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脑子一团乱，白姐姐，你说怎么办？”孙雁说，她一脸的迷惘。
“冯金是死是活，都不可能回来了，也不可能帮上你们母子。他的父母，得你照顾。我也看到了，你家也不富裕。我们俩都是命苦的女人，上有老下有老，靠我们自己支撑。”白彩霞说着话，想到心酸处，眼泪流了出来。
孙雁见状，陪着流泪。
“我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个家就这样散了。”孙雁说。
“可是，日子还得靠我们女往前熬，你儿子读书要钱，娶儿媳妇买房要钱。凭你一个女人靠种地谋生赚钱，连你公婆的药钱都不够。将来，你儿子的幸福也给耽误了。”白彩霞就。
孙雁擦了擦眼泪说不出话，只顾点头。
“我的直觉，就这两天冯金是死是活一定会有消息，到时候案子也就破了，我也可以走了。如果冯金活着，他交待段连槐是主犯，这二十万也不用还了。但是，假如冯金死了，冯金便成了主犯，没人知道主犯是段连槐，案子是冯金一个人所为，所以，在我看来，这二十万必须让段连槐还。”白彩霞说，她的表情沉静，语气平稳，没有惊慌。
孙雁半张着嘴，眼睛直愣愣地望着白彩霞。
“这么做行吗？段连槐会给吗？我一个女人……这样做是不是犯法？”孙雁说，她的声音细弱，一副没底气的样子。
“是不是犯法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欠债还钱。段连槐逍遥法外，拿钱堵住我们的嘴，他求之不得。”白彩霞说。
“我不敢去要……”孙雁说着低下头。
“这件事我来做，但必须你配合。”白彩霞坚定的说。
“你要我怎么配合，我听你的。”孙雁说。她望着白彩霞坚定的表情，心定了许多。
“人死了，不能便宜了段连槐。”白彩霞说。
“也是。”孙雁说。
“再等两天，等到案子有了结果再作打算。”
孙雁点头。
第二十三、意外结案
李崤在耒阳警方的协助下，先从冯金失踪后的报案记录查起，没发现有杀人案，也没有无名尸源。为了尽快找到人，当地警方派了两名民警协助李崤，调拨一辆车，供三个人使用。
三个人拿着照片，先去实地走访群众，从蔬菜批发市场大门外的人行道，寻找目击者，连续两个上午无果，这才又去交通指挥中心调取监控视频。
查监控像大海捞针，仅靠三个人看视频，工作进度跟不上,没有效率。
可是，又没别的线索，三个人只能硬着头皮看视频。
这项工作需要有经验，有耐心的同志去做，最简单是能熟练操作图像进退。李崤是跑外勤的刑警，望着视频流水一样的车辆，感到头皮发麻。看了不一会，开始眼花，无法专心。
派来协助的两名民警一位姓袁，一位姓朱，他俩也不够专业，三个人看了一会开始从外围分析案子。
小袁说：“如果这个人在耒阳辖区被杀，一定能等到报案。”
小朱说：“如果一直没消息，只能说逃到外地了，或者尸体被埋在无法发现的地方。”
李崤听着他们的话，心想，他俩是派来协助破案的，跟着自己受累，有些过意不去。
李崤想着中午请他俩去饭店吃一顿，表示谢意。可是，请吃饭得请示陆兵。如果队长是沈明铮，李崤会及时打电话请示。陆兵刚当队长，跟他不熟，不知道会不会同意。他心里没底，便犹豫是不是要请示。
三个人又看了一会视频，没看出名堂，李崤说：“走吧，咱不看视频了，还是从实地走访，说不准碰上见过冯金的人。”
小袁小朱异口同声说好。
三个人上街，这次没有站在蔬菜批发市场门外，而是以冯金住过的宾馆为起点，一路往批发市场方向走，三人分两组，沿人行道往前走。
还没走到批发市场，小朱的手机响了，是他们所长打来的，说110指挥中心接到群众报案电话，在城南苹果园里发现一具男尸，刑警队和南城派出所已经出警了，让小朱带李崤前往认人。
这个消息给李崤注入一针兴奋剂，小袁路熟，由他开车，直奔城南苹果园。
到达现场，上百群众站在黄线外伸头往苹果园内张望。
李崤小袁小朱穿的是便服，在黄线外掏出工作证，对警戒的警察说明来意，负责警戒的警察放他们走进苹果园。
走了几步，小朱和小袁对李崤说：“你去认一下是不是要找的人，我俩不进去了。”
李崤说好。
他趟过膝盖深的茅草走进苹果园，此时，脚下的茅草露珠还没干透，很快便觉得裤脚湿了。他望着枝头还没鸡蛋大的青苹果，尚布满细小的白毛。
正想着，一阵微风吹来，苹果树叶“哗哗”响，夹带尸臭。李崤想，这么安静的果园，藏有尸体，破坏风景。
走了不足百米深，李崤看到两名穿白大褂的法医，与三名穿警服的警察站在
一起，各自戴着蓝色口罩。
李崤走过去与他们握手打招呼，一名警察递给他一只口罩，李崤接过来戴上了。
“死者是果园园主发现并报案，当时死者是吊在前面这棵果树上，看样子是自杀，经我们就地初步勘验，死者除了脖子勒伤，没发现别的伤口，身上也无血迹。第一现场，拍了取证照片。”
李崤点点头，心想，表面看符合情理。可是，他独自离开白彩霞逃跑，难道是觉着没生路，钻进苹果园自杀。
法医领着李崤又往前走了几米，扒开草丛，露出尸体的脸，尸体虽然已经腐
烂，但样貌轮廓没变，所以，李崤不需要多看，认出是冯金。
“没错，是我们要找的人，他的名字叫冯金。”李崤说着拿出冯金的照片，还有通缉令上的照片递给法医。
法医接在手中比对了一下，点头说：“没错，是他。”法医对穿制服的警察说：“卢队，确定了，是临京县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