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她们在为自己以后铺路？”
为自己以后找双休伴侣留了条后路？
戚冉冉有点惊讶，没想到那些漂亮可爱的女武神们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这……有牧云溪的‘海后’风范了。
‘牧家传承困难，找双休伴侣同样困难，她们会挑选多个人，与每个人都在一起一段时间，如果有孕便将孩子生下带回牧家，孩子父亲若是对她们不好，她们随时可以不与孩子父亲联系。’
严牟冀偷偷在心底与戚冉冉分享着八卦，这些话以他的身份本是不该说出来的，但严牟冀丝毫不在意。
只要戚冉冉想听，他没什么不能说的。
‘牧家血脉传承力量比较强大，诞下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女孩，若是生下男孩，她们会根据男孩的天赋教养，然后自己再去找个人孕育子嗣，直到生下女孩为止。’
‘牧家的女武神们此生唯一使命，便是生下一个与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剩下的时间便可以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了。’
戚冉冉：“……”
这很难评。
刚开始听，她觉得牧家的女武神们很潇洒，在修炼者中是不太忌讳这些事，但说出去总归是要被人议论的。
她们能做到不在意别人目光，‘去父留子’什么的，戚冉冉觉得她们很潇洒，可听到后面，知道牧家女武神们要生一个与她们自己差不多的女孩，戚冉冉又不知该怎么说了。
这……算不算重女轻男？
况且为什么一定要生孩子？她与严牟冀在一起这么久，他也从没强迫过她生子……当然，也是因为两人实力相差过大，这么大的实力差很难让她有孕。
可为什么一定要生孩子、还是一定要是女孩？
戚冉冉想不明白。
旁人家族的事也不是他们该多说的，严牟冀也不能理解，只能将他知道的事告诉戚冉冉，‘因为最初的牧家第一任家主曾被男武神骗过，那时候她刚生产完特别虚弱，孩子就被男武神抢走。’
‘第一任牧家家主还被那个男武神打伤，等她好不容易养好伤已经过了五百年，她找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个男武神原本就有妻子，是舍不得他妻子怀孕受苦才找了牧家主，牧家主本想带孩子离开，却因为她五百年从没出现过，孩子不认识她，不肯跟她走。’
‘这件事怪不得孩子头上，但牧家主却因此伤心至极，从而成立牧家，定下规则，牧家的女子不可对男人动真情，除非那男人真的值得托付，还必须生下一女才行。’
戚冉冉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低声说：“原来每一条奇葩规定的背后都是有原因的……”
“后来呢，牧家主报复那个男武神一家了吗？”
这一次，严牟冀的回答隔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你希望是什么样的结局呢？’
“我？”
戚冉冉歪头想了想，发现自己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
她没生过孩子，不知道自己孩子不认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理智告诉她孩子是无辜的，不该怪孩子，感情上她又会觉得很伤心。
而背叛……
如果背叛她的那个人是严牟冀，骗她生孩子又将她打成重伤、抢走孩子的人也是严牟冀，那她会怎么做？
戚冉冉忽然发现她竟然什么也做不了，她打不过严牟冀的，从实力上来说就报不了仇，而从感情上……比起报复严牟冀，她可能更想问问他为什么吧。
“我不知道，不过我发现自己心境受影响了，咱们应该少来往一些才对。”
戚冉冉诚实地回答，“我若是当初的牧家主，被负了后第一想法竟然不是去报仇，这样被感情绊住的事不该发生在我身上，我觉得我们在一起时间太久，我被你影响了，最近还是少来往吧。”
她得好好修炼，可不能长恋爱脑才行。
评委席上，闭目养神的高冷尊上忽然愣住，发现他的双修传音被戚冉冉屏蔽了。
现在他只能用普通传音和戚冉冉说话，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让他的声音直接响在戚冉冉心底。
这……他说什么了？
他只是问戚冉冉会怎么做，怎么就被她给屏蔽了？
尊上不解，尊上疑惑，尊上恨不得满脑子问号。
“冉冉，最后牧家主和那个男武神同归于尽了，她把事实真相告诉给孩子，以后的路让孩子自己选择，然后就杀了那个男武神，自己也自杀了。”
“最后孩子选择和男武神的妻子在一起，因为家中没有顶梁柱了，他们日子渐渐没落，现在早已经没了那个家族。”
“冉冉，这是第一任牧家主的事，与咱们无关，你不要因为这种事不理我，好吗？”
严牟冀低低沉沉的声音被灵力包裹住，在戚冉冉耳边响起。
戚冉冉像是没听到一样，不搭理严牟冀。
对于牧家主的结局戚冉冉也没什么还想说，她杀了负心汉，但因为几百年的养育，自己的孩子还是选择了负心汉的妻子，牧家主是否伤心戚冉冉不知道，家庭毁灭的孩子会是如何想戚冉冉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依靠严牟冀了，再依靠下去，她怕是会被骗得底裤都不剩。
比赛继续着。
戚冉冉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赛场上，忽略了某人时不时在她耳边响起的声音。
第二日，清晨阳光洒落的那一刻，戚冉冉看到了一支很陌生、但本该是她熟悉的队伍。
“戚家的人来了。”
尤元白抬头看去，声音显得平淡许多，“上一轮戚家上台的不是这几个人，应该是戚家的旁系，现在这五个应该是戚家直系了。”
“嗯，他们是直系，肩章不一样。”
戚冉冉点头，眼神只在戚家队伍上台的那一瞬间变了下，现在却已经平静下来。
她抬起小手，指着那几个人的肩章，然后从自己的星辰手链中拿出戚家旁系的肩章，让尤元白对比，“你看，我这里比他们少了一颗金色的星星，有金色星星的是直系，没有的就是旁系。”
“只要是熟悉戚家肩章的人，就很好分辨戚家直系和旁系了，再一个也可以看谁一直戴着肩章。”
戚冉冉抿起唇角，眼底划过一丝嘲讽，“戚家的直系们一贯以自己身份骄傲，他们不管在什么场合都会戴肩章，旁系也经常被他们压榨，若是在某个戚家聚会上遇见没戴肩章的，那一定是旁系。”
有的旁系不戴肩章，是不想被直系指使，有的则是想误导别人，让别人以为他是直系，获得一些优待。
这种事戚冉冉已经很久都没遇见过了，看到戚家直系们的肩章时，戚冉冉有种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她的感觉。
她把旁系肩章收起来，面无表情看着台上。
杨桃怕她会独自生闷气，凑到她身边调侃，“冉姐你怎么还留着那个肩章啊，多晦气啊，要不我帮你扔了吧。”
“我爹不同意。”
“他说那是戚家留下的唯一纪念了，不准我扔，他还指望着某一天戚家直系想认我们回去，可以用这个肩章证明我们的身份呢。”戚冉冉扯着嘴角，用小手撑着自己下巴，眼底划过满满的无奈。
杨桃忍不住张开小嘴，低声说：“咱爹有点天真啊，以前戚家直系对你们不管不顾，现在你们强大了，他们要是想认你们回去，那目的肯定不纯。”
“是的，明眼人都能看出的事，不过我爹从小在戚家长大，可能对戚家的感情颇深吧。”
戚冉冉往观众席上扫了眼，“也不知我爹来没来，要是他来可就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