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她造成的伤害,比这一巴幸要深重得多。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霍沥川一点也不松手。“这就是你的家。”他强调。
“放屁。”
何芒呸了他一口。
这可是足够恶劣了,霍沥川却居然还笑了。
“你笑什么!”何芒脸腾地红了起来,气的。刚压下去的怒火,又冒起来了。她恨不得再给霍沥川一巴幸。
霍沥川却先知先觉地抓住她两个手压在胸口。
“好了宝贝,先休息一会。”
“我不要睡觉。”何芒不想跟他靠这么近,跟个虫子似的朝后扭。
猛不丁霍沥川冷吸气。“宝贝,你一定要记住,我是一个成年男人。”
这威胁很管用。
何芒现在既不想跟他亲也不想跟他滚。她心里头怨恨难消,即便霍沥川不是罪魁祸首,可造成的伤害是实打实的,她还是恨他。
而且金宴啊……
想到金宴,她低落起来。
“我应该去追他,也许追到机场,他就心软了,愿意带我浪迹天涯。”
何芒不安地喃喃。
霍沥川大手捏了捏她的小手。“你去不了,我会让人砸坏所有车。”
瞧瞧这财大气粗的怼人方式。
何芒胸口起伏,对着他的肩膀叼一口。
霍沥川吸了一口气,也不敢管,只能顺毛摸摸她的小脑袋。
这一嘴下去,直接尝到血的味道,何芒才停下来。然后盯着霍沥川瞧。
霍沥川一副‘你牙口还好不好’的表情盯着她,仿佛还想送上来给她咬几口似的。
这表情让何芒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扭转身对着床内侧,不想见他。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么气着恨着,居然渐渐地睡过去。
等醒来,又是黄昏。
抬眼就见到霍沥川,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窝在他怀里,在最熟悉的位置睡着了。
霍沥川可能早就醒过来了,目光定定地锁定着她的。
被金宴揍青的半边脸微肿着,眼角轻微淤青,但也不减他的俊美,甚至还多了一种凄厉的美感。
何芒盯了他半晌,闷声翻坐起来。
她还是恨他。
两人洗漱下楼,霍斐在靠窗的餐厅招手。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晚餐。
何芒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发呆。
她仍旧没有丁点胃口。
霍沥川把她喜欢的菜都做了个全,皮皮虾还被他特意拿过来,摆在她面前。
这让何芒没来由地烦闷。扫了一眼餐桌,她故意不耐烦地道,“满桌子油腻腻的,谁吃得下。”
霍沥川脾气很好地问,“要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他大约是把厨师都带着出差来了。这满桌子的菜,在异国他乡可不容易。
何芒赌气地敲敲桌子。“我就只要吃点青菜粥,其他都不要。”
霍沥川说好,果然吩咐厨房去做了,没过两分钟,青菜粥就端了上来,嫩菜鲜香,米粥细腻,十分精致。
何芒张口结舌起来。难不成他的厨师是个田螺姑娘,想吃什么就能很快变出来。
霍沥川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居然笑,“嗯,厨师就是个田螺姑娘。”
何芒白了他一眼。她刚刚就是想将他一军而已,其实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但青菜粥都送到跟前了,她还是不得不装装样子。
霍沥川剥了个皮皮虾,喂到她嘴边,被她避开了。
“我要吃螃蟹。”
霍沥川挑了蟹育来,她嫌弃,“太腻了不要。”
他又剥了个大蟹腿子,何芒盯了好一会儿,才勉为其难地叼了一口。
霍斐在对面闷笑了一声。
何芒顿时面红耳赤,霍沥川直接眼刀杀冲了过去。“看来交给你的工作,还是太轻了。”
他轻轻念一句,霍斐就如临大敌,餐巾一抹嘴巴,溜了。
何芒见他冲去客厅那边,抱住一堆文件翻看,不由眨眨眼。
什么时候霍斐这个浪荡子儿,也开始认真工作了。什么时候霍沥川居然主动交工作给霍斐做,他俩不是关系很冷淡么。霍沥川又递了个蟹腿肉来,何芒满脑袋官司,不知不觉吃了好几口。
回过神来,发现吃了个帝王蟹的大腿子。
霍沥川再送过来时,她就黒着脸推开了,“再吃就要撐死了。”
“那喝点汤。”霍沥川把一碗蔬菜汤递过来。
何芒眨眨眼,这个绿油油的嫩叶子菜,她还真无法拒绝。
一边吃她又一边不高兴了。什么都被这人猜中了的话,真没面子。
霍沥川瞅着她生气的小模样,只是笑。生着气的样子,总比之前那副苍白脆弱的模样,要强得太多了。
吃过饭,何芒就跑到对着湖的窗边,找个躺椅躺下来。
这个宅子非常大,布置有点土豪味,沙发什么都是金黄色,只有窗边的躺椅是灰白色,是非常舒服的藤椅,上边铺了厚实的粗毛毯子,躺上去有种乡下度假的朴实感。
这里就这么一张椅子。
霍沥川要坐过来,除非搬个大凳子来。
结果他还真这么做了,直接推了一张沙发椅过来,然后还抱了他的笔记本。
这人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他的工作。
何芒翻个白眼,对着窗外。
然后,她忽然发现,隔壁宅子亮灯了。
难道金宴他,回来了。
何芒腾地站起来。结果被霍沥川捞了个满怀,“他并没有回来,萧家姐妹借住在了那边。就在今天中午。”
何芒扭起小脸,“哪个萧家姐妹?”
霍斐隔着老远接话,“除了萧圆圆和萧薇薇还有谁,她俩一个看上金三少,一个看上我哥,不来紧迫盯人,男人都被你给抢走了,怎么办?”
“我抢个屁啊。”
何芒气得要死,反手就抓了身旁置物架上的水晶莲花灯给砸了。
这灯还挺硬气,砸下去,只碎了一个边角。
何芒眼眶都红了,“一块玻璃也欺负我!”
霍沥川叹气,继续捞了她在怀,亲亲脸颊安抚。
何芒本来就生气,见不得他亲她,反手又是一巴幸。
啪地一声,打的很脆。
扑!正在喝水的霍斐,直接呛得七窍生烟。
估计敢这么打他哥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一边呛,一边抱起文件,直接躲书房去了。
何芒的火气小了点,老实地贴霍沥川的胸口趴着。
“金宴怕我纠缠他,干脆拿萧圆圆来给我打脸是不是,这个混蛋王八蛋,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这才是让她刚刚忍不住脾气的主因。
霍沥川摸摸脸颊,这一巴幸,算是替金宴无辜受累。
不过,金宴这种做法,还是挺对他胃口。是男人,对待感情的时候,就不应该拖泥带水,一刀两断是最好的选择。是个好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