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同大酒店的办公室内,酒店经理姜池低着脑袋,他面前赵昭同背着手来回踱着碎步,面色极为难看。
姜池在这酒店干经理也有块十年了,第一次见自己老板赵昭同这么大火气,刚下飞机就过来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姜池心里也想不明白,海洋馆虎鲸杀人纯属意外,虽然会对酒店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但说到底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公关危机。
说破天无非就是闭馆几天的事,赵昭同怎么会动这么大火气,还专程从燕京飞过来。
赵昭同停下脚步,仰头深吸一口长气让自己保持冷静。
眼下事已至此,急是没用的,他只能期望警方不会深入调查海洋馆内部。
“你先出去吧。”
赵昭同往沙发上一瘫,挥手示意姜池出去,。
姜池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办公室,等他把门关上的一瞬间,只听一声机关转动,书架一分为二露出一条暗门
儒雅青年从暗门内走出,微笑着在赵昭同面前坐下:“我说赵老板,多大点事,天还能塌下来不成?”
赵昭同凝视着儒雅青年,神色凝重:“天是塌不下来,可我赵家几口人怕不是马上就要葬身大海了!你们人呢?”
儒雅青年依旧风轻云淡:“我不一直在这吗?赵老板无需担心。”
“你一个杂种有什么用!”
儒雅青年瞬间神色阴沉,赵昭同不管不顾继续叫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海里的事,你现在在岸上怕不是自身难保,还想靠着你这杂种的名头在我面前装犊子呢?”
儒雅青年瞬间暴起,一把掐住赵昭同脖子将他提到了半空,咬牙切齿:“你找死!”
赵昭同丝毫不惧:“你杀我可以,想清楚后果!”
儒雅青年额头青筋曝露,手臂微微发颤,最终还是选择隐忍松开赵昭同,和气着开口:“赵老板,我们本就一条船上的,吵下去也不是事,终究还是得想个法子解决。”
赵昭同面如死灰:“能有什么法子,只能期待老天保佑。警察我倒不怕,就算他们查到了,也没有什么法律条文可以治我,只是……”
他话音未落,刚出去的经理姜池又推门而入,见到房间里多了一个陌生男人,神情一愣。
赵昭同不耐烦的喊话:“有事就说。”
“有个客人租了二百多架无人机,想要租用酒店顶层的花园表演一场无人机灯光秀,老板你看?”
昭同酒店顶层是一个空中花园,算是赵昭同的私人空间,用来招待入住酒店的重要来宾,从不对外开放,若想租用,必须问过赵昭同本人。
赵昭同本想一口回绝,但还是本着谨慎的态度问上一句:“谁?”
姜池答话:“客人叫狄沐沐,她说她要给她男朋友庆生。”
赵昭同整个人愣了半秒,面如死灰的脸上又重新燃起一丝希望,走过去一把按住姜池肩膀:“她男朋友是不是叫赵喜庆?”
姜池是个聪明人,看赵昭同反应激烈,立马明白了这两个客人的重要性,连忙点头。
“对的,那我就去安排了。”
“快去快去,满足他们一切需求!”
赵昭同打发走姜池,坐回沙发长舒一气,嘴里暗暗念叨。
“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儒雅青年一头雾水的朝赵昭同望去:“这两个人我见过,有什么特别吗?”
“女的是狄家后人,男的……”
赵昭同停顿半秒,郑重道:“保险公司在他手里。”
儒雅青年瞳孔收缩,咽下一口唾沫。
前者的名头已经足够让他打起七分敬畏,后者更是只在长辈的对话里略有耳闻。
赵昭同感叹道:“我说他们什么关系呢,狄家还真是舍得,自己嫡系大小姐都搭进去了,也难怪他们几千年都长久不衰。”
儒雅青年微微蹙眉:“可他会卖我们保险吗?”
赵昭同眼神坚定:“事情到了这关头,只能不惜一切代价。”
其实离开燕京之前,他就像找赵喜庆聊聊保险后续了,奈何他联系不上对方。去找狄沐沐帮忙,他又不够资格,眼下对他来说,绝对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入夜,酒店经理领着狄沐沐和赵喜庆来到了顶层的花园。
整个空中花园占地八百多平方,种植着数百种植被,各式健身,娱乐等设施应有尽有,花园最中心是一个一百多平的泳池,坐在泳池内,足以眺望整个海滩。
赵喜庆山里娃,虽是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见到整个花园全貌,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狄沐沐则一脸淡定:“以后你就会见怪不怪了,我家后院比这大两倍。”
赵喜庆听着嘴角抽搐,总觉狄沐沐这话有点不对劲。
什么叫以后见怪不怪,自己以后还住你家不成?
狄沐沐依旧穿着白天的泳衣,她取下系在腰间的紫纱,纵身跃入水池,白天没能下海可把她憋坏了,这会正好洗洗身上的沙子。
她屏气扎入泳池底部,潜泳了四五米后,鱼跃仰头而出,带起一朵不大不小的浪花。
“拿瓶酒给我。”
狄沐沐游回岸边靠着墙壁,朝着赵喜庆喊话。
赵喜庆拿起桌上一瓶啤酒走到狄沐沐背后,将啤酒交到她的手中,问:“你来这干啥?”
狄沐沐一口咬开瓶盖,迎着漫天的星空晃了晃湿透的长发。
“这个花园是赵昭同私人的,既然那个经理能放我们进来,说明赵昭同一定知道我们在琼岛了。”
赵喜庆随她一同眺望着整个海滩夜景,心头松了口气。
要是这就是她说的“动静”,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目的达到就行。
狄沐沐仰头将半瓶啤酒灌入嘴中,极为不文雅地打了一个酒嗝。
“要是他赵昭同识时务的话,估计现在已经在厨房给我俩亲自烹饪海鲜了,这是他老窝,好的海产存货一定不少,今天应该有口福了。”
赵喜庆低头看着自言自语的狄沐沐,发梢的水滴滴在白质肌肤上,沿着少女青春曲线落入水池,在昏暗的灯光下朦胧动人。
看呆了一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