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大厅出来,忍耐多时的洛可心终于破功,反身抱住叶九初,脑袋埋在她颈窝,低声哭了起来。
叶九初轻轻拍着他的背部, ;柔声安抚着:“好了好了,哭一会儿就好了,人都把你当大马猴看呢。”
洛可心闷闷地说:“有什么可看的,我喜欢的人远走他乡,还不准我伤感一下么。”
“准准准,没事,你伤,你尽量伤。”叶九初很没原则地说,又问,“需要陪你去喝一杯吗?”
“得了吧,就你那点儿酒量。”洛可心嫌弃她,被她这么插科打诨,情绪倒是好了不少,抹抹脸,挽住她的胳膊,打道回府。
一个人的离开并不会给生活带来太大的影响,即使有,那也是不展示在人前的私密部分。
洛可心失魂落魄了几天就恢复正常,至少在叶九初看来,她和楚凡清还在国内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至于回了家究竟如何,那就不是她能知晓的了。
日子照样过,叶九初也不知和方离夏是有怎样的缘分,近段时间总是碰到她,有时候在路边,有时候在商场,偶尔也在公司。
方离夏的业务范围很广,四处跑,叶九初也不觉得有多么稀奇。
她喜欢和方离夏聊天,每次见面,总少不了一顿热聊,久而久之,对于爆炸一事,她的心态悄然发生了变化。
偶然午夜梦回想起来,酸楚痛心仍旧鲜明,只是不再那么憎恶自己,慢慢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方离夏不辱使命,去跟盛景昀邀功,后者一点不吝啬地又是请她吃饭又是送礼,感谢之情溢于言表。
“我帮你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谢我。”方离夏打趣地道。
盛景昀神色淡然:“你现在也是在帮我。”
方离夏眉梢一扬:“行了,知道你爱护小九,就别在我跟前秀了。对了,有个事儿我得跟你说。”
盛景昀不自觉严肃起来,示意她说,抬眸看向她,示意她说。
方离夏道:“我这段时间和小九聊天,发现她确实接受过催眠,忘记了一些东西,而且忘得很彻底,应该就是你曾经跟我提过的配方。”
“彻底?”盛景昀此前听她说过,这会儿没那么惊讶,“不会想起来?”
“对,彻底。”方离夏点头,“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催眠师功力太深厚,几乎等同于洗脑,要么是有关的记忆太痛苦,小九自己要忘。”
人都是有自保意识的,选择性遗忘并非毫无根据。
方离夏又说:“至于想不想得起来,这就不是我能断言的了,人的大脑很神奇,也许忘一辈子,也许明天就恢复了。”
盛景昀若有所思:“因为催眠而忘记的,也会随机想起来?”
方离夏道:“不一定,看个人情况。”
“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她的记忆通过非正常途径丢失,不管以什么样的方法想起来,都会有一定的折磨。”
盛景昀微微拧眉,抿唇不语。
方离夏看一眼他的神色:“你想让她记起来?”
盛景昀缓缓摇头:“如果让她不舒服,我宁愿她永远遗忘。”
虽然想起来会更方便解救叶锦书,但什么都没她重要啊。
方离夏莫名感觉又被秀了一脸:“催眠不在我的专业范畴,如果有需要,随时联系我,我有认识的催眠师。”
盛景昀颔首:“谢谢。”
方离夏失笑:“不客气。为了小九,你跟我说的谢谢,我耳朵都快听起茧子来了。”
难怪叶九初那么喜欢他,提起他来,眼睛里都是亮光,的确,这样的男人太有魅力,也太会宠,小姑娘压根没抵抗力。
和方离夏分开,盛景昀没有立即回公司,而是去了研究组,小丫头正和组员讨论工作,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洛可心看见了,想提醒,盛景昀微微摇头,折身去了她的办公室等她,这一等就是四十分钟。
叶九初揉着肩膀走进办公室,看见坐在她椅子上的盛景昀,眼角立即晕出笑意,小跑着就过去了。
“四哥,你怎么来了?”
盛景昀起身接住她冲过来的娇小身子,自然而然地亲一口她脸颊:“路过,累了?”
叶九初挂在他身上,撒着娇说:“有一点,四哥,给我揉揉肩呗。”
盛景昀让她坐在椅子上,站到她身后,力道适中地帮她按摩肩颈,温声问:“舒服吗?”
叶九初惬意地闭着眼,十分享受:“唔,舒服。”
这样的对话,如果不配合画面听,想歪是分分钟的事,于是,来送资料的洛可心默默缩着脖子走了,同时暗想:纯情小九原来这么放得开的吗!
屋里的叶九初丝毫不知自己在洛可心那儿的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四哥揉完肩颈,她又很自觉地伸出了两条胳膊。
盛景昀捏捏她手指,说:“真把我当技师了?”
叶九初眼皮都不动一下,大爷似的说:“手法不错,下次还找你。”
盛景昀啼笑皆非,屈起手指敲一下她脑袋,又压低身子问:“那请问这位小姐,我的报酬怎么算?”
叶九初撩起眼皮,捂着脑袋上被他敲的地方看他:“敢对客户使用暴力,我不投诉你就算不错了,还想要报酬?”
盛景眉梢一扬:“暴力?”
叶九初煞有介事地点头,说:“没错,我这是天才脑子,你突然这么来一下,敲坏了算谁的?万一脑震荡呢?”
盛景昀从善如流:“算我的,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叶九初面色一赧,重新闭上眼睛:“想得倒是挺美,快按摩吧你。”
盛景昀把她胳膊也伺候舒坦了,这才压着她亲吻,缠缠绵绵,攻城略池。
一吻结束,叶九初气喘吁吁地靠着他,一抬眼一启唇都是风情,跟最初和他领证时的小白兔判若两人。
这种把喜欢的人从白纸一步步养成小妖精的过程,令盛景昀感到无比满足,更不知哪根神经被戳中,有点儿莫名地激动。
于是,叶九初又被他欺负了一番,这次略狠,汹涌澎湃的。
末了,叶九初急促地喘几口气,水眸湿润地问:“四哥,你没事吧?”
盛景昀低头看了一眼,绷着声音说:“你说呢?”
叶九初赶紧从他身上离开,走到沙发那边坐下,喝了两口凉水,眼尾泛红地说:“你冷静一下。”
盛景昀的确需要冷静,岔开两条大长腿,坐得立马横枪,好久才把凌乱的呼吸调整到正常频率。
起身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这才离开研究组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