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冉冉眸光一震，像是刚发现一样，惊讶地说：“你是戚墨？可你不是燕毅然吗？”
“我是燕毅然，也是戚墨，我们现在是一体的。”
燕毅然无所谓地笑，“你既然已经看到了我的脸，那可就走不掉了，我是不会允许有人看到我的脸又离开的，懂吗？”
戚冉冉冰冷的眸光和燕毅然对视着，她沉声道：“我不管你是谁，但你的做法我很恶心，离我远点。”
“好凶。”
“可我好喜欢。”
燕毅然嘴角勾起邪笑，忽然，他的表情变了一下，幽幽地说：“戚冉冉，你和严牟冀当初伤了我，如今却被我囚禁住，你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还有这样的一天吧。”
“你是……”戚冉冉眼睛轻轻眯了起来，她和严牟冀从没伤过燕毅然，也没伤过戚墨，那这句话是谁说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我要把你和严牟冀一起囚禁住，让你试试永远不能轮回的感觉！”
“你是戚族长！”
听到‘不能轮回’，戚冉冉一下就认出来了，她冷冰冰的看燕毅然，“没想到你身体里还有戚族长，三个人共用一个身体的感觉好吗？”
“哼！”
燕毅然冷哼了一声，他的表情又变了。
戚族长狠戾的模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燕毅然冰冷的表情。
在他们三人中，燕毅然占据着绝大多数的控制能力，其次便是戚墨，而最后才是戚族长。
如果是三个人，那他们的行为就很好理解了。
戚冉冉轻垂眼帘，藏住眼底的思考，漫不经心地道：“不管你是谁，我对很讨厌你的做法，不然就将这些人放了，不然就将他们杀了，在他们建的城里我住不下，也不想要那种房子，懂吗？”
燕毅然脸上闪过一抹惊喜，“我若是将这些人都杀了，你能不走？”
“不能。”
戚冉冉抬起眸子，冷冰冰地看着燕毅然，“我讨厌严牟冀，更讨厌你，你们最好都得我远一点，别逼我对你们动手。”
燕毅然像是愣住了一样，脸上涌现出满满的伤心，可他的嘴却开始动，凉薄的话语从他嘴里传出。
“我都说戚冉冉不会和你在一起，她那样的女人就算离开了严牟冀，也不会随便跟别人在一起。”
“她从小就是太娇生惯养了，一点苦都没经历过，很快便拥有了超强实力，觉得自己谁都不怕，按我说就该打一顿，打一顿就能听话了，你偏不同意。”
“真不知道你天天这样默默地守着她，这种付出她什么时候能懂？还不如直接抓回去关在黑暗之地，关上几千年，她绝对会乖乖听你的话。”
“闭嘴！”燕毅然猛地一喝，是戚墨掌控了身体，说道：“我不允许你那么对她，她曾经救过我一命，你不能把她关起来。”
“救你？呵。”燕毅然道：“戚家的那些人要不是为了讨好她，会把你伤成那样吗？”
“你之所以会受伤都是因为她，而她也从没救过你，只是不想你的血染红她家的地而已，你竟然觉得她是在救你？真可笑。”
戚墨甩手，表情变得更加冰冷，“够了，我们说好不伤她，你不用说服我，有时间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严牟冀吧。”
“那个男人负了她，让她伤心这么久，我必须让他死！”
杀严牟冀这件事也是燕毅然想做的，他便闭上嘴，没再反驳戚墨。
戚墨身上，黑色的雾气重新涌现，再次将五官遮住，“戚冉冉，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严牟冀对你也有杀心，你若是出去他绝对会杀了你。”
“待在这里，至少我还能保护你，行吗？”
“我不需要别人保护，更不需要你这种人保护。”戚冉冉冷冷转身，欲走。
燕毅然忽地一笑，漫不经心地说：“戚冉冉，你父亲可在我手里，要是想让他活下去，那你就老实一点，不然的话……”
“你说什么？”
戚冉冉猛地转过头，眼中满是愤怒，“你竟然抓了我父亲？燕毅然，你是个混蛋！”
“看，还是威胁的手段更好用，是吧？”燕毅然淡淡地说着，这句话不只说给戚冉冉听，更说给戚墨听。
“戚冉冉，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不要离开，不然你父亲的死活我就说不准了。”燕毅然手一挥，那些被压在城下痛苦哀嚎的人尽数没了气息。
他慢悠悠地挥了下手，一道透明的光幕出现，里面不只有戚冉冉的父亲，还有尤元白、熊洪城甚至是杨桃和山彬郁。
“严牟冀可是很绝情的，你离开了他，他就不再庇佑你的这些家人了，若不是我，这些人恐怕早就被严牟冀派去的人杀死，戚冉冉，你该感谢我的。”
“他们现在待在灵山里，我只是在外面布了一层结界，让他们出不来而已，可你要是不听话，我大可以放些毒气进去，他们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戚冉冉握紧拳头，她知道想要杀死燕毅然必然会付出很多，所以她假装和严牟冀闹翻，想要取得燕毅然的信任。
严牟冀也很配合她，两人甚至没有一点沟通，只靠他们之间的默契，便知道该要做什么。
戚冉冉也想过很多，知道这场和燕毅然的战斗中必然会有人牺牲，只是看到自己亲朋好友被困时戚冉冉还是忍不住担心。
她将拳头放开，狠狠地看燕毅然，“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
“好巧，我也不喜欢别人威胁我，而你刚刚这句话正好是在威胁我了。”燕毅然摆手，一道光直接射在戚冉冉身上，戚冉冉直直地落在地面，身上的灵气尽数消失。
“好好在这里反省几天吧，我过几天再来找你谈。”燕毅然身上的雾翻涌了一下，他消失无踪。
戚冉冉看着自己手，发现自己竟然感受不到一点灵气波动了。
现在的她就像是个普通人，一点力量也用不上。
这就是‘冥虚意识’一半的力量吗，只是随意出手，她就已经反抗不了吗？
怪不得连严牟冀都要配合着演戏，她们这些生在冥虚大陆上的人，要去和冥虚大陆去斗，确实很可笑。
但戚冉冉相信她们一定会成功。
而成功来临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
神域。
唯有严牟冀能自由出入的空间。
他垂下眼帘，看着面前的冥虚意识，低声道：“冉冉从黑暗之地出来了，我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冥虚意识依旧是个光影，他劝道：“再忍一忍，你现在还‘受伤’呢，这么多年我们都已经忍过来了，不差这几天。”
“小渊宝在努力，你岳父和朋友们也都在努力，我们的阵法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千万要在这一刻忍住。”
严牟冀垂下眼帘，真的很想去见戚冉冉，但他们所有人都在努力，都在配合着这一场戏，他自然不能在关键时刻露出马脚。
但快了，最多再有几个月，等他‘伤’养得差不多，燕毅然的死期就到了。
……
城墙之上。
戚冉冉安安静静地站着。
“于修炼者来说，时间好像总是特别地快。”
戚冉冉垂下眼帘，看着城墙下那些开始腐烂的尸体。
刚来的时候他们还在痛苦哀嚎，而几个月过去，那些人的尸体就已经开始腐烂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会变成一堆白骨，最后消散在岁月里。
“戚冉冉，你又在这里站着？”
燕毅然身形一晃，出现在戚冉冉身后，“我不就封了你灵力吗，你就在城墙上站好几个月，幸亏我没将你身体力量封印住，不然照你这么折腾，你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