说都是不会管的。
“大小姐你这样……真是让人害怕。”阿景很害怕墨汐言的想法,她可以理解这些官员的想法,为什么?
“有什么好害怕的?难不成就因为我的想法比较黑暗么?阿景,如果一个人活得像是白纸一样,在这世上会过得很辛苦。”墨汐言脑海之中闪过的记忆让她淡然的面对这一切。
她可以处理好的。
朝廷重臣墨汐言都扳倒了好几个,还怕与一个小小知府对峙么?
阿景沉默的品味墨汐言说的话,不得不说,她说得确实是有道理的。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就活在这个世上,只怕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用最大的恶意来想事情,也能让自己避开许多的危险不是?
一行人到了官府,他们敲了鸣冤鼓,不过片刻,知府便安排一行人入堂中准备审判。
墨汐言打量了一番此处的情况,让阿景去准备一把椅子给自己,一定得是雕花镶绿宝石的,还得要有貂皮做坐垫。
虽然说墨汐言的声音很轻,但也有人听到了墨汐言的话,悄悄的走到后面去告诉了正要过来审判的知府大人。
“雕花绿宝石,哈哈哈……绿宝石可难弄到啊,貂皮咋们这里倒是有,这姑娘什么来头你去查一查。”
知府吩咐自己的心腹下去查墨汐言的来头,接着自己戴好了官帽走到堂前。
他的视线首先是落在了墨汐言的身上,他上下扫过墨汐言这人,一件月牙白银线织花的交领长裙垂地,脖子上是保暖茸茸的皮草微博,手虽然缩在了手套里,却也能看得出来她这人不是寻常人家。
光是看她头上的珠钗就知道,这人衣着价值不菲,没有个几百两银子都是下不来的。
人靠衣装马靠鞍,墨汐言看那知府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之后就知道他肯定在猜测自己的身份。
“升堂!”
“威—武—”
来讨公道的人纷纷跪拜在地上,墨汐言则是直挺挺的站着,丝毫不动。
知府愣了一下,捻着胡子道:“为何不跪啊?”
“本小姐上拜天神,下拜人皇,如果知府觉得自己接得起这么一拜,那我也不是不能拜你。”上拜九天玄女这个墨汐言虚拟师父,下拜皇帝,除此之外就是自己的爹娘父母了,但墨汐言不想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这话说得很是嚣张,知府愣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既然这位大小姐不便,那就不必行礼了……你们都起来吧。”
知府假意咳嗽一声,却开始疑惑墨汐言是个什么身份了。
她应该不只是有钱,应该还很有权势,甚至再可怕一点,她是什么不得了的神官,亦或者是在宫中权高位重的人。
比如公主之类。
有了这个猜想之后他是不敢让墨汐言来跪拜自己了,不管旁人怎么说他。
“大人你听她胡说啊!她凭什么不拜啊!”很快就有人反驳,不是旁人,正是来状告墨汐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