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天纵神武所向披靡 地生麟才手到擒来
印月废人2025-10-22 17:246,204

祁峥云一对鹰嘴短戟刺向文武胸前“步廊”、“幽门”二穴,文武大喝一声,后发先至,湛泸剑反削,祁峥云大惊失色,急忙矮身,这一刺失了准头。文武左手一夹,将两根鹰嘴短戟夺了过来,顺手朝玉面双英掷出,右腿再一扫,扫倒祁峥云,未等他起身,左脚跟着踢出,祁峥云一声大叫,身子贴着地面横向滑了出去,还带倒了两三人。

  玉面双英避开鹰嘴短戟,再举刀砍来,文武斜跨一步,湛泸剑猛然挥下,两刀齐柄而断,文武剑势不收,剑锋从锦毛虎单廷琥左脑削过,立时削去了一片头皮,血流满面。

  文武这一剑削得恰到好处,只伤了头皮,并不伤及头骨,单廷琥性命无碍,只是从此秃了一片皮毛,玉面双英也就不怎么“玉面”了。单廷琥惨叫连连,单廷珑挂念弟弟安危,扶着他退了下去。文武忽觉背后一记柔和的掌力拍来,这一掌力道虽柔,但蕴含内力十分雄浑,不敢大意,身子一矮,也是一掌拍了出去。两掌相碰,双方各自退开几步,原来发掌之人却是衡山派掌门穆松子。

  衡山派武功以道家内力为主,这一路掌法名为“轻云回风掌”,外柔而内刚,要旨在于后劲的强大。练至高深处,可以五掌连环齐施,便如大海浪涛,一浪高过一浪,确是不易对付。文武凝神暗道:“这人内劲深厚,倒不可轻视了。”一掌发完,第二掌又接踵拍出,右手湛泸剑挡下旁边道衍攻势,左掌再跟着一掌拍出。他发这三掌实是迅捷无伦,穆松子刚出第二掌,文武三掌已然发完。穆松子顿觉一股排山倒海之力压面而来,逼得难以喘息,连退了七八步,方才化开掌劲。

  那道衍出身于真武派,也是以道家功夫为主,与其师兄道虚一套六合掌相辅相成,攻守兼备,原也算的上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只是此套掌法讲究多人协作,单独使将出来,威力便大打折扣,是以与其说是掌法,不如说是掌阵。

  文武湛泸剑横劈道虚,道衍掌风来救之际,文武猝然变招,声东击西,迎面一脚踢在道衍胸口,道衍受力不过,蹭蹭蹭退了好几步,终于跌倒,两人掌阵立时被破。左边无为观三杰也不过接了两三招,即被文武以闪电之势打退。青霄师太看得阵阵心惊,大吼一声,招呼门下弟子再度攻上。

  文武以身法迅捷,仗神剑之威,拳打脚踢,南迎北拒,恶战了近一个时辰,在场群雄已有半数被其打倒在地,这一来群豪个个胆裂,虽无人丧命,但被文武仅仅一人就撂倒了两百余名武功好手,中华武林怕是从未遭过如此大败。惊悸之中,个个又豪气陡升,兀自拼死力战。

  温氏五老使出“三才五行八卦阵”,以诡异步法迷惑文武。文武耳听八方形势,湛泸剑乘隙刺入,虚晃一招,左手连出五拳,五老中有三老立时被震断双臂,阵行即破。

  穆松子又跟文武对了几掌,然文武掌劲实是含有天地之威,若非穆松子修为精湛,两条臂膀恐怕也早已折断。他门下十三大弟子,个个没能在文武手下过得一招,不是被剑锋刺中双腿,就是被掌劲拍中胸口,瘫在地上再也无力为战。

  南海派、铁剑宗、云仙门、追风剑派等,更被文武一个一个打瘫在地,无为观派元烈起心偷袭,反被文武以湛泸剑削去了一只耳朵。这些人受伤轻重不一,却仍是无一人丧命,至于杨焕之及宁楚贤两人,文武更是碰也不碰,察觉他们攻来,便立时避开。

  然而战到此时,文武纵为鬽魇之身,体力也并非用之不竭。场上此时尚有近两百之众,而且觉业神僧与广鉴上人两大高手还未出招,再斗下去,必定有失。

  文武暗忖:“这些人个个迂腐不堪,我处处手下留情,他们却仍不识趣,陷得我如今成为武林公敌,这可如何是好?”心中想着,手上仍是不停,呼哧一剑,将乐山浮屠寺竺敛禅师的禅杖削去了半个头,剑势不停,若不是文武收发自如,竺敛的一双大手怕是也会被削断。

  西岭雪山云光洞七人早已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翻云蛟何大海张口骂道:“姓文的,你这贼子敢与天下武林为敌么!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口中说着话,捡起一柄单刀,使阴劲朝他背心掷去。

  文武虽听得背后风声有异,却并不以为意,恰逢六阳派一人也正打算偷袭,文武反向一脚,将那人向后踢出,不偏不倚,正好撞上何大海掷出的单刀,那人惨叫一声,单刀贯入后背,倒地气绝。

  群雄齐声发喊,又是惊惶,又是愤怒。何大海又骂道:“好贼子!终于露出本性了么!”他不怪自己掷刀偷袭而害了那人性命,反怪文武下手狠辣。文武怒极,也懒得跟他争这口舌之利,湛泸剑格挡杨焕之银枪,左手探进青霄胸前,再一次将她手中长剑夺了过来,反手朝何大海掷了去。

  何大海本用的是一条长鞭,他是被文武伤了下盘,坐在地上动弹不得,但上半身仍旧能动,看得长剑来势甚猛,本能地挥出长鞭想要去挡开,可文武发出的暗器,他如何抵挡得了?嗤的一声,长剑插入他跨下泥地,直没至柄,距他下体也不过半寸之遥。何大海冷汗淋漓,这一剑险些切了他的命根子,再也不敢嘴硬了。

  文武出手如狂,湛泸剑上下飞舞,左手忽爪忽掌,威势直不可当。在场的豪杰,十之八九都在武林中享有大名,哪个不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名声?即便如僧道尼这些方外之人,虽不曾亲手杀人,但这杀人放火一事,看也看得多了。然而此刻这般惊心动魄的恶斗,却实是生平从所未见。

  敌人只有一个,可他如疯魔、似鬼魅,忽东忽西,狂冲猛撞,不少高手甫一接上他的拳掌剑刃,都被他以更快、更猛、更狠、更精的招式打了回来。群雄均非胆怯怕死之辈,但眼见文武势若颠狂,而武功奇高又无一人挡得下,虽然眼下他还未主动杀一人,但若是真的将他逼急了,难保他不会以手中利剑大杀特杀。

  隆中空地上,躺满了受伤的豪杰,满耳只闻哀号之声,余下的人倒也再无多大斗志了。消极情绪是最为可怖的瘟疫,便有一人的意志一消沉,一传十、十传百,慢慢的,群雄出招之际逐渐软弱了下来。

  青霄师太眼见情势不利,这瞎子是吸血恶魔,又是妖女马茹婷的师弟,决不可就此放走,回头叫道:“觉业神僧、广鉴上人,您两位老前辈还不肯出手么!要眼睁睁看着这贼瞎子逞能行凶么!”

  觉业神僧合什道:“阿弥陀佛,文少侠,盖盘古开天,善恶既定,少侠已堕入魔障,何不放下屠刀,以免枉增罪孽。”文武一掌拍开当面一人,湛泸剑斫断后面一人的兵刃,大声喝道:“你们既已认定我为恶,还须多说什么!”觉业神僧道:“阿弥陀佛,既然如此……鹿门寺弟子听令,布‘金刚大印阵’!”广鉴上人也道:“云居寺弟子听令,布‘罗汉伏虎阵’。将其擒拿,勿要伤了性命。”

  文武不停歇地打了一个多时辰,这一番恶战,他一人独斗数百高手,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亏得他天生异禀,又以鬽魇之身法,更得虎蛇之血相助,才得以显此神功。群雄听得觉业广鉴两位神僧发出了号令,均慢慢退了开来,但见文武仗剑而立,长发乱舞,衣摆飘荡,战了这么久,依然数不尽的英气逼人,都不禁感到心悸。

  两位神僧号令既出,隆中谷地后方树林中,齐齐奔出一百余名僧人,或持杆棒,或拿铁环,步履威严,阵法森然,团团将文武围住。文武暗道:“先前数百豪杰各自为战,我尚能抵御,如今这些僧人同操一阵,我如何挡得了?今日争这一时之气,伤了这许多人,也算出了胸中恶气,正事还未办,何苦在此多做纠缠?此刻不走,更待何时!”慢慢退了两步,一面凝神倾听众僧的动静,一面思考脱身之策。

  青霄瞧出他的意图,大喊道:“这贼子想要逃跑!”觉业神僧道:“擒了他!”一百僧人当即分进合击。文武大怒,并不与众僧接架,左脚一抬,平地跃起三丈高,凌空几个筋斗,已翻出两阵之外。群雄尽皆大喊,文武辨明青霄的方位,忽然袭近,将湛泸剑往背上一插,出掌朝青霄面门拍去。

  青霄正待接招,文武骤然一变,左右开弓,啪啪啪连打了她四五个耳光。这四五个巴掌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便是声音似乎也只响了一声,青霄想要挡架,又哪里挡得住?文武骂道:“老贼尼,这是我留给你的记号!”这几掌不带力道,纯属文武怒极的羞辱之举,青霄满脸通红,只觉在场数百豪杰的目光也带羞辱之意。

  觉业神僧喊道:“围上去!不可让他逃脱了!”众僧得令,正要变阵,忽见谷外两名知客僧慌慌张张奔了进来,喊道:“方丈……不好啦!有……有官兵!”群雄一震,均想今日大伙儿在此召开飞鹏大会,怎会让官府得了讯息?这些爪牙突然到来,绝无好事。有的在想,来了官兵又怕个什么?有的却想,跟文武打了这大半天,大多数都带伤,若是官兵来意不善,该当如何是好?当即有不少人又对文武怒目而视。

  群雄正愣神间,果见一大队官兵整齐划一奔入谷中,少说也有五百之众,个个手持大刀盾牌,不发一言,入谷即将群雄团团包围。紧接着又有一队官兵奔进来,同样约五百之众,手持长矛,围在第二层。还没等群雄缓过味儿来,第三队官兵随即奔入,拿的却是弓箭,围在第三层,连入口都围得水泄不通。这一千五百名官兵将群雄围得丝毫动弹不得,不说此刻半数豪杰带伤,便在平时,这几百个乌合之众也不见得能逃出这重兵重围。须臾间,两匹高头大马并肩走近,马上是一文一武两名官员,那文官斜睨群雄一眼,喝道:“统统拿下了!”

  这一千多名官兵突然闯入隆中,不由分说便叫拿人,群雄均感义愤。然而他们此次举办飞鹏大会,虽是江湖之事,却也犯了大宋禁令,不说他们本意也是为保大宋江山,就眼下这朝廷昏暗无道,对外不敢强硬,对内却从不软弱,官兵要拿人,又当真需得什么理由了?觉业神僧身为大会主人,此刻确怕这数百豪杰作起乱来,那可就成了造反之罪了,于是大声道:“不知两位大人为何要来拿人?”

  那文官道:“须教你等得知,本府乃是襄阳知府王德昌,这位是统属襄阳守军的刘得胜将军,奉命捉拿叛民,识相的,就乖乖自缚了双手走吧。”那武官刘得胜道:“你奶奶的,你们这群刁民,自称什么江湖高手,老子带兵在前线打仗,没见你们来出过一分一毫的力,搞这些歪门邪道倒是很在行!你奶奶的,还要老子亲自来请你们。赶紧乖乖跟了老子走,免受皮肉之苦!”群雄大怒,有性子火爆的,当即就想发作,被身边沉稳的同道拦住了。

  觉业神僧道:“不知两位大人奉了何人号令,又为何要抓我等?”刘得胜道:“你奶奶的,这些事也是你这个老秃驴问得的吗?赶紧走,废什么话!”

  文武忽然喝道:“你奶奶的,你给老子赶紧滚!”刘得胜叫道:“嘿!你奶奶的,你这瞎子活腻了?”文武道:“你奶奶的,老子叫你滚,听到没有!”刘得胜道:“你奶奶的,你这贼厮鸟皮痒了是吧?”说着拔出腰间长剑,当头朝文武砍下。文武并不躲闪,忽的抓住他剑刃,轻轻一扯,刘得胜大叫一声跌下马来,破口大骂:“你奶奶的……”话刚说到一半,文武一脚踏在他胸前,当即便有数十支弓箭对了过来。

  文武对这些弓箭全没瞧在眼里,极想一脚送他归西,然群雄中一些老成的豪杰却想,若真跟这些官兵对上了,那便真成了公然反叛。群豪一时没了主意,忽听谷外传来一个声音:“住手!”群雄及众官兵回头看去,只见三人缓步走将进来,当先两人一者蓝衫,一者白衫,文武一听,即知是新结拜大哥宗白手下的蓝白二杰。

  后面一人身着大红锦袍,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高鼻阔口,霸气与生俱来,一双眼光微射寒星,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他一走进来,实是数不尽的英气勃勃,光彩照人,在场诸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禁自惭形秽。

  这人正是宗白。

  文武松了脚,抱拳喊道:“大哥。”宗白笑道:“兄弟,愚兄来迟了,似乎错过了不少好戏啊。”群雄见这龙凤一般的人物,竟跟文武这瞎子称兄道弟,又是一阵愕然。刘得胜逃脱文武的脚底,连忙爬起,复翻回马上,喝道:“你是何人?如不相干,赶紧退去!”

  宗白道:“你这官儿又是何人?口气如此之大。”刘得胜道:“我乃殿前都指挥使李将军麾下,副统制刘得胜。”宗白道:“殿前都指挥使,嗯,那是李显忠。此人胆略过人,武艺超群,乃是大大的忠臣。”斜睨了刘得胜一眼,又道:“不过阁下么,嘿嘿,恐怕已大难临头,尚不自知。”

  刘得胜吓了一跳,问:“什么大难临头?”宗白道:“附耳过来。”刘得胜没有下马,将身体尽量前倾凑近他嘴边。群雄只见宗白两张嘴唇动了几下,那刘得胜的脸色霎时从震惊变为骇然,圆张着大嘴东张西望一阵,一张黄脸吓得惨白,似乎这里有极其恐怖的事物,瞬间就能要了他的命。

  宗白说完之后,背负双手傲然而立,刘得胜抹了一把冷汗,嘴唇颤颤抖抖,叫道:“收……收兵!”王德昌道:“刘将军,这……”刘得胜道:“你奶奶的,快,收兵!”一众官兵得主将号令,虽觉奇怪,可谁又敢多问?霎时间走得干干净净。

  这一来群雄更是大惑不解,个个面面相觑,实在弄不懂这些官兵在搞什么玄虚。但见宗白站在当地,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又纷纷议论开来:“这人是何来历?怎地三言两语间便教官兵退去了?”“看他品貌非凡,定是大有来头,绝非是好相与的,大伙儿还是谨慎些。”

  觉业神僧合什道:“阿弥陀佛,请恕老衲眼拙,敢问施主高姓大名,来此有何指教?”宗白微一欠身,自报了姓名,又团团朝群雄拱手示意,神态不卑不亢,极是温文尔雅,群雄倒有大半对其产生好感。只听宗白道:“两位大师,诸位英雄,宗某只是山野间一闲人,因仰慕岳元帅威名,又倾羡众豪杰风采,闻得两位大师于此举办‘飞鹏大会’,故此不请自来,唐突之处,还望原宥。”

  觉业神僧点点头,又道:“然则宗施主只言片语便退去官兵,老衲愚钝,请问此中关窍又是何故?”宗白笑道:“大师过谦了,这一节宗某可不敢居功,官兵离去,全是仰仗诸位英雄之威名。宗某对那将军言道:‘在场英雄个个均可以一敌十,你且数数看,这里有多少豪杰?你这一千多名官兵,怕是在顷刻间就要全军覆没,此刻趁着大伙儿还无心伤你,若不快快退去,没得自讨没趣。’那将军看诸位豪士英雄了得,当真吓破了胆,这才退去。”

  他如此说,群雄中十人倒有八人不信,这些上得战场的官兵,又岂会真被他一句虚言吓退?众人均心知肚明,适才文武一人就打败了数百豪杰,以一敌十云云,完全是宗白在往他们脸上贴金,若是真起了战乱,一千多官兵对不足四百的江湖草莽,孰胜孰败当真难说得很。然而听他说话谦逊有礼,言中之意又是给足了大家面子。他虽不肯言明真相,但官兵确实是因他而退,江湖上卧虎藏龙之辈比比皆是,有些隐士高人朝廷确也不敢得罪,于是一时间群雄对他尽去嫌隙,当下便有好几人说道:“宗公子才是过谦了。”“若非宗公子到来,我等与大宋官兵闹将起来,金贼再趁虚而入,那才是亲者痛仇者快。”“宗公子将兵祸消于无形,当真是功德无量。”

  在场群雄个个都是桀骜不驯,这番话倒也不是低眉谄媚,而是一则因宗白满身雍容之气,神态却很是和蔼;二则因他说话又极其中听,是以众人均起了亲近之意。宗白道:“宗某冒昧前来,实在鲁莽,还请诸位莫怪。宗某在道上听闻觉业、广鉴两位大师筹此义举,心下好生向往,同时又思量,区区也该当为我中华尽一份绵薄之力才是。宗某不才,闻得岳元帅死仇秦桧之子秦熹就匿藏于襄阳左近,为表区区心意,顺手将此贼擒来,如何处置,但凭两位大师决断。”朝身边蓝衫人阿勇点了点头,阿勇打一声呼哨,石坊外又走进一队人来。

  这队人约二十个,中间十来人精神萎顿,反绑了双手,头上均套着麻袋,被左右六名大汉押进场中。六名大汉的服色三蓝三白,同阿勇阿忠一般无二,个个文质彬彬,作儒生一样打扮,但眼中神华内敛,显是身负高深内功。

  六人朝宗白鞠了一躬,又对着群雄抱拳施礼,而后恭恭敬敬站在阿勇阿忠二人身旁。群雄料想他们都是宗白的护卫家将,更加好奇他的身份来历。阿勇取下为首那人头上的麻袋,但见他口中塞了麻核,神情萎靡但满面怒容,两浙西路道上一些豪杰见了他的相貌,当即叫了出来:“好家伙!果真是秦熹这贼子!”

  群雄一阵惊呼,人人咬牙切齿,有人带头吼道:“杀了他!先祭岳元帅在天之灵!”呼喝声此起彼伏,秦熹说不出话,虽觉胆惧,但仍旧怒气勃发盯着宗白。觉业神僧道:“阿弥陀佛,此贼隐匿真武山,原是我荆湘武林失察,宗施主此举,实是为大伙儿增添了莫大信心,该当如何处决,便请宗施主示下即可。”

继续阅读:第一百七十七章 祭忠魂血刃奸佞子 襄义举漫谈天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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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月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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