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畏嘴角抽搐,想笑又不敢笑,偷眼瞧向轩辕隐,只见他面如寒冰,浑身发出方圆百里之内寸草不生的气势。
他连忙跳开,向那掌柜问道:“我说掌柜啊,这都是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啊?”
“哈哈,当然不是我亲眼所见了,但是那天门里弟子甚多,他们回来都是这么说的。”
防风畏偷瞄了轩辕隐一眼,“那你们就不怕那小白脸再反过来对付你们呀。”
掌柜笃定一笑,“掌门说他自有办法对付那小白脸。”
轩辕隐面色更寒,仿佛要结上了冰。
防风畏扯开话题道:“哦,那你没听听门里弟子说那南宫唐糖是何模样?”
“这个我还真有!”
说着,那掌柜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卷轴来,“这就是那南宫唐糖的画像!”
他将线头解开,缓缓打开。
轩辕隐和防风畏立即凑上前去,凝神望向那画。
终于,全部展开了,只见画上一人:浓眉大耳,唇阔口方,脖子尤为粗壮,若在腮边加上一部络腮胡须,妥妥就是个凛凛大汉。
两人皆呆立在那儿,那掌柜看看防风畏,又瞧瞧轩辕隐,心道:“这两个人怕是傻了吧,这样姿色的女子也能看得痴了过去。”
轩辕隐当先回过神来,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防风畏也要跟了出去,掌柜将他拦住道:“客官您别走啊,你那货什么时候交啊?”
防风畏望了眼轩辕隐僵直的背影,对着掌柜问道:“掌柜,你这画是谁画的,南宫唐糖怎么长这样了?”
掌柜着急的追了出来,“千真万确,这是见过那妖女的门中弟子画的,半点也假不了的,您看您的货?”
“哦,货你明日去存菊堂取,我已经都准备好了”说完防风畏匆匆去追轩辕隐。
那掌柜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远远应道:“好嘞客官,一定给您送到!”
防风畏追上轩辕隐,见他面如寒霜,便笑道:“我看那掌柜多半是胡诌的,话说那南宫离一表人才,他的女儿怎么会丑呢!”
“她丑不丑和我有什么关系。”轩辕隐的声音冷的出奇。
“呵呵。”防风畏尴尬笑笑,“那你这是要去哪?”
“我去少荫门会会黄德,看他有什么方法对付我。”
轩辕隐胸口憋着一股恶气,只想找个人发泄。
防风畏紧跟两步上去,看着轩辕隐试探问道:“那掌柜口中说的那人真是你啊,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废话!除了我,谁还会用头发丝当武器!”
“呃”
防风畏心想,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说着两人已来到少荫门,防风畏找了个地方藏身。
轩辕隐独自闯了进去。
少荫门弟子不明所以,将他团团围在当中,其中一个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少荫门?”
“叫黄德出来见我。”
“大胆!我们掌门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呵呵,是吗,我要想见谁能拦我。”
说着轩辕隐继续向前走去。
一众弟子不知他深浅皆畏惧不敢上前,连连向后退去。
这时其中一个胆大的率先跳起,向轩辕隐发起攻击,结果没近身便被震的倒飞出去。
其他人犹豫了片刻,也硬着头皮一起扑了上来。
轩辕隐如砍瓜切菜,所过之处一片惨叫之声。
外面的动静立即引来了少荫门长老,几人一看这还了得立即上前挡在轩辕隐面前。
其中一人道:“请问阁下是谁,为何在我少荫门大打出手?”
“黄德呢?让他出来!”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呀!我想起来,他不就是那日在赤松林里的那个小白脸吗?”有一个弟子突然指着轩辕隐叫道。
”对对,就看着眼熟,换了身行头差点没认出来!“
“原来他就是南宫唐糖的小白脸呀!”
有几个还要说,被轩辕隐刀刃一般的眼神吓得捂住了嘴巴。
几位长老一听,知道不是对手,忙派了门中一弟子去请黄德。
不大一会儿,黄德匆匆赶来,见得来人也是大吃一惊。
他强装镇定道:“这位公子,不知你今日前来找黄某所为何事?”
轩辕隐见眼前之人五十来岁,面如渥丹,须髯漆黑,戒备的望向自己。
不禁又想起店掌柜那句:“掌门说他自有办法对付那小白脸。”心中的恶气又涌了上来。
“你就是黄德?”
“正是!”说完黄德心中奇怪,他为何要这样问,他们不是见过吗?
轩辕隐冷哼一声,“黄德,我听说你有办法对付我,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办法呢?”说着掣出一股金蚕丝来。
黄德骇然退后一步双手阻止道:“且慢,这位公子,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老夫不想与你为敌,也不知你从哪里听说我要对付你,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那你倒是说说,其中有什么误会。”轩辕隐悠悠说道。
“这,这!”
贾大额上冷汗涔涔,心道:“真是晦气,得罪了这么个魔王!”
脸上却赔笑道:“老夫和公子在赤松林里只有一面之缘,并无冤仇,为何要对付你呢?”
“是吗?那你把当天的事再说一遍。”
“呃…”黄德懵在当地。
防风畏也差一点从屋顶上掉下来,心道:“这小子跑来是追忆往昔的吗?”
“呵呵,”黄德尴尬笑道:“年轻人,你在说笑话吗,当时你不也在场吗?”
“少废话,让你说你便说,一个字也不能漏。”
轩辕隐丝毫不给他留面。
黄德愠怒,在众弟子面前已经失了面子,要是再做当面汇报这种傻事,往后他在门中还有何威信可言。
“年轻人,莫要不识好歹,老夫言尽于此,你待如何!”黄德怒道。
“哦?是吗,那我就领教一下黄掌门的高招了。”轩辕隐冷然道。
黄德掣出银鞭,势如破竹直捣黄龙,轩辕隐不慌不忙左躲右闪。
一众弟子见黄德威武连声喝彩,黄德却悬心吊胆,他的银鞭以抽打为主,可他并未对轩辕隐造成威胁。
而轩辕隐的金蚕丝以缠缚为主,如果两边缠在一起他定是落败的那一个。
正如他所想,轩辕隐连躲了几个回合后,掣出一股金蚕丝和那银鞭缠在一起。
黄德汗流浃背,他记得在赤松林也是这般情境,最终他被甩的飞了出去。
可是现在面对门下弟子,如果再被甩了出去脸面何存。
他牙关一咬撒开银鞭跳出了圈外,手中突然掣出一面铜镜,对着轩辕隐照去。
霎时间,铜镜照出光芒已将轩辕隐笼在当中。
“乾坤镜!是乾坤镜,这下他跑不了了!”一众弟子雀跃道。
乾坤镜乃少荫门镇门之宝,是难得的仙家法器,能画地为牢,困物于其中,慢慢消耗而亡,没有些绝活是决计出不来的。
轩辕隐望着光壁,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不禁陷入沉思当中。
防风畏躲在暗处,见轩辕隐一动不动不禁替他捏了把汗。
黄德心中却并不乐观,他知道乾坤镜困不了轩辕隐多久,急忙招来门下长老道:“你快去看尊使来了没有。”
轩辕隐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什么结果,便掣出金蚕丝击打光壁。
黄德面色凝重,那光壁恐怕撑不了多久就要散开了,若是尊使还没有到那后果不堪设想。
防风畏躲在暗处心里疑惑,难道乾坤镜便是黄德对付轩辕隐的法子吗,那他未免也太小瞧了轩辕隐。
就在这时,一面血色引魂幡突然自天而降,急速旋转至十倍大小,那幡隐隐透着血光,阴气逼人,幡内嚎泣声不绝。
同时从外走进一人,只见那人瘦骨嶙峋,面色晦暗,仿佛风干的橘皮似一般,甚为丑陋。
黄德顿时喜上眉梢,此人正是往生教使者蒋镇。
原来他知自己不是轩辕隐对手,早早给蒋镇传了信,一直在拖延时间等救兵,还好这蒋镇没有食言。
只见蒋镇双手做引,那幡血光大盛,鬼泣声更甚,对着轩辕隐猎猎作响。
轩辕隐只觉体内精血倒流,他稳住心神,集中精力去破乾坤镜。
眼见轩辕隐就要闯出乾坤镜,黄德着急对蒋镇道:“尊使,你快想想法子,看来你那招不好使啊,不能让这小子出来啊!”
蒋镇道:“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道行,我就不信他不吃我的招!”
说着,他拿出一个铜铃,单手握起铃柄轻轻一振,只听铃音清脆,直至心底。
轩辕隐忽觉心中一颤,立时头晕目眩,那铃每振一次,他便气血翻涌,头晕目眩,魂魄要被吸走一般,手中便慢了下来。
黄德见往生铃一出竟有这般威力,不禁喜眉笑眼,立即口中念诀,将乾坤镜加固。
轩辕隐心中暗叫不妙,长此下去,自己定被耗死在乾坤镜中。
就在这时,一支雕翎箭破风急射向蒋镇,这一箭威力巨大,箭峰灵力涌动,在空中嗤嗤作响。
蒋镇忙转身要躲,箭已到跟前,躲也不及,只好将往生铃挡在胸前,只听“当”的一声响,他已被震到几丈开外。
蒋镇额上冷汗涔涔,辛是有往生铃坚不可摧替他挡上一挡,否则那箭定当射穿他的肉身。
想到这里不禁火冒三丈,喝道:“哪里的毛贼,竟敢偷袭于我!”
“哈哈,没想到你那铃铛还挺结实。”防风畏闪出身形笑道。
“你是谁!为何偷袭我”蒋镇叫道。
“你又是谁,和少荫门是何关系?”防风畏反问。
这时,黄德大叫,“尊使,别光顾着聊天了,这小子就要出来啦!”
蒋镇这才发现,轩辕隐少了掣肘就要闯出乾坤镜来。
他连忙飞身上前拿出往生铃就要对付轩辕隐。
“嗖嗖”两声,防风畏拽弓搭箭对着蒋镇和黄德各来了一箭。
两人连忙停手闪躲。
防风畏弓开秋月,箭发流星,逼得蒋镇引魂幡施展不开。
轩辕隐趁着档口破了乾坤镜闯将出来。
霎时间,四人斗在一起。
斗到三十余合,黄德斗防风畏不过,只有架隔遮拦,左右躲闪之力。
而轩辕隐于蒋镇不分胜败。
少荫门长老弟子见黄德没得着便宜,一拥而上朝防轩二人围攻上去。
轩辕隐见再战下去也没结果,而且蒋镇的那个铃铛甚是诡异,于是对防风畏道:“先撤!”
随即招了铁蛋两人一起遁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