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轩辕城灯光通明,比白天更加热闹更显得有温度。
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踉踉跄跄从酒楼里出来,被寒风一吹,冷的直缩脖,他嘴里骂骂咧咧走到一条小巷。
“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明日愁来明日愁!哈哈哈哈”
那醉汉一边走来一边唱着,不知不觉走到一条漆黑胡同。
“哎?好黑,怎么不开灯啊,来人,给爷开灯,来”
还未说完已被敲昏过去,胡同里闪出一行黑衣蒙面人,他们动作麻利,将那醉汉装进麻袋里扛在肩上就要走。
突然,火把通明,照亮了胡同,四处窜出十几人来,将那几个黑衣蒙面人围的插翅难飞。
为首的正是防风畏,他自帮轩辕隐调查往生教开始,就留意大荒隔三差五有人无故失踪之事。
直到最近一段时间,失踪人数越来越多,轩辕王便开始重视。
这可能并非是简单的江湖仇杀,或许有更大的阴谋。
防风畏主动请命追查此事,终于,连日潜伏,让他抓了个现行。
那十几人都是他从宫里挑的身手不凡的侍卫,没几回合便将那几个黑衣蒙面人制伏。
防风畏上前拉下其中一人面罩,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见没有逃脱的可能,立时咬舌自尽,接着另外几人也一同咬舌。
辛亏一个侍卫眼疾手快捏了其中一个的下颚,才留了一个活口。
“说,你们是什么人,是谁派你们抓人?”
“南,南宫唐糖”
说完那黑衣人也气绝身亡了。防风畏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南宫唐糖?怎么会是她?这世上难道有两个南宫唐糖?还是这些人胡说八道的。”
他心事重重的回到府邸,防风青蔓已经等了他许久。
“二哥哥,三殿下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隐?他又走掉了?”
“是啊,我到处都找不到他,王上也拿他没有办法。”
“青蔓,我还是要劝你一句,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即便王上赞成,即便你们在一起了,勉强而来的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怎么知道是勉强来的呢,我对自己有信心,二哥若是有殿下行踪一定要告知我。”
防风畏知多说无益,摇摇头便走了。
次日天明,防风畏早早便向韦州赶去,他猜想轩辕隐可能又回到了归云阁。
归云阁。
轩辕隐手执一卷,却难以安下心来。
他索性放下站起身来,透过窗户看向江面。
江边早已有冰结,中间却仍奔腾澎湃,有声有势,将那走不过去的碎冰挤得乱窜。
平水上的冰,被当中乱冰挤破了,往岸上跑,那冰能挤到岸上有五六尺远。
许多碎冰被挤得站起来,像个小插屏似的。
他的目光不由又转到那水榭之上,水榭在寒冬里越发显得孤独冷落,轩辕隐看到这心情更为烦躁。
“我这是怎么了?”轩辕隐心道。
铁蛋安静的趴在那里,似也有想不完的心事。
这时,防风畏挑帘走了进来。
“天冷拉,帘子都挂上啦!”
防风畏见轩辕隐和铁蛋样子,奇道:“怎么了两位,垂头丧气的,打败仗了?”
铁蛋朝他瞥了一眼便隐遁身形,不知去了哪里。
“咦?这铁蛋越来越长脾气了!”防风畏笑道。
“你来做什么?”轩辕隐微微皱眉,有些不悦。
防风畏转了个圈躺在椅子上。
“一猜你就躲在这清闲地,你干脆出家为僧算了,找个清静庙宇,谁也不打扰你。”
“你不来也没人打扰我。”轩辕隐嫌弃的回道。
防风畏坐起身来,“说正经的,你前一段时间让我查的往生教有点奇怪。”
“往生教?我让你查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轩辕隐确实不记得了,他总感觉自己在防风府醒来后,记忆都是片段性的。
防风畏尬笑道:“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看他表情不像玩笑,防风畏心道:“怎么什么都忘了,难道这事也和南宫唐糖有关吗?”
“我还要问你,你那日将我带回是什么情境,就算是受伤也不可能完全失了记性,我怀疑有人对我做了什么。”轩辕隐道。
防风畏心里咯噔一声,心想“果然是瞒不住的,只是,我该不该告诉他呢,如果告诉他青蔓”
轩辕隐见他不语,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防风畏犹豫了一会儿道:“那日我去南海找你,我见你像是在着急找什么人,昏迷中,你说起了南宫唐糖与鬼国。”
防风畏把记忆点卡在了从南海那里,因为后面的全是关于唐糖的。
他也想依照自己的方式帮轩辕隐找回记忆。
“南宫唐糖,鬼国”
轩辕隐拼命想想起点什么,可是最终还是徒劳。
“对了,隐,王上让我查大荒最近无故失踪人口,我找到了些线索。”
“这些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和你无关,你不是前一段时间还很关心江湖门派,知道你也忘了。昨天那个行凶的人说是南宫唐糖指使他们抓人的,这下有兴趣了吗?”
“南宫唐糖指使的?”
“是啊,所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追查南宫唐糖的下落呢?”
轩辕隐听防风畏说完,思量了一下,点点头。
“反正也闲来无事,和你走走也没什么。不过此前我以为南宫唐糖是个什么法器。”
噗嗤,防风畏本来喝了一口茶水,差一点没将它喷了出来。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很聪明,有的时候你就变成了白痴,南宫唐糖一听就是个人名儿,你怎么能联想到什么法器!”
轩辕隐表情有些不自然,“可是,我怎么会去找一个陌生女人呢,这种事不太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
防风畏又呛了口水,缓了半晌道:“轩辕隐,话别说的太满,找到南宫唐糖了再说。”
“那我们去哪里找呢?”
轩辕隐没来由心中一阵雀跃,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指路明灯。
“你怎么比我还着急,我有一想法,不知你中意否?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