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回去，让你被严牟冀杀死吗？”
燕毅然摇头看着戚冉冉，眼中竟然带上了一丝心疼，“戚冉冉，那个男人已经不爱你了，他连你都想杀，你回去了只会死。”
“他不会杀我。”戚冉冉板着小脸，很自信一样。
燕毅然嗤笑声，“他会的，一个男人绝情的时候会比任何人都绝情。”
“你觉得严牟冀对你好，那你就不记得他刚刚说想杀你的话了吗。”
“女人，不要太天真，没人会一直爱你，若想活得好，还需要依靠你自己。”
戚冉冉板着脸不再开口，只认真盯着燕毅然看。
在阿尔城的时候，戚冉冉和严牟冀都没想到能这么快见到燕毅然，两人见面前都没商量过该如何行动。
但燕毅然开口挑拨离间，说孩子是冥虚意识转世的时候，戚冉冉就知道他是在试探他们，想知道他们是否知道冥虚意识的存在，更想借着他们找到冥虚意识。
第一时间，戚冉冉就反应过来，立刻顺着燕毅然地挑拨假装不知情。
这段演戏的时间戚冉冉一直在想，他们骗过了燕毅然，让燕毅然以为他们不知道冥虚意识，那之后该怎么做？
打，他们是打不过燕毅然的。
那一半的冥虚意识让燕毅然能调动冥虚大陆的力量，他们这两个诞生在冥虚大陆上的修炼者，根本打不过燕毅然。
除非让冥虚意识和燕毅然同归于尽，或者将燕毅然骗进严牟冀的神域里，在那里严牟冀就是真的神，别说是燕毅然，就算是完整的冥虚意识也打不过严牟冀。
这两种方法都有些弊端。
第一种冥虚意识会彻底消散，冥虚大陆将会陷入没神明管理，也没大陆意识管理的地步，这样各种妖魔鬼怪都会诞生，对普通人和低级修炼者来说简直是个地狱，就连低等阶的魔兽种族也有可能因此灭绝。
第二种也比较难，燕毅然有防范心理，严牟冀想要将他拉进神域并不容易，若中途燕毅然反抗的太强烈，甚至可能会造成严牟冀受伤。
两种方法都行不太通，戚冉冉便不知该如何做，她只能静观其变。
“罢了，女人都是感情用事的，我也能理解。”燕毅然并没有强求，他给戚冉冉准备了一桌子食物，“听说你很喜欢吃东西，那就先吃点东西吧。”
“不要想着出去，这里是冥虚意识关押我的地方，只有我知道进出方法，你若是私自行动是会死在这里的。”
“随便吧，我又不怕死。”戚冉冉无所谓地摆手，好像已经生无可恋般。
燕毅然看她了两眼，转身离开。
在一片黑暗中，唯有戚冉冉的身上会发光。
在别人眼中她是美丽的，但在戚冉冉自己眼中四周却全是黑暗，时间、空间似乎都停滞了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戚冉冉实在无聊，“燕毅然，你在吗，我们来聊聊天吧。”
“才半个月，你就受不了吗。”
燕毅然应声出现，他似乎一直躲在暗处观察戚冉冉，她一开口他就出现了。
“只过了半个月吗？”戚冉冉微微歪头，没想到时间才过去那么短。
燕毅然坐在戚冉冉对面，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道：“我可是在这里生活了一万多年，你只生活了半个月就觉得无聊了，要是你也在这里待上一万年，是不是会疯掉？”
“也许。”
戚冉冉淡淡地说：“但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待那么久？”
燕毅然愣了下，笑道：“我把你关在这里呗。”
“你不听话，一心想着那个要杀你的男人，我为了让你清醒就把你关在这里，这不是很正常？”
戚冉冉无语，“你说这正常？”
“你想让我放弃严牟冀，我尚且能理解为你不想我受伤，可你为了让我忘记他、就要把我关起来，那我只能说你一声有病了。”
那种脑残的想法也不知道燕毅然是用哪根脚趾想出来的，戚冉冉实在无法理解。
燕毅然却笑得很随意，“自古不都是这样吗，像我这样的坏人为了让某个女人清醒过来，就会把她关起来，这很正常。”
“那自古反派还多暴毙呢，你为啥不自己暴毙，还我一个清净的世界？”戚冉冉懒洋洋地挑着眉梢，许是太久没见到阳光，她整个人都显得没什么精神。
燕毅然无所谓地笑，“我是不可能死的，要是死我一定会拉着整个世界和我陪葬。”
“你要是想活下去，就得先让我活下去，不然你也会给我陪葬了。”
“你这么有自信？”戚冉冉挑眉看着燕毅然，“你就确定自己一定能让整个世界陪葬吗？”
“那当然。”
“我可是吞噬了一半的冥虚意识，我想让谁死，那个人一定会死。”燕毅然得意地说着。
“是吗？”
戚冉冉懒洋洋地抬了下眸子，像是在看好戏一样，问道：“那想让你死，怎么才能做到？”
“也挺简单的。”
燕毅然随意地笑，“只要我自己不想活了，我就会死。”
“那挺难的。”戚冉冉打了个哈欠，忽然问道：“你在这里待了一万年，是怎么忍住不疯的？你不会没意思吗？”
燕毅然：“……”
这问题问得，就好像他没意思能出去一样。
“只要自己意识坚定，自然能活下来。”燕毅然扬着头，好似很骄傲一样。
戚冉冉却往四周看了眼，说道：“我发现你挺爱说话的，比我遇见的所有坏人都爱说话，反派死于话多这个道理你知道吗？”
燕毅然沉默。
戚冉冉又道：“不过我挺能理解你的，我在这里待半个月都觉得受不了，你在这里待上一万年肯定会疯疯癫癫的。”
“你养出那么多邪祟手下，是不是因为你自己太无聊了，才会把没什么神识的它们调教出来？”
燕毅然：“……闭嘴。”
“一个被囚在这里的人，知道得太多并不好。”
他哼一声，又喝下一口酒，转身准备走。
燕毅然是绝对不会承认戚冉冉的话，也绝对不会告诉她自己确实是太无聊，才会逮住那些邪祟不停地和它们聊，愣是把它们调教出来的。
“这桌食物都放半个月了，你竟然还吃，不怕坏肚子吗？”
戚冉冉幽幽地声音从后面响起。
燕毅然脚步一顿，回头盯着戚冉冉。
披着月华斗篷的戚冉冉格外好看，柔和的光将她照亮，让她像沐浴在光中的神明一般动人。
燕毅然沉声说：“我是修炼者，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坏肚子。”
“修炼者就可以不讲卫生？”戚冉冉挑眉，眼底的嫌弃显而易见。
燕毅然无语极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堂堂一个魔神，竟然会被人问这种问题。
要知道这里是绝境，是冥虚大陆最深处、最黑暗的地方，有的吃就不错了。
想当年他被关起来的时候，冥虚意识连口水都没给他留，而他给戚冉冉留了一桌子食物，她不吃，还嫌弃他不讲卫生，真是没受过苦的小公主。
“我给你换一桌。”
燕毅然挥手，桌上的食物尽数消失，一桌崭新的食物又被摆了上来。
戚冉冉点头致谢，在燕毅然要走的时候她轻声提醒，“刚刚那桌你带走了，可别回去偷偷地吃啊，咱们就算是修炼者也得关注下自己身体，不然一边战斗一边坏肚子，那太影响自身实力发挥了。”
“我参加学院争霸赛的时候，就有人用这样的小手段搞其他队伍，咱们俩虽然不是同路人，但看在你救了我的份儿上，我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吧。”
“好心？”
燕毅然扯着嘴角，冷冷地笑，“比起你的好心，我更觉得你是在给我下套，想用这种方式接近我，让我对你放松警惕？”
“戚冉冉，你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