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霞孙雁下车,的士司机又伸头望了一眼白彩霞,冲着她说:“人胖火气大。”
白彩霞听懂了,怒不可遏冲司机吐口水,大声骂...
的士司机“哈哈”笑着开车跑了。
孙雁脑子里在想如何带白彩霞去段连槐家,不被镇上人认出来,她压根没听到白彩霞骂的士司机。
孙雁从包里掏出一顶软边布帽戴在头上,这是儿子的太阳帽,她事先准备好的。
走在路上,白彩霞觉得镇上的路灯没县城的亮,反而是好事。
孙雁在前,白彩霞在后,俩人之间十米距离。
段连槐家在解放路,孙雁一直把她带到他家楼下,指了指,继续往前走。
白彩霞在路边站了约半分钟,见前后无人,往段连槐家走去。
其实她也紧张,走到段连槐家楼下的时候,双腿开始颤抖。
她看到铁门紧闭,一楼有一间房亮灯。临街门灯,光影浊黄,几只飞蛾飞来扑去。
白彩霞镇定了一下心神,走上前敲门。有力太轻,门内没动静,她索性用力拍打。
“哐哐哐……”
一楼亮灯的房门开了,白彩霞看到房内影影绰绰的,好像有不少人。
亮灯的是厨房兼饭厅,全家人包括宋小雅三姐妹正围桌吃饭。
开门出来的是段连槐的妻子马水玲,她手上的筷子还没放下,伸头往门外张望。
“谁呢?”
“我找段连槐。”白彩霞大声说。
马水玲听到是女人的说话声,没听出是谁,似乎不是镇子里的人,语气没那么客气。
马水玲愣了一下,心存疑窦,转脸对段连槐说:“外面有人找。”
她说完没回去吃饭,而是往大门口走来,她想看看究竟是谁。
马水玲来到大门边,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胖女人,年龄比自己大,心头轻松许多。估计是工厂业务上的事,她客气的问:“你是哪位?我没见过你?到家里来坐吧?”
白彩霞往后退了一步,把脸躲在阴影处,她说:“我找段老板有点小事,说完就走。”
段连槐从门内往外走,身影在灯光下一倾一倾的。他与妻子并肩站着,原本脸上带笑,见到白彩霞,不认识,以前也没见过,脸上的笑容降了下来,变成疑问。
马水玲望着段连槐,看出他不认识这个女人,放心了。刚好听到儿子叫妈妈,她转身回屋,没说句客气话。
“您是哪位?找我?”段连槐问。
白彩霞说:“出来说话,我有几句话告诉你,最好别让你家人听到。”
“格登”,段连槐的心往下一沉,他警惕地问:“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几句话就解决了。”白彩霞说着往后退了几步,等段连槐开门出来。
段连槐四处看了看,只有白彩霞一个人,心放下了。他开门走出来,冲房内大声说:“我出去有点事,一会回来。”他有意提醒妻子,万一有事,她好报警。
段连槐出门,回身关上铁门,跟着白彩霞往马路边走。
“什么事,这里说吧!”段连槐说着停下不走了。
白彩霞停住脚步,回过身来,上下打量段连槐,小声说:“想不到你是个残疾人?”
“你不是临京的?”段连槐问,他望着白彩霞冷冷的脸,心跳忽上忽下的,稳不住。
“冯金死了,你是最开心的一个吧?”白彩霞问。
“你你……你是什么人?”段连槐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像站不稳,倒下去。
“我是什么人你最好不要知道,我来只有一件事。你听仔细了,你和冯金的做的事,我全知道。”
段连槐看前后左右没有行人,咬着牙张开手要扑上前,他恨不能掐死这个肥胖的老女人。
白彩霞见状,后退两步,大声说:“如果你敢动手,胆敢害死我,冯金写的遗书,明天就会送到县公安局,市公安局。”
段连槐刹住脚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奸笑几声,冷冷的说:“冯金是自杀,杀死宋成光的案子已经结了。凭你说的几句话,没人相信你,警察也不会相信你?”
“我没时间跟你说废话,下面我说的话你如果听进去了,你就照办,否则我会照我的计划做。冯金的遗书里写明了,你是谋杀案的主犯,是策划者。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报案,要不然,我把冯金的遗书复印几份,各级公安机关寄一份,很快便有警察拿着手铐找你。你要做的事,是把二十万块钱拿出来,交给我,我替你保守冯金遗书的秘密。”白彩霞说话声没有抬高,但每一个字毫无遗漏,全部让段连槐听在耳朵里。
段连槐愣住了,先是浑身发抖,之后是双手攥拳上下挥舞。一瘸一拐原地走动,像尾巴被子弹射中的狗。
“段老板,你安静点,有熟人经过,或者你妻子看到了,对你都很不利。”白彩霞说,她意在提醒段连槐安静下来,千万别大脑充血发热,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来。
这句话还真管用,段连槐立马安静下来,不再转圈子走动。
他望着白彩霞,大脑慢慢清醒了,第一反应是掏手机,打电话。没摸到手机,后悔出门忘带了。
“段老板,你别想着打电话找人救你。”
他脑子一转,用温和的口吻说:“你口说无凭,我怀疑你是讹诈我,除非你把冯金的遗书拿出来让我亲眼见到。”
你当我是傻子吗?证据带在身上,拿出来给你看。你这个时候特别想杀了我,像杀宋成光夫妇那样。”白彩霞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观察段连槐的表情,见他眼珠乱转,她把话锋一转说:“如果你不同意,我这就告辞,等警察找你。”
白彩霞说完转身就走。
“哎--哎--等等,把话说完。”段连槐跟在她身后说。
“好,你把二十万给我,有人把证据原件交给你。”白彩霞说。
“什么?冯金的遗书还有别人见过?”段连槐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